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文善恢复意识后，才知晓自己做了什么，那些姑娘们憎恶他，唾弃他的伪善，什么难听的话都骂的出口，甚至还情绪失控的要动手。

原本孙文上是要自杀谢罪，结果关押他的人告诉他，代善敬已经靠着他提供的情报将陆海蒋小山他们围困在了双峰山。

孙文善拎着刀赶去双峰山，愧疚、自责折磨着他，以至于他为了赎罪才替霍七挡下了一刀，还主动承认是他叛变了……

“孙文善的死就是个悲剧，被人利用到了极致，连他的死都被敌人用来离间我们。”陆海讲完整个经过之后，脸色也有些阴沉。

“大将军，霍七原本要当面对你说这些的，可他想明白了整件事情后，又觉得自己太过意气用事，还为此和蒋小山闹矛盾，搞得大家都因为这件事情而心生猜忌，他没脸来见你。”

黑熊脸色也不太好，他有些地方听不明白。

“大哥，霍七身上有伤，还断了一条手臂，他想来我也不会让他来的。”黑熊补充了一句。

柳黎攥在手里的桃花酥糖都被碾碎了，气得牙关紧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的心情。

孙文善真的做错事情了吗？

他也是被逼的，可他的牺牲变得格外苍白，本以为能够救下那些姑娘，结果搭进去了那些情报，连累霍七蒋小山他们受伤，还间接性的伤害了那些姑娘，从始至终他就是个悲剧。

“孙文善蒙受的那些委屈和折磨，我都会加倍从凶手那里讨回来。”萧言起身表态：“陆海，你回到跑马场驻地后转告霍七他们好好养伤，把对孙文善的愧疚都弥补在后续的战斗中。”

“好，我记住了。”陆海连连答应。

萧言又看向黑熊：“你也跟着陆海回去，但你的任务是保护好林兰，等打开所有异形锁，拿到外戚和藩王两个党派的罪证后，我们就能为所有被迫害的人讨个公道。”

“大哥，我明白了。”

等送走了陆海和黑熊之后，萧言准备去见代善敬，柳黎却坚持要和他一起去。

“姐夫，我有办法治好代善敬体内的寒毒。”

“而且他若是亲眼见到我施展南疆秘术，用他的血布阵，让他重新感受一下幼年时的经历，他肯定会憎恨那些扶桑人，联迪这和扶桑天樱勾结的外戚都会成为他憎恶的对象。”

柳黎的建议，萧言并没有采纳，但也表示如果代善敬真的不肯妥协配合揭穿惠妃的话，那就采用他的办法。

等白将带着萧言他们来到赤东城的地牢时，太阳西沉，余晖透过缝隙洒落在地牢之中，代善敬仰头看着那点漏下来的光斑，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都忽略了身后走过来的脚步声。

“代善敬，听说你要见我？”白将开口打破了沉默。

回过神的代善敬扭头看了过来，瞧见站在白将身后的萧言和柳黎时，险些腿软站不住，踉跄着靠在了墙边。

“怎么，不是你口口声声要见我们大将军的吗？”白将调侃道：“人都给你请来了，你怎么还怕了？”

萧言上前一步，看向代善敬。

“萧……萧大将军。”代善敬临时改了口，语气也没了昨日的嚣张：“我还能看看昨天白将给我的那些信吗？”

“你是指从玉京送来的密信和密函吗？”萧言明知故问。

他和白将交换了一个眼神。

代善敬连连点头，从昨天白将告诉他那些真相之后，他原本不关心所谓的家人和姐姐，但他确实是被黑市的人捡回去养大的，而且体内的寒毒，找了不少大夫看过，都说不算是要命的毒症。

甚至连外戚安排的浴衣都说不出是如何染上的顽症，现在他才意识到那寒毒是当年龙凤胎姐姐替他挡致命一刀时，刀锋通穿了身体，渗出来来的血留在了他的伤口里，血脉相融，那点毒也融入到他的身体里。

排除身上的胎记和外在的因素，这种寒毒就足以代表了白将所说的事实。

“顶替我龙凤胎姐姐的细作如今就是后宫的惠妃吧，我也要她的全部消息，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代善敬问萧言。

“当然，你提的要求我都会满足的。”萧言答应的格外爽快。

他还示意白将把那些玉京送来的密信以及从龙虎军手中抢来的那些密函都无数放在了代善敬的面前。

在代善敬翻看这些密信和密函时，柳黎也没闲着，帮代善敬诊脉，确认他的寒毒发展到了什么阶段。

看似闲散的萧言，实则留意着代善敬的一举一动，包括对方细微的表情。

代善敬在看完所有的密信和密函之后，也彻底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得知外戚势力早在十几年前就和扶桑勾结，还让细作顶替他姐姐进入狱警，甚至一步步从选秀中脱颖而出，成为如今的惠妃。

那些追封死去的弟弟的封赏如今看来就是长笑话，更别提代善敬从头到尾都被外戚党刷得团团转，还心甘情愿帮这帮杀人凶手押送药材，助纣为虐。

真是荒唐。

如果不是萧言半路冒出来，他还被蒙蔽，想到这些，代善敬的一颗心都像是被无形的手给攥紧了，呼吸变得越发艰难。

“赶紧调理内息，小心肝肠寸断而死！”柳黎离提醒了一句。

没等代善敬反应过来，萧言已经做出了反应，点了代善敬的几处穴道。

气血攻心的代善敬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他之前被分筋错骨手打算了关节，体内还有萧言打入的真气内力，整个人的气息都是混乱的。

“多谢大将军。”代善敬缓过神时，主动给萧言道谢。

“不必谢我。”萧言说道：“我活捉你回来就是为了将迟到的真相告诉你而已。”

代善敬嘴边浮现出一抹苦笑：“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大将军还会处心积虑的调查我的身世吗？”

“当然不会。”萧言眼睛一眯：“毕竟我还要守着交战地的百姓，要对付内忧外患的局势。”

“也对，大将军日理万机，确实不会为了某一个人的冤屈浪费时间。”代善敬这话带着点讽刺的意味。

柳黎皱眉，不赞同他的说法。

他替萧言辩解道：“只要我姐夫知晓的不公之事，他都会管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