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见识过不少钱权欺压的不公之事,但每次瞧见都会气愤不已。
他也好奇这掌柜的会不会帮助比调戏的姑娘。
“爱来不来,兰丫头酿酒的功夫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否则壶舟山那么多家眷, 东家怎么就花银子买了她呢。”掌柜显然是见怪不怪了,压根不在乎这帮人找茬儿。
萧言之前听到‘壶舟山’时,并未露出什么表情,可这掌柜的一句话倒是能推敲出更多的信息。
“掌柜的,你的东家买这林兰是为让她酿酒赚钱,这么动手伤人也不管管吗?”
“就是,谁不知道你爹在壶舟山是个开锁制锁的高手,她这功夫也是跟着那劳什子爹学的。”
“你爹好你那姐姐都死了,你有本事和我们动手,怎么不给他们报仇去你?”
这帮人专门戳人的痛处讥笑。
林兰咬牙看着那般哄笑的人,眼中的恨意山呼海啸般涌来。
“我就喜欢看兰妹妹发脾气,这才够劲儿嘛,赶紧给小爷香一口,小爷买你百两的酒,你不是还要照顾个乳臭未干的弟弟嘛,不如考虑考虑。”
“你掰断我的手腕,我可以从你弟弟身上讨回来!”那色痞笑得越发猖狂。
话音未落,有小孩哭啼啼的声音从后院传来,不到五岁的娃娃被人拎小鸡似得拎了过来,任由他胡乱扑腾也无法挣脱对方。
“小弟!”林兰惊呼一声,求助般的看向掌柜的。
结果掌柜面前多了一锭金元宝,那色痞冲着掌柜的挑了挑眉,警告的意味甚浓。
掌柜得犹豫了片刻,将金元宝收了,便装聋作哑,没理会林兰的求助。
林兰想要动手救出幼弟,却投鼠忌器,看着那色痞掰着弟弟莲藕似得手腕,她急得双眼泛红。
先前被萧言扔在脚下的碎石子,此时被内力操控,精准无误的打中了要挟林兰幼弟的小喽啰。
“谁放暗器伤我!”那人吃痛惨叫之余,甩开了哭啼啼的娃娃,大骂了一声。
色痞等人环顾周围,斜眼看向周围。
“阿姐!”那小娃娃也不顾忌磕破的脑袋,连滚带爬扑向了林兰。
林兰哄着怀里的人,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萧言此时潜伏在人群里,自以为没露馅儿,谁知道那色痞竟然不依不饶,颐指气使,态度豪横的拿出金元宝往桌上一砸。
“金子我多了去了,你们这么多人肯定有人瞧见了动手脚的人,谁举报这金元宝都是他的。”
周围的人都有心调好这色痞,互相对视了几眼,很快就有人为了那金元宝开始狗咬狗,萧言作为陌生面孔自然也被人怀疑。
那色痞起身打量萧言,绕着他转了一圈,示意手下的人动手,想试探萧言的功夫,没来得及挥拳就被萧言一巴掌扇得两眼一黑直接倒地不起。
“就是他,快……快给老子上!”色痞急得跳脚,立刻招呼手下。
萧言原本没打算闹出太大的动静,可也不会打不还手,他没暴露功夫深浅,只是一味的左闪右避,也不下狠手,若是戏弄这帮酒囊饭袋。
这种人往往是仗着有钱胡作非为,真正有本事的没几个,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帮人就被萧言搞得气喘吁吁,有心无力。
“你小子哪儿来的,敢折了小爷我的面子。”色痞怒道。
萧言狡黠一笑:“我是壶舟山来的,就是为林兰妹子赎身的。”
他从怀里掏出了三根金条,是之前黑熊在龙虎军的据点搜刮来的。
咣当。
三根金条砸在了掌柜的面前,萧言指了指林兰姐弟:“我可以帮他们赎身了吧。”
“你他娘的多管闲事,你给小爷等着!”色痞放了狠话,带着手下败将离开。
掌柜拿起金条检查了一番,误以为萧言是龙虎军的小头目,便不敢再装聋作哑,态度瞬间恭顺了不少,连忙拿出了林兰的卖身契。
一刻钟之后,萧言带着跪伏自由身的林兰姐弟离开了酒楼。
“大哥如何称呼,是壶舟山哪路的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是霍七派来的。”萧言压低声说道:“你对这里比较熟,找个安全的地方聊吧。”
林兰瞳孔骤然一缩,看向萧言的目光不止是感激那么简单。
其实,萧言从方才的场面就判断出林兰或许就是霍七提到的锁匠的小女儿,至于林兰抱着的幼弟是否是亲姐弟就不得而知了。
他冒险相救,甚至不惜在酒楼抛头露脸,赔上三根金条就是算准了林兰的身份,所以才敢冒险赎人。
“大哥先跟着我走,免得被人盯上。”林兰说道。
萧言跟着林兰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霍叔果然守信,他人在哪儿?”林兰追问的同时,揉了揉怀里幼弟的头发,眉眼间多了几分羡慕之色。
萧言猜测道:“莫非你护着的幼弟是霍七的儿子?”
“正是。”
“我和霍七约定好要去壶舟山救那些人质,你能帮上忙吗?”萧言捡着关键的信息追问。
林兰压低声音说道:“你若是早来两天,关押在壶舟山草场的人质还没转移,现在的关押地我得打探一番才行。”
“既然如此,那壶舟山关押人质的兵马有多少,你总知道吧?”萧言问。
“这个我知道。”
林兰详细的讲给了萧言听。
登州这个地方是藩王把持,控制着整个登州几十个大小商会,方才调戏林兰的色痞就是丝绸商会的少爷,不管是什么商铺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萧言猜测登州几十个商会自然是有各自的武装势力,不难分析出负责关押壶舟山人质的兵马也是这些商会们相互轮转负责。
萧言的分析果然得到了林兰的证实。
“大哥说的没错,这登州的商会之间本就有竞争关系,都希望博得藩王们重视,所以都会尽心尽职的办事。”
林兰一脸严肃的对萧言说道:“每个商会都会轮转,将壶舟山江湖势力的家属人质转移关押,地点是不统一的。”
“之前我你能够被做酒庄酒楼生意的人买走,就是因为我们关在酒窖里,我精准无误的说出了酿酒的工序,才阴差阳错被买走去酿酒的。”
萧言听完林兰的一番话,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关押人质的地方是随机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