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事变”最终圆满解决,晶晶突然提议本周末集体出游,亮亮负责设计具体行程。

美呆和狐狸纷纷表示同意,我觉得这对于我追求狐狸是个绝好的机会,于是欣然应允。

其实现在这个时代,爱情建立的过程往往极度精简。唱两次歌,旅行两天,两个陌生人便可开始交往。从语言交流到精神交流再到身体交流,或者顺序相反,爱情就在简单的交流中逐渐被建立起来,我们想要的“感觉”也慢慢凸显。其实,大多数爱情怀疑论者,最难渡过的难关就是决定是否要开始这段感情。

尤其是我的狐狸。

尽管目前,她还不是我的女孩。但是,从我发烧她照顾我那天起,我已经把她当作我的女孩了,就好像在青春期把张曼玉当成自己的女朋友一样。

我要继续追求狐狸,不是没有依据的。

经过我的观察,我更加确信,在拒绝我之后的这段时间里,狐狸并不快乐。

如果一个女孩因为你不快乐,那么这就说明她的内心在为了你而挣扎。如果能牵动一个年轻女孩的情绪,那么你在她心中已经有了或多或少的地位。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要帮助她下定决心接受你,并且将你在她心中的地位努力提升。

这就好比你安慰一个正在因你而哭泣的女孩,你说别哭了别哭了,其实是希望她能哭得更厉害些。

狐狸不快乐,我也不快乐。

尤其在过节的时候,尤其在宾馆房间全满的夜晚,我总觉得自己是被世界抛弃的人。而事实上,我只是被一个人抛弃。但是,这两种感觉,其实是一样的。

我跟我的朋友说:“哥过得很好,哥只是不快乐。”

“不快乐”这个词也挺好。活着,仍旧赶路,可是就是不快乐。

这种不快乐的开始是因为一个女孩,这种不快乐的结束自然也是因为一个女孩。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已经走出了那片投射在身前的阴影。可是我知道,我虽然走出了阴影,却并没有接触到阳光的照射。

狐狸就是我的太阳,我需要她就像绿色植物需要光合作用,就像猪笼草需要苍蝇,就像屎壳郎需要……

我们都知道,植物有趋光性,而且万物生长靠太阳。

我就是一株植物,我现在正在化身植物版的夸父,我要在渴死之前追上我的太阳,也就是这个172CM、C-CUP的名叫狐狸的姑娘。

于是,我们五个人,两男三女,开着亮亮的车杀进周庄。

其实旅行最重要的并不是目的地,旅行跟爱情一样,最让人享受的是过程。

我们来到古镇周庄,这才惊讶地发现,教科书里的周庄、陈逸飞笔下的周庄,现在已经成为臭豆腐和纪念品的集聚地,浑然失去了寂寞空灵的风骨。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处女之身一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一两个人去周庄是寻得桃源好避秦,一大群人去周庄就是焚琴煮鹤砍竹子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第一次和狐狸一起旅行。我总觉得,有一个人愿意和你一起旅行,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尤其这个人还是你喜欢的人。

周庄除了臭豆腐的味道之外,剩下的就是一眼望不完的人群,人挤人,人挤人,生生把一个古镇弄成了庙会。

饶是如此,我们仍旧玩得很开心。

大家都放得很开,似乎谁都没有不开心的往事。

亮亮晶晶一路上接吻秀恩爱,美呆端着相机一路狂拍,努力把眼睛所能看到的风景都捕捉到相机里去。

狐狸袖着手,倾国倾城地走着,偶尔回过头来跟我说两句话。我全程眼睛都在狐狸身上。我像是一个误入仙境的观光客,看着狐狸觉得哪里都新鲜。

狐狸走在桥上,走在古镇里,竟然和这里的老房子浑然一体。她的背影娇小,却故意显示落拓。

她整个人身上都藏着似有似无的哀伤,好像一碰就能蹦出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故事。

