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对着耶律齐拱手笑道:“神武军将军萧言,见过耶律齐陛下。恕我直言,陛下未免来得有些晚了,您女儿的婚礼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没能喝上一杯喜酒真是可惜,要不我让副马和公主一块出来和您见个面?”

耶律齐被气得浑身发抖,两眼布满血丝,指着萧言破口大骂:“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胆敢嚣张到如此地步,你当我女真大军是吃素的?我非要把你燕云十六州的城池全都拔起不可!你这腌赞厮,有胆子就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萧言脸上露出一副无所谓的笑容:“好啊,既然是陛下的要求,那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当即便骑马出城,打算试探一下耶律京的实力。

耶律京击杀萧言心切,萧言刚出城便策马奔过去,将手中战斧重重抡向萧言身体。

萧言拔出双锏与耶律京交手,一时半会儿间和耶律京不相上下。

耶律京的实力并没有萧言想象的强,虽然因为愤怒增加了几分力道,可和女真大将军耶律京和乌达补比起来,实在是逊色太多,充其量也就是和萧言同水平线。

耶律齐老了,身体大不如从前,再加上坐在皇帝的位置上缺少锻炼,身体也被养坏了。

和萧言缠斗足足上百回合后气喘吁吁,浑身冒着热汗,更是显出了颓意,又和萧言缠斗了十来个回合后,耶律齐都要脱力。

眼看自己敌不过萧言,耶律齐只好忍着屈辱掉马逃走。

萧言也没去追,笑眯眯的打量着耶律齐的背影,高声道:“我说耶律齐,你堂堂女真皇帝,难不成就只有这点本事吗?亏你也好意思亲自上阵讨敌,被我打得落荒而逃,难道就不觉得丢人现眼?”

耶律齐气得牙关紧咬、脸色涨红,他当然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可也没必要在萧言手中送死,保住身家性命才是上上之策。

“萧言,你可不要得意的抬走!之后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怒骂一声的耶律京回营后当即就召集众将士,开始攻打问天城。

宛若的山崩地裂的战鼓声下,女真人形成的无穷无尽的人潮,在一片喊杀声下,浩浩****的朝着问天城奔赴而来。

见到这阵仗的萧言眯起了眼睛,当即便指挥起城墙上的士卒,有大雍作为后援,物资向来是不缺的,箭矢不要钱似的倾泻向女真阵营,接连让女真士卒倒在血地中。

涌出来的热血冒着丝丝热气,在雪地中迅速扩散,给大地染上一片赤红,虽说暴雪和低温很快便能让尸体和血液冻结,但死掉的人一多,血液照样遏制不住的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因为这场暴雪,攻城的女真士卒战斗力也大大降低,给城墙上搭上云梯的效率低低,攀爬云梯的动作也是僵硬缓慢。

要爬云梯,一只手得顶着盾牌不说,一只手得用来攀爬,钢刀只能用牙齿咬着,脑袋蠢的人直接把钢刀塞入嘴里,低温导致钢刀当场和舌头黏在一起,顺着云梯爬上城墙是个问题,爬上去后怎么挥刀更是一个问题。

脑子灵光些的,好歹还给嘴里塞一块布料,再隔着布料咬住刀。

在这样的环境下,萧言对付这些攻城的女真士卒自然有着独特的手段,他令人将冷水大桶大桶的往城墙下泼,将女真士卒浇了个透心凉。

这样寒冷的天气,用不了十几秒就会让水冻成冰块,大部分攻城的女真士卒外面都套着甲胄,连一件防寒的衣服都没有,水泼在身上,简直就是让甲胄隔着衣服和皮肉黏在一起,过了十几秒再冻在一起,那叫做一个难受。

不少士卒都被冻得全身发颤,动作更是僵硬无比,攀爬在云梯上被泼了一身水的女真士卒哪里有退路,只能僵硬的继续往城墙上爬,慢的跟乌龟一样。

城墙上的落木滚石往他们的盾牌上一砸,他们哪里还有力气在云梯上死撑,一个个惨叫着接连坠落在结冰的大地上,落得一个肝脑涂地的下场。

纵然有女真士卒艰难的爬上城墙,可神武军收拾起这伙被冻僵的人,简直是小菜一碟。

用木棒对着女真士卒身上一抡,就能轻而易举将对方砸下城墙。

耶律齐下令攻城的举动,简直就是让女真士卒排队送死,城墙上还没见死多少人,自家的死者却已经要铺满城墙下。

女真阵营内也不是没有人劝想耶律齐暂停进攻。

“陛下,让二郎们都撤下来吧,我们再做打算,继续这样下去无非是白白送死罢了。”

“是啊陛下,若是平日严寒天气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我们前来之际恰好撞上了暴风雪,就算我们女真儿郎忍耐力再高,也禁受不住这样摧残。”

“大雍有丰厚的物资作为支援,那些城墙上的守军自然不可能挨冻受饿,我们可不一样,这次我们行军太过着急,物资根本就没跟上来,士卒们一个个都要冻得受不了了,哪里还有心思打仗?陛下,我们暂时撤军吧,忍一段时间再发动进攻也不迟啊。”

然而耶律齐根本没把众人的意见放在心上,执意要继续进攻。在他眼里,五十万大军怎么着也能一人一口唾沫,把萧言的部队淹没了。眼下情况虽然不利,但耶律齐坚信女真士卒过人的战斗能力,用人海战术就能让萧言吃上大亏。

更何况,萧言当着自己的面说出了自己女儿的结局,更是当众羞辱他堂堂的帝王之尊,这件事情怎么能说算了就算了?

就算付出再多再重大的伤亡,也必须让萧言好看,捍卫自己身为女真皇帝的尊严!

然而自以为是妄尊自大的判断,往往会让人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耶律齐正是如此。

足足三万多名女真士卒倒在了问天城城墙下,而问天城守军的伤亡,却不过寥寥百人。

此刻,那些被勒令冲在最前的女真士卒已然失去了战意,最前线已经混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女真士卒愤怒的咆哮声。

“有没有搞错,这场仗都打成一个什么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