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东孙家的孙秀才。”
念锦汐起身,去天字一号房看了看,屋内装饰奢华,与其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宫殿,假山池水,应有尽有。
“真是没想到这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老鸨一副引以为傲的样子,“夫人,这房间东家花了大心思的,京城独一份。”
“既然是独一份,那价钱也不便宜吧?”
“一夜千金。”
念锦汐了然,挥了挥手,“走,去孙秀才家。”
她可不觉得一个小小的秀才,能够付得了这么高昂的价钱。
孙秀才正背着包袱打算出门,门一开,就看到念锦汐和他身后的府兵,关上门,转身就跑。
清风冲过去,把人抓回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还敢跑?”
孙秀才被压到念锦汐面前,还在咿咿呀呀的叫着。
“我可是秀才,你们……你们真是有辱斯文!”
花菱不屑冷哼,“你斯文,你斯文你去青楼?”
念锦汐撇了他一眼,问道:“你和春杏什么关系?”
孙秀才脑袋一歪,一副吊儿郎当,你说什么我都不听的样子。
“我不认识什么春杏,你们找错人了!”
念锦汐也没惯着他,招招手,“清风,打到他肯说实话为止。”
孙秀才被架到长椅上,两名府兵一人手里拿着个庭杖。
“我可是秀才,你们胆敢对我动用私刑,啊……”
“你们,你们有辱斯文!啊……”
“你,啊……”
三庭杖下去,孙秀才屁股开花,是嘴也不硬了,骨气也没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
孙秀才被捞起来,瘫在地上,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春杏和我青梅竹马,我们约定好了等她二十五岁出宫就与我成亲,我一直等她,都不知道拒绝了多少好女娘,谁知前些日子我去找她,她竟然拒绝嫁给我,她就是个出尔反尔贱人!”
“掌嘴。”
念锦汐话音刚落,清风直接动手。
“啪!”
孙秀才被扇的脸一偏,五个红色的指印明晃晃的印在脸上。
清风这一下可没留情,打的手都麻了。
“嘴巴放干净点。”
花菱进孙秀才家里看了看,出来拆穿他的谎言,“你哪里是不想娶亲,明明是家徒四壁,没人愿意嫁给你吧。”
既然是家徒四壁,那一夜千金就显得更加可疑,这个孙秀才绝对有问题。
“菱儿,把他的包袱打开。”
念锦汐一声令下,花菱立刻行动。
刚刚还没什么反应的孙秀才,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顾身上有伤,死命往包袱的方向爬。
“别动我的东西!把包袱还给我!”
花菱才不听他的,两下就把包袱打开了,里面金光一闪,金银珠宝,银锭银票都堆在里面。
孙秀才瘫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完了,都完了。”
一直不曾现身的小念,突然从人群后面冲过来,蹲到包袱旁,从里面捡起一个绣着兰花的香囊。
“这是我姐姐的东西!”
她抓起孙秀才的衣领子使劲摇晃,“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姐姐!”
孙秀才一把推开她,环顾四周,不耐烦道:“你们是谁啊你们,我和春杏的事情与你们有何关系!放我离开!”
念锦汐指着小念,“春杏死了,在你面前的是春杏的妹妹,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孙秀才猛然抬头,“春杏死了?这怎么可能呢?她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都做了,怎么可能寻死呢?”
小念像是一头暴怒的小狮子,冲过去给了他一拳,“你凭什么说我姐姐不知廉耻!”
孙秀才也怒了,“她敢做难道还不许我说了吗!婚前失贞,她就是个**!”
他突然抬头,哈哈大笑出声,“一个贱人还敢拒绝我,死的好啊,死的好!”
念锦汐起身,一脚踩在孙秀才的伤口上,“这件事你从何处得知的!”
春杏失贞的事情,祈砚舟已经下令封锁消息,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莫追樰,可莫追樰现在禁足三月,她就是想把手伸到宫外,也鞭长莫及。
那日在场的另一股势力,这孙秀才又是谁的人?
孙秀才哎呦哎呦的叫着,可到关键处就是半个字都不肯透露。
“反正都是一死,大不了给我个痛快!”
“好啊既然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
念锦汐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将孙秀才的左手扎了个对穿。
“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说完又给他的右手同样的位置,也扎了一刀。
孙秀才疼的发抖,他到底还是怕死的,他想的很透彻,说,以后死,不说,现在就死!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是一个蒙着面的男人,我看不清他的脸,三天前,他敲响我家的门,告诉了我,春杏失贞的事情,让我把事情宣扬出去,若是办不成就杀了我,可我和春杏毕竟是青梅竹马,这么毁她名节的事情,我怎么会去做呢。”
此话一出,花菱忍不住呸了他一口,“虚伪。”
念锦汐将插在他右手上的匕首旋转了半圈,“说实话!”
“啊啊啊……是……其实是我想威胁春杏拿一笔钱,然后再逼她给我生个孩子!我跟她说,如果不听我的,我就把她的事情说出去,她没办法,在天香阁天字一号委身于我。”
“你这个畜牲!我杀了你!”
小念疯了一般冲过去,对着孙秀才又打又踢。
花菱将小念拉开,念锦汐继续问话。
“为什么选择天香阁,包袱里那些钱又是哪儿来的?”
孙秀才怕她再下杀手,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我想着她反正已经失贞,不如物尽其用,我逼她去天香阁一号伺候个大人物,这些钱都是那位给的。”
念锦汐眼眸通红,她没想到春杏死前竟然受到了这样的折磨。
“你这畜牲!去死吧!”
一把折扇挡住了她的匕首,祈砚舟从她身后走来,“这种人,不值得脏了娘子的手,清风,把人带下去处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