有故事的女人就像有嫦娥的月亮,不只是外表好看,内容更加迷人。

晚上我们吃过渔家宴,开了两间房。我和亮亮一间,三个女孩挤在另外一间。

我们玩杀人游戏玩到很晚,亮亮在被杀死了几十次后终于崩溃,手脚开始不老实地摸索晶晶。晶晶愠怒地推开他的手……

晚上十二点,我和亮亮回到房间。

我躺上床,想着狐狸今天的一颦一笑,开始花痴。

亮亮一脸憨笑地凑过来,我转过头,警惕地看着亮亮。

亮亮一脸媚笑,讨好说:“哥,求一件事儿呗。”

“啥事?”我看着亮亮,心想,他要是提出什么非人的要求,我当场就会打残他。

亮亮看起来特别不好意思,他一脸歉然,嗫嚅道:“哥,你能不能……先出去溜达溜达,我跟晶晶说好了,她一会儿就过来……完事儿我给你电话……你看……”

你大爷!

最终,看在亮亮答应送我正版《使命召唤》的份儿上,我只好跑出去溜达。

夜晚的周庄,人都散去了,还是很美的。

我们都在水泥墙里住太久了,不接地气,所以老是活得那么累。我看着远处的灯火,心里突然很平静,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安宁。

这个时候,估计晶晶和亮亮已经开始你攻我守了吧!

战场上,炮火喧天,惨不忍睹。

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一旦到了一个新环境,他们肯定忍不住要大战一场。

而我这个处于和平年代的军人,只好望洋兴叹。

“这么晚了,你出来喂蚊子?”

我一扭头,狐狸披着一件薄外套,俏生生地站在我身后。

我讪笑,说:“亮亮晶晶在摩擦运动呢。”

狐狸耸耸肩,不说话。

“你怎么出来了?”

“换地方我睡不着,美呆睡了,我出来溜达溜达。”

“那一起走走吧?”

“好啊!”

我俩一前一后走在周庄的夜色里,很自然,就好像很多年前,我们就一起在晚上散过步。

“你同学的事……对不起。”狐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语气里却丝毫没有对不起的意思。

我竟然有点慌,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这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狐狸突然提起来,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狐狸咯咯娇笑,随即又严肃起来:“不过你那样不好。”

“哪样?”我忍不住有些气闷。

狐狸义正词严:“就是只要是穿裙子的到了你房里,你都不放过啊。”

我有些恼怒:“我靠啊,那张阿姨也穿裙子啊,我对她做什么了吗我?”

狐狸又说:“你别闹,你现在年轻感觉不到,但是你得为你的孩子着想。”

我愣了:“这事儿跟我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狐狸说:“你年轻的时候不老实,**质量会下降的啊!”

“啥?真的?”我听了心里竟然一阵发慌。

狐狸认真地点点头。

我咽了口唾沫,和一姑娘讨论这个话题总是觉得怪怪的,尤其这个姑娘还是狐狸。

我越来越摸不透她。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问:“狐狸,那天晚上……你的行为……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有想通。你看啊,有一个马桶,好心来给你坐,你却不想坐。不想坐也就算了,别人来坐吧,你又跟人家抢……”

我说完才发现这个比喻不太恰当。

但是狐狸却没有笑,她看了我一眼,特别怜悯地说:“我就是不想让你作践自己,也不想让你作践别人。”

我没理解:“可是……可是这种事两厢情愿,怎么能算是作践呢?”

狐狸摇摇头:“所有的男人都这么说,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禽兽行径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不能同意,反驳道:“那我问你,你认为两个人上床,到底是男孩上了女孩,还是女孩上了男孩呢?”

狐狸讶异地看了我一眼:“当然是男孩上了女孩了,这还用问?”

“为什么?为什么?”

“你想想,有人拿根硬管子捅你肚子,你说谁是攻谁是守?”

……

“你再想想,你们完事儿了一拍屁股走人,我们还得担心这个月大姨妈光顾不光顾,你说是谁上了谁?”

