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费力气了。”萧言提醒侍女，“就算重开穴道，你也是七窍流血而死。”
萧言将他收集的三个蝴蝶纹身拿了出来，摊开给面前的侍女看。
腰侧的整块皮肤被削铁如泥的刀剥了下来，纹身保留的很完整。
形态各异的蝴蝶，或展翅飞翔，或蝶翼合拢。
纹身的位置相同，蝴蝶种类也相同，不同的只有蝴蝶的姿态。
“这种蝴蝶叫做地狱凤蝶，有引路、传信的含义，对吧？”
萧言一边说着一边留意侍女脸上的细微表情，从而得到反馈的信息。
刑事逼供这种事儿，萧言经验丰富。
不止是威逼利诱，严刑拷打，击溃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才是最重要的。
“前翅的底色是纯黑色，翅膀上有蓝色的鳞片，中间有浅棕色的三角图案。”
“后面的翅膀是把蓝色的，尾突的位置有波浪线，前、外缘2部分有斑驳状。”
“雌性地狱风蝶的蓝色纹身很亮，翅膀没有鳞片点缀，你瞧夜里还会闪光。”
萧言的每句话都代表着一个秘密。
蝴蝶纹身是分男女。
意味着引路、传信的人，可男可女。
而且纹身上前后翅膀以及内外缘的斑驳鳞片、波浪线都和解读密信有关。
萧言不会无端剥掉蝴蝶纹身的皮肤，就是在反复查看密信时，被夜光的纹身吸引。
那些鳞片和波浪线的痕迹，恰好与密信的鬼画符有点相似。
这次啊给了萧言灵感。
在他试图解密时，又被赤东城北闪现的人影吸引了注意力，这才又抓到了一个侍女。
好巧不巧，都是他有印象的人。
慕容云招待卓达时，三角眼和络腮胡都在，而且他们两个人玩弄的美娇娘可不是一般角色。
萧言总算拨开云雾，窥视到了慕容姐妹隐藏的那点秘密了。
“你不说，我也可以慢慢找出答案，你不怕死，总有人怕死的。”
“比如慕容云，她身上会有蝴蝶纹身吧？还有她的妹妹。”
萧言的一番话总是说的异常的轻浅，能把可怕的杀戮形容的婉转动人，确实让人佩服。
侍女的眼中除了流露出震惊和惶恐之外，也有细微的动摇。
如此温和的语气，一句又一句的递进。
伴随着萧言手里那三个闪着蓝色荧光的蝴蝶纹身，极具煽动性的撼动了侍女。
面临绝望和不安的煎熬，还有随时会泄露的秘密。
侍女饶是经历过特殊训练，此刻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在她落泪的那一刻，萧言解了她的哑穴，给她机会开口。
“别指望咬舌自杀，你下巴被卸掉了，除了发出声音外，没别的功能了。”
“如果你求我留个全尸，我可未必会答应。”
“毕竟，我也要弄清楚你腰侧的蝴蝶纹身是什么状态。”
萧言甚至还对着眼含热泪的女子笑了笑。
“杀，杀了我……”
“和我的，我的姐妹埋在一起！”
“蝴蝶纹——”
侍女‘纹身’两个字还没说完，猛地冲破了穴道，眼窝、口鼻和耳朵顿时井喷式的流出鲜血。
萧言被溅了一脸，好在他反应快，将三张人皮蝴蝶纹身护住，可惜还是有一个被鲜血染上了一小块。
“临死还要护着情报，足以看出这蝴蝶纹身多重要了。”
萧言压根没指望侍女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他要做的就是试探真假。
关于蝴蝶纹身的秘密，是他自己主观猜测的，侍女的一系列反应和眼神变化足以证明他猜对了。
看来他没有强行进入赤东城北是个好决定，驻守此处的人是慕容小妹。
那么她若是知道白将回城还故意放出萧言回到赤东的消息必定会坐不住。
这也是抓住慕容小妹漏洞的好机会，因此萧言才会绕行守在城北外。
没曾想到收获颇丰。
最初杀掉的三个侍女，是一击即中，萧言没办法留活口，毕竟是三个轻功极佳的女人。
万一惊动城里的慕容小妹就坏事了，所以出手很快。
出乎萧言的意料之外，子夜后又遇到了出城的侍女，这次只有她一个人。
可见慕容小妹能用的高手数量有限。
萧言抽出匕首，将侍女腰侧的地狱蝴蝶纹身保留了下来。
巴掌大的一块人皮，蓝色黑底的蝴蝶双翅伸展为‘一’字型。
萧言将四个蝴蝶纹身以及对应的密信都贴身收好，处理完尸体后，就飞身越过了城墙。
平急着**的武艺，萧言顺利绕开了撒了毒药的防护网，负手立在城墙的回旋角位置。
“什么人？！”
夜岗巡视的兵马很警惕，将细微的动静都捕捉的分明。
“不愧是我训练的凤仪军，反应够敏锐的。”萧言大咧咧的做出回应。
十几个披甲带刀的士兵围着萧言，远程还有无数淬了毒的箭弩瞄准萧言。
慕容小妹拎着大夏龙雀环首刀快步出现，和萧言对视时，瞳孔骤然一缩。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慕容小妹就拔刀相向。
众人神情紧张，看着萧言和慕容小妹你来我往的交手。
凤仪军对萧言印象最深，从一招一式见认出了萧言的身份。
‘叮叮’
萧言轻双指夹住了慕容小妹三尺多长的环首刀，指尖轻点，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是萧言，身上有兵符和私印。”
“慕容小妹，白将应该告诉你们，我回到赤东了吧？”
慕容小妹是带着杀意和萧言动手的，可惜她意识到自己毫无胜算，便顺势停手收刀。
“大将军请见谅，这几日冒充你身份的贼人太多，我也是谨慎为上才动手的。”
慕容小妹躬身行礼，连连解释。
“无妨，你没做错。”萧言抬了抬手，示意慕容小妹不必多礼。
他转身对着周围的士兵吩咐，“回去执勤吧，我与慕容姑娘去正门查看一番。”
在场的士兵纷纷抱拳行礼，随后各自回到守夜的岗位。
“大将军，这是要带我去正门迎敌吗？”
慕容小妹询问之余，嗅到了萧言身上的血腥味，秀眉微蹙，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萧言任由她靠近，不疾不徐的回答：“对，带你上阵杀敌，你可要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