“啧啧啧,原来这就是宰相大人的做派。”

庭院内,李怀安正追着李钰挥动手中的家法杖。

看起来打的厉害,实际上一下都没打在李钰的身上。

正追的起劲儿,两人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萧言!

两人回头看去,萧言扣着耳朵望着两人。

“我以为宰相大人的做派应当是教训,没想到啊,不过想来也是,任谁也受不了,毕竟……朝堂上下都知道宰相大人的儿子嫖娼是个能手。”

萧言微微一笑,挑眉说着。

“萧言,你找死!”

李钰被追打的时候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刻见到萧言到来,怒火中烧,招呼着护院就要上前动手。

萧言则是满眼不屑,摊开双手,笑嘻嘻的望着李怀安:“打,我可希望今天你们把我打死,让我清闲一些,我可不想整天都忙着跟你们勾心斗角。”

“住手!”

李怀安喝出围过来的护院,驱散了众人,冷冰冰的看着萧言:“你想干什么?”

“爹,我……”

“回去!”

李钰不明白为什么爹爹要护着萧言。

私闯民宅可以乱棍打死的。

“李大人到底还是个懂事的人。”

萧言咧嘴笑着,“乖儿子,快回去吧。”

此话一出,李钰气的呼吸急促,可父亲在一旁拦着,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恶狠狠的盯着萧言。

等到庭院中李家的人都离开,萧言这才挥手示意李勇去门外候着。

“李大人,那天晚上刺杀你的人,不是魏婴。”

“我知道。”

李怀安冷哼一声。

他走出家门的瞬间就明白了,只是身为宰相,没有仇敌,圣上也不会安心。

“知道就好。”

萧言慢悠悠的从怀中摸出来一叠纸张,“李钰派去刺杀我的那名死士我放走了,他的供词在我手上;程家灭门一案、赵元被杀,两个案子的账簿,我也都找到了,就在我手中。”

“你想干什么!?”

李怀安眉头紧锁,心中暗道:原来大理寺卿与萧言是一伙的,难怪他刚刚一直在帮萧言说话。

“我要跟你合作。”

“凭什么?就凭你手中的这些所谓的证据?”

李怀安面露讥讽,“对我来说,这只是几张白纸。”

“我要你帮我对付楚王,楚王这次来京,你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圣上有了半点儿不测,你我的一切全都化为乌有。”

萧言自然知道这些东西不足以将他拉下神坛,但圣上要是没了,他得一切也都是大梦一场空。

此话一出,李怀安冷笑一声,“妖言惑众,单单是这句话,我就能直接杀了你。”

“请便。”

萧言没再多说,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转身离去。

呼~

凉风乍起,将地上的东西吹散。

李怀安面色阴沉。

他恨萧言。

可萧言说的话都是实话,楚王确实不争。

可……不争,才是最大的争,就是因为他不争,那些老迂腐才觉得楚王性情更好,更适合坐在王位上,也有这么多江南士族愿意出资。

……

立政殿。

“雅居阁,是你闯进去的?”

雍帝声音平静。

他本来是不知道,可是今天在朝堂上看着萧言的做派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情跟萧言肯定是有莫大的关系。

萧言跪拜在地,沉默不语。

“如今内忧不止,外患在即,南越、女真都在跃跃欲试。”

言下,李家现在还不能动。

萧言听得真切,听得明白。

“萧言,你可知道之前军粮失窃一案为什么我不让你明面上查?”

“其中还牵扯秦州第一家族,秦家。”

“呵,朕泱泱大国,还怕一个小小的世家?”

雍帝嗤笑一声,随即收起不屑,沉声道:“真是只有一两个家族,拿到好办的,难就难在……此事全是江南士族联手做的。”

“什么!?”

萧言猛地抬起头来。

“不信?这条路你要走的还很远呢,去看看江南各大家族的产业,那个不是牵扯到异族他国,你以为的那些小家族,甚至与其他小国的君主都有联系。”

雍帝淡然一笑:“朕只是还没遇上好的人选,否则……这些人早晚都要消失。”

说罢,雍帝脸上的阴沉忽然消散,改为以往那种温文儒雅的神态。

“你要如何做,朕不再管,不过……朕倒是很好奇,你就不怕李怀安真的与你死撑到底?那样的话,你今天诈他的话,全都没了意义。”

闻听此言,萧言拧着的眉头缓缓舒展,笑道:“那有什么的?说错了话,大不了圣上打我一顿板子,我再多打两下嘴巴子而已,又不掉脑袋。”

此话一出,雍帝面色一滞。

合着全都是靠赌?

他摇头叹气,叮嘱了两句萧言多注意留后手,这才放他离去。

实际上他清楚,萧言留有后手,否则不会将司徒徽叫出来。

只不过,底牌这种东西就像是**,有可以,但不能随便扯出来给人看。

出了皇宫,萧言这才松了口气。

攀上马车后,他依在一旁打起瞌睡。

昨晚燕如玉两人确实是在雅居阁找到的,这俩人被人下药迷晕了两天,送回家叫醒的时候脑子根本就缓不过来劲儿,还处于痴傻的状态,无论是问什么都没回应。

倒是使院那一边有了收获。

陆肆得知陆子尧出卖了他们,怒不可遏,气的几次都要挥刀砍了陆子尧,好在是窦菀儿在一旁拦着。

陆安是萧言派去的,但窦菀儿不是。

她是自己闲着没事儿溜达过去的,碰巧撞上了而已。

回到田雅苑,萧言早已呼呼大睡。

陆向晚站在马车旁,看他打着呼噜的模样噗呲一笑,招呼着陆安将他抬回房间。

“少爷的身子越来越结实了,真沉。”

待到将萧言放到**,陆安感慨一句,出门去赶马车去了。

“结实?”

陆向晚看着萧言。

他平时吊儿郎当的,难道真的跟陆安说的一样,每天都有习武吗?

想到这里,陆向晚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眼空**的房间,她鬼迷心窍似的伸出了手 。

他是我相公,我只碰一下,我记得他之前还没有那种身材。

陆向晚脸上浮现一团红晕,小心翼翼的按在萧言的胸口上,心中小鹿乱撞似的咚咚响。

“抓住你了!”

突然,萧言抓在她的手腕上,紧跟着,不等她反应,已经被丢到了床另一边,摔在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