我哑口无言,狐狸说得——好像很对。

而我此前一直以为,上床都是相互的,是两个人的动作。**是相互交换的,责任也是相互交换。而且,现在有了杜蕾斯这种可爱的中介,一切道德层面上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医学上的风险也降到最低。

可是狐狸这样一说,我突然觉得我此前关于上床这件事的所有理论,都是不成立的。不但不成立,而且有些是故意为自己寻找道德支撑点,就好像你考试没考好,总是想看到同桌考得更差一样。

狐狸用深入浅出的语言,改变了我对爱与性的态度。

我们俩继续走,我突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我只是想告诉狐狸,我想谈恋爱了,和她……

我说:“狐狸,你……还能接受我吗?”

狐狸一愣,低下头,这一刻我似乎听到了世界崩裂的声音。

狐狸如果再次拒绝我,我是否还有勇气第三次向她表白?

良久,狐狸再次抬起头来,她看着我说:“你是个简单的人,不适合太复杂的情感。虽然平常看起来油腔滑调,但是内心特别脆弱,承受能力也差。我……恐怕不适合你。”

狐狸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虽然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但是我仍旧能听出其中的颤音。那种颤音暴露了狐狸紧张的情绪。

我凝视她,深呼吸,说道:“狐狸,每个插座都在等待一个插头,插头和插座原本就应该是一对。没有插头的插座是悲哀的,没有插座的插头也是孤独的。现在,一个天生就适合你的插头锃光瓦亮地站在你面前,你真的要视而不见吗?你不想用爱情为生活供电了?没有电就没有光明,只有有了电,路灯才能点亮,电影才能开播,霓虹才能闪烁啊!狐狸。”

狐狸仰起头,侧脸美极了,她没说话,沉默,意味深长地沉默。

我再次深呼吸:“狐狸,我不瞒你,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是因为你的身材、你的长相。可是接下来,我看到你更多的特质,你的善良、你的睿智、你的敏感。再接下来,我想看你的心,想看你外表下更深入的东西。可是,你的门关得太紧了,你这样,不但我进不去,未来谁都进不去。别人进不去,你就出不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狐狸看着我,咬着牙,突然间泪眼盈盈,身子发着抖。

她的肩膀真单薄,单薄得让人心疼。

我终于问出我一直想问的一句话:“狐狸,我们能一起犯二、一起卖萌、一起上下班、一起吃大排档、一起旅行、一起起床吗?我们能像两条上岸的鱼一样相濡以沫、相依为命吗?我们能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没有隔夜仇吗?”

狐狸沉默了好久,终于抬起头看着我。她还没有说话,眼睛里的泉眼却已经打开,眼泪汩汩地冒出来,像是传说中东海里那颗事关天下苍生的泉眼。

我看着狐狸,心想:即便狐狸最终没有答应我,我也觉得满足了。女孩最致命的武器就是她的眼泪,她的眼泪能够溶解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物质存在形式、精神存在形式。

女人泪也是情人泪。

我能得到狐狸这么多眼泪,突然觉得很知足了。

我想伸出手去拍拍狐狸的肩膀,就像老朋友一样,问她:“Why you so shy?”

我看着她,觉得世界待我不薄,虽然我的小不点离开了我,可是我更加真切地学会了如何去更好地爱一个人。

我伸出手,还没有碰到狐狸的肩膀,狐狸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藏着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眼泪。她吹气如兰,只说了一个字。

她说:“好。”

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对我说“好”,就像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对我说“我们分手吧”一样刻骨铭心。

这个女孩是狐狸啊!是我梦寐以求的最佳情人,是我心目中最为合适的一种生活方式,是我的梦想,是我的全部。

我看着狐狸,泪流满面。

她对我说好,这究竟代表着什么呢?从此之后,我是不是就再也不用一个人吃晚饭了?我是不是再也不用一个人站在窗边看日落了?我是不是再也不用因为一个节日而难过一整夜了?我是不是再也不用因为小不点的一个状态一条微博而胡思乱想、自我折磨了?

是的!

