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的混账。”
自那晚之后，萧言每次见到陆安便有一股无名火。
陆安在得知那是二小姐之后则是全然不信。
没有原因，二小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切，女鬼就是女鬼，少爷别想得太美了。”
陆安依然不服气，冲着萧言的后背吐槽。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皇城。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萧言这回学乖了，带着面纱出的门儿，每次遇上不认识的陌生人要靠过来便会侧身躲开。
两人有惊无险的来到皇城之外，黄生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可算是来了，你可知道晚了多久？好在不耽搁事情。”
黄生象征性的训斥萧言两句，推开萧言递来的礼品，拉着他便往前走。
黄生自小就在宫中，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双手白嫩入学，柔弱无骨，比女人的手更加的柔软，落在萧言的手臂上，他竟然有一丝的羞涩。
皇城，含元殿。
此处乃是圣上举行大型庆功或是祭祀活动，宴请大臣的地方。
殿为一建筑群体，主殿面阔十一间，坐落于三层大台之上，左右两侧有翔鸾阁与栖凤阁，两阁作三重子母阙，下方便是高大的砖砌墩台。
鼓楼两楼分布左右，其中至下有一盘旋上升的三十丈长的龙尾道。
整体体量巨大，气势壮丽，震慑天下。
古语有云‘千官望玉京，万国拜含元’。
殿外恢弘气势，打眼一扫，单是羽林卫便有数千人，来往纵横交错更有锦衣卫大理寺人员穿插其中。
萧言跟在黄生身后，绕开龙尾道来到殿内角落。
“这就是我的位置？”
萧言指了指地上的蒲团以及一方矮的不能再矮的小桌。
“你还想坐到皇上身旁去不成？”
黄生白了他一眼，“该吃吃，该喝喝，少说多看。”
说罢，他便不再搭理萧言，招呼着其它的官员去了。
萧言这时才意识到黄生到底人脉有多广，上到一二品，下到七品刚好够来这里的小官，只要是与他擦肩而过的，他都会拉住聊上两句。
“这是什么脑子啊，能记住这么多人。”
萧言吧唧两下嘴，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悠哉悠哉的看戏。
不多时，宴会开始。
雍帝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登到殿上龙椅。
伴着一声‘开宴’，无数额珍馐美味送上桌案，每人的眼前都有一份。
这他娘的，贵族的奢靡生活。
光是上菜的都有几百个小丫鬟。
萧言眼巴巴的看着来往的小丫头们，就是没一人来到自己身边给自己端上一盘。
“难道是皇帝老儿故意整我的？叫我来不给我吃的。”
任他怎么想，他现在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伴着宴会进行。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紧跟着，一壮如铁塔的大汉闯入殿中。
他大笑几声，双手抱拳，半跪在地，一张嘴，声如惊雷般炸响在殿中：“末将李元凯拜见皇上！”
行礼之后，他不等雍帝说话，便走到一旁坐下，一把扯过一旁的小宫女，将其按在自己身旁坐下，笑呵呵的开始喝酒吃菜。
“李爱卿果真是大丈夫，好，朕很欣慰。”
雍帝眯起细长的眸子，尽管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可殿中还是透着一股阴冷：“李爱卿此番大败女真，重挫他们的锐气，果真是……”
“诶~小事一桩，那些杂碎，老子拿手一拍就能打死一群，皇上不用夸赞，等这次回去，老子还要在杀他们一次。”
说着，他忽然捏起一旁小宫女的下巴，“到时候，多弄点儿小浪蹄子回来，那些贱皮子，真的舒坦！哈哈哈。”
这人脑子多少有些问题吧。
萧言坐在一旁听的是脑瓜子发蒙。
哪儿有人这样跟皇上说话的？
就算是有功之臣也不该如此吧。
“他叫李元凯，镇边大将军，麾下铁骑一十八万，今年除了他，没人打过女真。”
这时，黄生忽然跑到萧言身旁，拍了拍萧言的肩头，解释道：“此人行事鲁莽，却粗中有细，让人拿捏不住，圣上这么多年一直都忌惮他手中的兵力，你若是真有能耐，还是先表现一下吧。”
黄生刚要离开，萧言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咧嘴笑道：“我虽然脑子没以前好使，但我还不是个傻子，黄公公，此事稍有不慎可就是万劫不复啊！”
“简单，还用的到你？”
“我看……”
砰！
萧言正要在继续说话，忽然听到不远处一声怒吼。
接着，一块方桌竟然飞了过来。
情急之下，萧言一把扯过黄生，两人一同倒在地上，方桌擦着萧言的鼻子飞了出去。
萧言连忙起身看过去，方桌撞在殿内四分五裂，扔桌子的正是李元凯。
他狰狞着脸，恶狠狠地瞪着萧言：“就是你一直在后面絮絮叨叨的！？”
娘的，这人你还不管？
萧言没理他，转头看向雍帝，眼神疯狂示意。
在含元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不是诛九族的罪过吗？
判啊！
雍帝像是没看到他的眼神，扭头看向另一边。
娘的，这老小子是想让我跟他之间只能活一个啊。
萧言这才明白过来，望着雍帝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帮雍帝调查这么多事情，知道的事情也自然不少，若是不能表明忠心与能力，他将会被取代。
“这里是含元殿，不是你们家炕头。”
“含元殿又如何，吃饭的时候不让说话不知道吗？”
李元凯站起身子，褪下身上的甲胄，一身铜皮露了出来，身上的刀伤剑痕不计其数，最大的两处都在胸口。
望着他生猛的模样，萧言似乎是明白为什么圣上不处罚他了。
这要是惹急了来个弑君，在场的还真没有一个能拦住李元凯的。
“等等，李将军自认为功高盖主，既然如此，那此番回来有没有带兵吗？”
萧言见他就要扑过来，心中一惊，连忙询问。
“宵小鼠辈，聒噪不安！”
不成想，李元凯根本不跟他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冲了过来。
两人身形相撞的瞬间，萧言脚下一点地面，借力直接撞向不远处的李怀安。
正在这时，李元凯面露惶恐，忙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了萧言的脚踝，将他往另一边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