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心的女人!你到底把芸哥儿怎么了!念锦汐!你就是这般狼心狗肺!”

杨氏恨地那叫咬牙切齿,恨不得分分钟撕碎念锦汐。

念锦汐见前婆婆这般叫骂自己,昔日她在国公府的一切所作所为,尽是喂了狗。

这一点,念锦汐很是清楚。

“娘,别跟念锦汐这个贱人多费唇舌!她敢掳走芸哥儿!我们直接报官!”

坐在洛轮椅上的祈景奕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狂爆,若不是他行动不便,他早上去掌掴念锦汐。

“报官?报官好啊!看看到底谁理亏。”

念锦汐拧着眉毛,嘴角勾起一抹嫌恶的弧度。

“好你这个贱人!祖母还让我对你这样的贱人多番忍让!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明明知道芸哥儿是我们国公府的命脉!你就偷偷抱走了!这是咱们国公府断子绝孙吗!你自己生不出儿子!无非是在嫉妒玉落生出儿子!我们摊上你这样的贱人当我的夫人!”

此间,祈景奕面色铁青,握在轮椅把手上的手指甲呈现苍白,手心不断沁出冷汗。

“祈砚舟!给我教训他!打祈景奕的嘴!”

念锦汐目露凶光,她朝祈砚舟指了一个手势。

腾空跃起的祈砚舟,他脚狠狠踢中祈景奕轮椅之上,祈景奕整个人连带着轮椅飞出五丈方外。

“噗!”

祈景奕吐出来一口猩红血水。

犹如死狗一般的祈景奕趴在地上,嘴唇沾染血液,两只手插在泥土地上,无比狼狈。

“景奕,你怎么样了?”

太太杨氏赶紧跑过来,搀扶起祈景奕。

杨氏心疼落泪,朝着祈砚舟求饶,“这位英雄,求求你不要打我儿子,发发善心,我儿子景奕肋骨断裂十几根,还在修养阶段,拜托你!给我儿子一次生机!不要打他了!”

说着说着,杨氏差点没给祈砚舟跪下来。

“叫你儿子滚吧!”

负手而立的祈砚舟,垂了垂眸,眸光清冷孤清。

祈砚舟声音犹如恒古杀神,无人不心惊胆战。

杨氏把轮椅扶正,再搀着祈景奕起身,让他坐在轮椅上。

“快滚吧!别自讨没趣了!”

念夫人完全听不下去,她走几步上前,牙齿咬地擦擦响。

念老爷大病初愈,可他招呼家丁驱赶他们,“快滚快滚!”

说时迟那时快,家丁们无不拿着扫把出动,他们乌泱泱朝着杨氏和祈景奕母子围过来,家丁他们每个人都咬牙切齿,谁让念锦汐小姐之前被国公府上下那么虐待。

试问,家丁们怎么可能不想着为念锦汐出一口气呢。

就在家丁们挥舞铁秋铁耙子过来,杨氏被吓唬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祈景奕眼里也是写满痛苦,他想要起身去拉往氏,可他全身的骨折断裂的伤口还没好全,他如何去做?

“你们念家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好东西!”

祈景奕吐出口水喷薄在念家大门。

念锦汐抓起一把铁秋就往祈景奕身上扔过去,砸到祈景奕胸口上,祈景奕猛烈吐出一口血水,整个彻底昏死过去!

被念锦汐搞了这么一道,祁景奕怀恨在心,既然拿不下念锦汐,就只能拿巧哥儿了。

他思考一通,干脆下手为强。

趁月黑风高的夜晚,祈景奕偷偷潜入念锦汐的房间,上上下下搜寻着。

走着走着,他脚底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到。

重重的声音响起,祁景奕的心提在嗓子眼,却见念锦汐那边没啥反应,安安静静的。

晚上漆黑一片,祁景奕也不敢挑灯。

因为一点光亮,就足以其他人察觉到祁景奕,所以他完全是摸黑走路。

不小心,他踹到凳子,又个不小心,他又撞到桌子。

就这般,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在屋子里响起。

“谁!”

突地,冒出念锦汐声音。

这可把祁景奕吓一大跳,祁景奕在黑暗中变幻着脸色,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现在还没摸到孩子衣角,就被念锦汐察觉。

房间气氛僵下来,念锦汐打起呼噜,这才让祁景奕放下心,蹑手蹑脚抱起孩子。

小小的巧哥儿,软得跟水似的。

他冷不丁抱到门口,突然听见脚步声,还是屋内的。

此刻屋内就只有他和念锦汐两个大人,不是他的,那就是念锦汐的脚步。

明明天气不热,他身上还在冒冷汗,汗水打在巧哥儿脸上,耳边只听见巧哥儿微弱的呼吸声。

直到念锦汐回榻上,祁景奕才敢抱着孩子离去,纵身消失在府内。

一大早,念锦汐没见着孩子,以为是被念夫人抱去,去拜见念夫人仍旧不见巧哥儿。

“娘亲,遭了!”

如同被五雷轰顶般,念锦汐察觉到孩子没了。

那个在国公府和她相依为命的闺女,居然……消失了,上上下下哪都找不到巧哥儿。

“一惊一乍的瞅这,不知道还以为你出事。”

念夫人绣着巧哥儿的小肚兜。

念锦汐懵了一下,答出实情。

孩子没了!

既然府内找不到,念锦汐只能去府外。

念夫人叫住念锦汐:“得了得了!”

“自从巧哥儿进我们家门后,就在我这还有你寝里大院三点一线,压根去不了别地。”

“这不跟变戏法似的,真当是大变活人呢!”

“比戏法还离谱,戏法至少人会从后面冒出来,巧哥儿可真真消失个无影踪。问问花菱,是不是她抱了去。”

说来可笑,念府那么多下人,居然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念锦汐哪听得进去这些,她此刻只想找到巧哥儿,好歹是她肚子里出来的一块肉。

于是,她不顾母亲阻拦,就去府外。

忙来忙去她找一天有余,觉都没睡几个小时,还是见不到她自己的巧哥儿。

问遍了所有下人,也几乎是一问三不知。

直到她实在是没力气,才回屋找个落脚处歇息着,双目无神得看向窗外去。

念夫人心疼女儿,端着一杯水进屋。

“娘亲,不会是巧哥儿自己贪玩,自己爬去玩?”

念锦汐还在幻想着巧哥儿能回来。

“傻孩子,只怕巧哥儿被歹人掳走!”

念夫人无比伤心。

眼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孩子被掳走了,巧哥儿才多大啊,还没断奶,也不是个贪玩的,怎会到处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