我真的很害怕一个人。睡前没有人说晚安,醒来没有人亲吻,炒了一桌子菜却没有人赞美。

我虽然从来不说,可是我比谁都害怕这种没有回应的生活。

从此以后,我真的要走出这样的魔障了吗?

我真的不用再一个人逛书店,泡图书馆,吃晚饭了吗?

我几乎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狐狸就在这样一个夜晚,跟我说“好”。

我十八岁之后,只大哭过三次。

一次是初恋女友在高考前一天晚上劈腿。

一次是小不点去巴黎之后跟我说分手。

一次就是现在,狐狸针对我提出的“能做我女朋友吗”跟我说“好”。

我抱着狐狸,就像抱着全世界,心中那个一直空虚的巨大峡谷,如今终于要被排山倒海的爱填满了。

我抱着狐狸,抬头看天上的星星。或许,我的前女友,我曾经最爱的姑娘,此刻也正抬头看着星星。

我想跟她说:“再见了,我曾经最爱的人,再见了。”

我说过,如果我比你先找到,我想对你说,对不起,我不能再爱你了。

因为这份爱我要包裹起来,重新加热,重新充血,尽我最大的可能增加它的热度。我要将它给另外一个人,我要给这个愿意和我一起面对险恶人生的女孩了。

请原谅我,比你先找到她,请原谅我!

狐狸缩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两个人从来没有贴得这样近。

我抬起头,天空中,今晚的月亮比平时都要大,都要美。

我有了一个女孩,我就有了全世界。

我和狐狸开始接吻,狐狸的嘴唇尝起来像是将要融化的棒冰。

我们拥抱着,亲吻着,我还能尝到狐狸脸上带着体温的眼泪的味道,是甜的,是咸的,也带着一点苦。

这些苦味,也许就是狐狸一直不肯告诉我的故事吧!

请允许我花一点文字来描写狐狸。

此前,我对狐狸的描写仅仅限于她的身材。

而现在,我抱着她,我觉得真正地触碰到了她的灵魂。

我不知道她到底受了什么伤,我只是能感到她内心深处的惊悸,像是一只幼小的兽无可归依。

人们都说,年轻人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所谓的伤都是冠冕堂皇和自我夸大的。

可是,我这样抱着狐狸的时候却觉得,狐狸的伤要比她的年龄更久,更长。

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并不需要知道她的过去,我只希望拥有她的未来。

狐狸身上有座房子,房子里住着狐狸的心事,她把这些心事藏起来,不足为外人道。

狐狸的腰,纤细,带着凉薄的冷,像是初春的井水,不凛冽,却能瞬间让人清醒。

狐狸的腿,挺直,紧绷,支撑着她伤痕累累的身子,带着她从杭州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上海,去到更远的地方。

狐狸的手凉,即便她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仍旧能感觉到那种冰凉。

狐狸的手凉,不是因为末梢神经循环不好,狐狸只是——太久没有被人牵过手了吧!

所以,狐狸手心对温度的感知,似乎变弱了、不敏感了。我想:一个人如果单身太久,是不是也变得不柔软不温暖了呢?手就会变得很凉?

不管怎么样,从此以后,我要为狐狸暖手了。

我仍旧不敢确信,她——以后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吗?我可以正式以“女朋友”这样的称谓把她介绍给我的家人和朋友了吗?

对我来说,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好像突然给了一个乞丐六合彩大奖一样。

我不再去胡思乱想,我只是格外珍惜和她拥抱接吻的机会,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急不可耐。

我慢慢地,经过狐狸身上触手可及的那些山水。

我第一次见到狐狸时,她的胸扎了我的眼。如今,它们终于扎到了我的手。

世界上最柔软的可触及的地方是哪里呢?为什么每个男人对于胸前四两如此着迷?

