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军为首的张剑林天,神武军的首脑韩丹韩鼎,王猛王刚以及云麾军的军官也纷纷抱怨,整编后的凤仪军如今按照萧言的意思交给了白将负责。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萧言出现后,并没有和大家客套几句,开门见山的让将领中家子独子、妻子受孕之人出列,不必参与这次的作战计划。
燕云军要镇守燕云十六州,还要镇压边境线的女真,张剑林天自然也与此次的前往扶桑边境的行动无缘。
神武军老家才刚刚安稳,韩丹韩鼎也要助阵后方,盯紧大雍南边的边境线,为萧言前往扶桑与天樱边境做后备力量。
“云麾军留在大雍中原,作我的眼睛盯紧朝堂的一举一动。”
萧言一锤定音,“我和白将率领重新整编的凤仪军前往扶桑与天樱国骚扰的边境。”
萧言语速不快,可话里话外的的信息巨大,在场的人瞬间明白过来,除了魏无忌朝堂权利更迭的波涛暗涌,强大的扶桑与弹丸之地的天樱国联盟,瞬间让局势骤变。
帐内的气氛瞬间凝重了几分。
寒冬腊月,夜里寒气更甚。
“按照我吩咐去做吧,本想着再聚时酣畅痛饮,如今也只能推后来。”萧言与他们碰了碰拳头,匆匆告别。
当天夜里,萧言与白将带领凤仪军小队人马冒雪前进,朝着扶桑与天樱国骚扰的西北边境逼近。
扶桑年关会在哈德旗开市买卖货物,天樱国走私犯买的舶来品也是从哈德旗开市后大量购入的。
萧言很快就调整好了心绪,还将凤仪军训练的鹰隼也排上了用途。
“跑马场就在哈德旗的天阙山下,大雪封路,官道坍塌,查到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还有,扶桑的矮种马曾与女真的高背宝马**,新品种的战马奇快无比,在雪中也如履平地。”
白将如实汇报打探出的消息。
萧言听完,将探查小队带回来的密报递给了白将。
他缓缓说道:“扶桑人做事严谨,如今又拿天樱人当刀子使,频繁骚扰西北边境,影响货物买卖,比起之前女真和魏婴之乱,这次不只是战场搏杀,两军对抗那么简单。”
经济贸易对战、御寒装备与马匹、供给粮草等等,这些都是牵一发动全身。
白将边听边翻看密报,看到军饷与军粮大打折扣后,表情凝重。
密报中皆是了原油,魏无忌这个皇帝新添一皇子,故而宴请百官,犒赏皇子生母,铺张浪费,奢靡成性,国库因为之前评判女真、魏婴之乱消耗过半,这才在军饷军粮上大做文章。
真是内忧外患,防不胜防。
当初魏无忌和扶桑人讲和时,萧言就听闻朝中官员有扶桑收买的眼线,可惜他忙于对付女真,故而没深入解决,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
白将把看完的密报焚烧,帐外的风雪宛如巨兽嘶吼,吹的围帐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炭火燃烧的热量不过尔尔。
“大将军。”白将拿起深色的大氅递给萧言,“云麾军留守朝堂,定能斡旋。”
萧言披上大氅,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却也压不住他身上散发的凌厉之气。
他点了点头,我这油灯照亮地图,“还要七八日才能抵达哈德旗,沿哈德旗以东是凌水河,此时河面应该结了冰,咱们另辟蹊径,端了哈德旗的市场,不上缺少的军饷和军粮。”
既然朝廷一时半刻无法将军粮军饷补齐,那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好主意!”白将眸光一亮。
七日后,萧言与白将带着几个手下,策马进入哈德旗的东市。
今日的天气很糟糕,下了冻雨,雨点落下来的功夫就结成了带刺冰粒,砸在身上针扎似得。
连日赶路,萧言强压下的焦虑又被这鬼天气挑起。
哈德旗的东市都是卖皮货、马匹、草药的,萧言和白将是来买新品种的战马,故而直奔此地。
“你他娘的不看路啊,爷爷的皮货都掉地上了,上等的狐狸皮你赔得起吗?”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赶紧从马上滚下来。”
身材中等的汉子大雍话说的生涩怪异,眉弓很高,眼窝深陷,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这是的扶桑与大雍女子所生。
“嘴巴放干净点,东西脏了我们买了就是。”白将拿出一片金叶子扔了过去,脚尖挑起落地的狐狸皮披风。
“打发叫花子呢,这一片金叶子可买不起爷爷的货。”那人不肯善罢甘休,抄起腰间的长矛拦住了萧言等人的去路。
马背上的萧言面无表情的扫过那汉子,此时冻雨噼啪作响,雨势骤然变大,冷风过下雨雪刀子般扑面而来,打湿的一缕头发贴在侧脸,乍一看像罗刹凶神。
那汉子被这眼神激的一抖,嚣张的气势收敛了几分,再没狂吠的恶犬模样。
“再加一片金叶子,成不?”那汉子提出要求。
白将看了萧言一眼,见他没意见,这才又丢给对方一片金叶子。
等萧言他们策马离开避雨时,拿到两片金叶子的男人,早已通风报信。
潜伏在哈德旗市场的扶桑人占据三分之一,天樱人结盟之后,也安插了不少势力瓦解分散大雍的势力。
何况萧言抵达哈德旗东市后,前后三天,分别安排人买了马匹与防水的皮靴,这些细枝末节的消息汇聚到一起,足以让他们引起警惕。
淅淅沥沥的雨雪夜,一批黑衣劲装的杀手齐聚了萧言和白将他们下榻的客舍。
更深露重,寒气逼人。
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境。
白将早有准备,玄铁弓负背,与凤仪军小队布下天罗地网。
萧言镇定自若的喝着酥油奶茶,辰时三刻,他已经部署好作战计划,让凤仪军大部队迂回抵达凌水河,昼伏夜出,乘雪橇车撵疾驰齐聚哈德旗市场。
“大将军,鱼上钩了。”白将拉弓搭箭,眯着眼睛笑。
萧言饮尽最后一口酥油奶茶,抽出腰间的长刀,“总算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