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大局,你他娘的就是骗子,老子带着兄弟冒险搏命,头脑一热就着了你的道,竟丢下彬州的老巢,跟你投奔军营!”蒋小山其实有点后悔了,冲着萧言骂道。
“投奔军营不好吗?”萧言反问:“是你自己说要投奔萧言萧大将军的。”
曹骏却冷哼反驳道:“可你是神武军的人,现在人人都知道萧言大将军在赤东,带领着政变后的凤仪军与天樱扶桑交战!”
白将憋笑道:“你们就没想过他就是萧言大将军本人吗?否则我们为什么走凌水河的方向,分明就是去赤东嘛。”
话音刚落地,众人都看向了萧言。
船舱里的琉璃灯照在萧言的身上,他举着瓷碗喝酒,手里还捏着掰开的花生,即使姿态放松的坐着,可精健的身体如同扎根的松柏,丝毫没因为船身的颠簸而摇摆。
在场的人里除了徐进脑子反应慢,其他人都不蠢,偏偏徐进功夫好,初见时就看穿萧言和白将是宗师级别的顶尖高手,他根本打不过。
萧言捏碎了花生壳儿,嚼着花生米,口齿不清的笑道:“我就是你们要投奔的萧言,所以算不上骗你们。”
曹骏瞪大了眼睛,既震惊又兴奋:“你真的是萧言?”
“怎么说话呢?”曹岩一巴掌打了过去,纠正曹骏的说辞:“大将军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蒋小山也结巴了起来:“萧……萧大将军,真的是你?!”
“如假包换。”萧言一锤定音。
白将举起酒碗:“无论各位以前是什么出身,做过什么,今日起就是大将军的同袍战友了,如何?”
徐进求之不得,第一个举起酒碗:“好,我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能和大将军并肩作战。”
“我也是,真他娘的痛快,我肯定带着兄弟们跟着大将军好好干!”蒋小山一如既往的爱骂‘娘’,也紧随其后端起酒碗:“从山匪水贼到为民请愿的大将军兄弟,做梦都不敢想。”
曹家兄弟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纷纷端起酒碗。
彬州一行,萧言除了抢回被可口的军粮军饷,还拿到了阉党外戚们勾结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最重要的是将漕运的货船兵马,彬州山匪水贼都收入了麾下,不单单是扩充了人手,连同军械辎重都抢到了手。
京中的朝堂对萧言出入彬州力挽狂澜一无所知,只以为是党派之间权利内斗,导致漕运与盗匪联手。
阉党的耳目押运太守回京城顶罪,可彬州到玉京的路途遥远,这一路就靠着令牌让沿途驿站的兵马保驾护航。
萧言这边安排曹家兄弟和蒋小山返回赤东,路线图都规划好了,而且还修书一封让赤东的黑熊接应,避免在经过凌水河时,遭遇敌军精锐的偷袭。
上万两的黄金和珍宝,外加军械辎重,可以填补赤东的空虚,自然不能大意。
至于萧言则是带着白将和徐进,从水路转陆路,来找这位太守大人谈一笔生意,这就是萧言留的后手了。
太守落入绝境才看穿了老管家的真正身份,果然验证了那句老话,最绝望的不是来自对手的攻击,而是同伴的背叛。
他这沿路没给对方好脸色看,心里盘算着入了京怎么应对刑部的审讯,决不能成了阉党的替罪羊,与其敌对的势力肯定会拉拢他,盼着他反咬一口。
从路上增派保护的兵马就能看出这点。
“太守大人,你又琢磨什么呢?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如和我说说?”
老管家显然很了解太守的习惯,细微的眼神变化都能察觉。
“呵,我能琢磨什么,无非是担心兵符被盗,那些往来的密信也被抢了去,到了京城万一被人翻出来,岂不是给干爹他老人家添麻烦。”太守笑得意味深长。
他口中的‘干爹’自然是魏无忌身边的大宦官,阉党的头目。
“这个就不劳烦你担心了,密信的字迹不足以定罪,宫中早就安排好了。”老管家回了一句。
太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你只要管好这张嘴就行了。”
“那这回京的路上,可就拜托管家好生照拂我,若是我出了差错,只怕就没人忍下可口欧军粮贪污受贿的罪名了。”太守话里有话。
老管家笑道:“太守大人多虑了,干爹他老人家收到了密信,安排了恶人岛的三大护法专门保护你回京,今晚应该就到驿站了。”
这恶人岛的三大护法是岑家的三胞胎兄弟,岑山、岑海、岑林,他们自幼拜高僧习武,后因犯错被逐出师门。
臭名昭著,杀人如麻的三兄弟记恨在心,仗着武功高强,反杀了高僧师傅,被钟南山的武当派高手围剿逼退到恶人岛。
黑市上都会重金聘请这三兄弟,便有了恶魔岛三大护法的诨名。
这帮江湖白来如今也和朝廷的势力勾结,恃武行凶,早没了江湖的‘义’字。
子夜时分,马车进入驿站,早已经抵达的三大护法总算露面,和普通的三教九流不同,初次打照面,太守就被那杀伐戾气吓得冷汗直冒。
“大将军,这次可遇到对手了,三大护法可不是普通人。”白将密语传音,看向萧言。
萧言当然知道三大护法的实力,当初他也曾在钟南山试炼过的,自然清楚这些江湖传闻。
“实在不行,咱们就杀了这个太守,总不能真的让他入京替阉党担了罪责吧。”徐进也发表了意见。
白将提醒他:“大将军留着太守另有用处,除掉三大护法,是为了成全外戚党派劫走太守入京,若是要杀他,还会留到现在吗?”
徐进抿抿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一会儿我进去对付三大护法,徐进留守驿站外院,那些虾兵蟹将和护卫交给你了。”
“至于白将,你在暗中盯着太守和那个老管家,看准时机协助我就好。”
萧言吩咐完身形一闪,直接进入了驿站内部,速度快的惊人,只留下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