现在我知道答案了,因为那里是最接近女孩心里的地方。

那是每个女孩决定接纳你的必经之路,没有荆棘,没有坎坷,只有温热和柔软。

那是一个女孩能给予你的,最坦诚的、最善良的途中相见。

作为一个男人,我们最终要抵达的地方,永远只是一个女孩的心里……

每个女人都渴望拥有一把专属于自己的钥匙,从此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

我不知道谁说得对,但是在这个夜晚,我可以打开狐狸的心锁。

我高兴极了。

我们生下来,就开始努力去寻找,寻找一个可以听得懂自己的人,寻找一个冬天里可以在雪地里我背你,你背我的人。

中学,我们为了送心爱的女孩回家,可以在冬夜里骑着自行车来回几十公里。

大学,我们开始蓬勃热烈的爱情,荷尔蒙和激素分泌过剩,互相疼惜,又彼此恶意中伤,谁也不肯谦让。

工作了,我们越来越坚硬,对一切都有所怀疑,爱情成为非必需品,所有你来我往都是等价交换。

这样太累了!

大多数时候,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可以熬夜说话而不觉得厌烦的人。

“过了爱做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我抱着狐狸的时候,I got inner peace。

遇见你,像是大旱三季的庄稼遇见倾盆而下的雨水。

遇见你,像还俗的大和尚遇上村东头的李寡妇。

遇见你,我终于可以放下所有防备,与你在任何地方拥抱、亲吻,旁若无人。

我有个预感,此后的很多年,我想起现在这样拥吻着狐狸,半夜一定会笑醒的。

深夜的周庄,外面几乎空无一人,这是个特别幸福的时间段。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和自己喜欢的人在深夜的月光底下拥抱接吻呢?

我的手在狐狸身上跋涉,我的吻在狐狸脸上探寻,她的眼泪此刻就是陈酿。

手终于要从狐狸肚脐往下移动的时候,狐狸突然一把抓住我。我能从她手上的力量感知到狐狸的态度。

她用这种力量告诉我——不行。

我咬着狐狸的嘴唇,手上试探,试图减轻那种拒绝的力量感。

可是没有。

狐狸咬着我的嘴唇,摇头,眼泪再一次湿了我的脸。

我全身一震,狐狸的眼泪泼醒了我。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女孩要跟你接个吻,你就认为人家要以身相许了呢?我之前有两次机会都不肯对狐狸做她不愿意做的事,现在我这是怎么了?

这个女孩……这个女孩是我喜欢的女孩啊!我喜欢的不是她的某一部分,我喜欢的是她的全部啊!

我的手停下来,充满歉意地抱住她。

狐狸感受到我突然的冷静,似乎松了一口气。她凑在我耳边呼吸,我耳朵痒痒的。狐狸趴在我的肩膀上,安静极了。

我就这样吻着狐狸,往事涌上来,眼泪涌上来,爱意涌上来。

那种感觉如同抽空灵魂,如同两口深井都被汲干了水。

原来,灵魂只需要一个人的爱和一个微小的出口,就可以贴得极近。

谢谢你,狐狸。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动情,但是这个晚上,我觉得我无比接近你的心,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村上春树说得对,“对相爱的人来说,对方的心才是最好的房子。”

从此以后,我可以安眠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腿碰上了什么,低头一看,一只京巴正在蹭我和狐狸的腿,一边蹭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狐狸大叫一声,抽身出来,往后一退。

我正享受着这样百年一遇的温存,此时禁不住心里一阵火大,抬脚去踢那只坏我好事的狗,却被狐狸拦住:“你干啥,人家又不知道我们在干吗。”

……

我突然想,难道是我和狐狸亲热的时候,散发出什么独特的化学物质了?不然这只狗哪里来的?

狐狸一脸“不赖我啊”的表情看着我,摊手表示无辜。

我叹了口气,只好提前结束拥抱接吻仪式。

这个周庄里再平常不过的夜晚,狐狸正式宣布成为我的女孩。

My girl!

嗨,你们好,这是我女朋友!

太有成就感了。

感谢周庄,感谢夜晚的周庄!

各自回到房间,亮亮贴在**睡得不成人形。

我躺上床,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就像《小王子》里说的:千万不要忘记,你要永远为你驯化的东西负责,你要为你的玫瑰负责,你要为你的狐狸负责……

我闭上眼睛,一觉睡到天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