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外被黑衣杀手层层包围,为首的人说着天樱话:
“里面的大雍人已是困兽,十余人不足为惧,客舍有咱们的内容,早已下了蒙汗药。”
“兄弟们今夜要扬名了,也算为死在大雍的天鹰武士们报仇出一份力。”
“杀!!”
刀已出鞘,淬了毒的刀刃在雪夜闪过寒芒。
黑衣人纷纷越墙而入,落地时却险些被湿漉漉的地面滑倒。
“当心有诈,莫非是泼辣火油?”
“不,这味道不像是火油。”
“这……这是血!”
交谈之间,光影闪烁,漆黑的客舍忽然灯火通明。
黑衣人这才发现脚下已是血流成河,因雨雪的冲刷掩盖了血腥味道,那些安插在客舍的天樱人内应早已经被放干了血。
他们的尸体都被悬挂在院中的树下,本该高枝挂雪的参天大树,却挂着开肠破肚,被刑事逼问死去的天樱人。
萧言居高临下看着那些乌泱泱的杀手,他提到迈了出去,“放箭!”
长虹贯日般的箭雨,浪潮般袭来。
白将带这凤仪军的神射手分别占据客舍的制高点,辅助萧言远程攻击。
那些黑衣杀手们纷纷作鸟兽散。
可惜,反应的速度慢了一拍,数十人被长箭射穿躯干钉入墙壁之中。
“啊啊!”
“快避开,退后!!”
“我们才是中计的一方……”
一部分黑衣杀手们溃散躲避,另一部分则是气势十足的冲向萧言。
小雨绵延,萧言抹去脸上的雨水,他迎面冲击,用刀身推着黑衣杀手,大开大合,挥刀之处,鲜血横流。
刀锋碰撞,哀嚎声沸反盈天。
雨水冲淡萧言脸上飞溅的鲜血,白将的百步穿杨,料理偷袭萧言的黑衣杀手。
为首的黑衣人点燃烟花为信号,求助哈德旗的扶桑人。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潜伏在哈德旗的扶桑人以及与雍人妓女通婚生出的杂种汉子也都带着武器军械蜂拥而至。
整个哈德旗的兵力都在段时间聚集在五层楼的客舍之中,这动静也让市场的客商们捏了一把汗。
原本维持市场秩序的驻军早就被天樱人和扶桑人收买,此时也都投入客舍的混战之中,以至于凤仪军顺着结冰的凌水河抵达哈德旗时,轻而易举的抢走了马匹物资,以及那些金银珠宝。
凤仪军带不走的东西便一把火烧了,也不能便宜了扶桑和天樱人。
客舍里涌向萧言的黑衣杀手们,看到市场燃烧起的熊熊大火染红了哈德旗的夜空,这才后知后觉,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妈的,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我们的货物马匹,真金白银……”
信念崩塌就在一瞬间而已,毛毛细雨和纷飞的白雪根本无法撼动哈德旗燃烧起来的火龙。
摧枯拉朽的店铺房梁不堪重负发出坍塌声。
“好戏开场,**已至,各位看的还满意吗?”
“忘记告诉你们了,这笼中鸟,池中鱼可不是我萧言!”
萧言身上的长衫半湿不干,手里攥着长刀,望着密密麻麻的黑衣杀手们,他设局的目的达到,无需理会这些虾兵蟹将。
他对着俯瞰全局的白将打哨,迅速抽身而出。
白将与凤仪军的神箭手,点燃了箭头,一道道火光划过夜空,宛如流星一般,穿过那些黑衣杀手,射中了藏在院子里的火药桶。
惊天巨响,轰隆隆的爆炸声在耳边炸开。
冲击力和热浪掀翻了层层人群,有些黑衣杀手被炸的尸体不全,那些精通大雍话的扶桑杂种们也被掩盖在爆炸声中。
五层楼的客舍成了他们的坟墓,埋伏火药桶的位置足以让地面下陷,尘土飞扬,血水渗透的不止是白色的血,还有黄色的泥。
萧言作为赢家自然全身而退,堂飞身上马,按照安排的退路撤出。
早被驯服的战马并未因爆炸声而惊恐,反而训练有素的一字排开,接应了白将与凤仪军的神箭手们。
走街串巷的零散杀手追击,却被一刀劈成两半,有的还被割了喉咙,滚烫的血喷洒在马脖子上,弄脏了萧言白色的战马。
那血淌湿了毛脖子上的鬃毛,因为寒冷的夜风所致,很快就冻住,像是给白色的战马带了鲜红的围脖。
放出去的鹰隼展翅遨游夜空,万物有灵,灰色的鹰隼瞅准时机,啄瞎黑衣人的眼睛。
仓皇逃跑的黑衣杀手,功亏一篑的哈德旗扶桑人掩面惊呼。
“大将军!”接应的凤仪军疾驰而来与萧言白将他们会合。
哈德旗的市场一夜间易主。
被无辜卷入的客商们喊声震天,带着身边的钱财细软,连滚带爬的逃走,唯恐葬身火海。
凌水河以东驻守的天樱将领正是鬼平青藏,他在次日才收到消息。
砰!
战报被拍在啊安吉上,鬼平青藏骂道:“哈德旗昨晚的动静那么大,为什么没有增派援军?”
副将连忙下跪,“将军,八千援军子夜过半时就抵达了哈德旗,可……”
“说下去,别吞吞吐吐的!”鬼平青藏催促。
“可是火势太大了,确实是举步维艰。”
“凌水河结冰,没有水源救火,哈德旗的大雪都在滔天的火势中融化了,根本无力回天。”
副将硬着头皮回答,话还没说完就栽倒在地,昏死过去,他连夜从哈德旗往返复命,跑死了3匹战马,此时筋疲力竭。
鬼平青藏召来军医照顾副将,他走到沙盘前,将哈德旗的沙堡推平。
“萧言,你别得意,我们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鬼平青藏攥紧拳头,“来人,给凌水河上游驻守的将领传话,今日炸开凌水河的冰道!”
“领命!”
萧言血洗哈德旗就是为了粮草和军饷,撤离的路线首选凌水河,一旦冰面炸毁,没有战船他寸步难行!
鬼平青藏吃一堑长一智,有了翠微山的前车之鉴,他这次学聪明了!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结冰的凌水河在爆炸声中破冰,河岸两侧泥泞不堪,马道也被河水淹没,行军之路变得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