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哲冷笑了一声,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解开安全带翻身跪在副驾驶的座子上,掐住她的脖子说:“不如我们一起跳下去。”

车停在半山腰,道路两边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壁,路很窄,转头就能从窗户看见无尽的悬崖。

“好啊。”林梓沐眯眼笑着说,安全带还绑在她身上,本来救命的稻草变成了束缚,江文哲收紧手指,她仰起脖子渐渐无法呼吸。

就在她要昏过去的时候,江文哲忽然松开了手。她剧烈的咳嗽,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红色的手印。

“你还是这么软弱啊,我都想你死了,你还是什么都不敢做。”林梓沐笑着摸向自己的脖子。

忽然她的笑僵在脸上,江文哲打开了车窗,手探向下面,用吻堵住了她的话。

林梓沐猛地推开他:“你疯了不成?”

“我是疯了,你怕了?”江文哲一边动作一边说,“怕被人看见?放心,这个角度他们只能看见我看不见你。”

“想因为这种破事上头条进局子吗,江文哲你疯也有个限度!”

“哟,我不是刚被你搞进去吗?”他冷笑一声,伏在她耳边说,“什么罪名来着?家暴?他们不是没证据吗,正好车里有监控,你拿过去当证据怎么样?”

林梓沐仰起脖子,难受的说不出话。沉重的喘息声被晚风吹散,林梓沐挣扎着扯断监控的线,艰难的说:“江文哲,你他妈……”

江文哲顺势扣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扯下领带绑在头枕上,问道:“不敢?你是怕有视频流出去影响你的名声,还是怕影响我的前程?”

“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林梓沐话音未落,急忙咬住嘴唇,江文哲毫无顾忌,和往常一样不断的践踏她的底线。

林梓沐勉强维持清醒,忍不住骂道:“你他妈发疯能不能回去再发?”

“怕人看见?”江文哲肆意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最后摸着她自己咬破的嘴唇的说:“林梓沐,真想毁我,就该给警察证据,和媒体造势,不是和警察哭半天一点证据都不拿出来,不是给那些记者高价封口费,不是我怎么过分你还他妈一个不行都说不出来。”

他的手插进她的发丝中,仰起她的头问:“你是想毁我,还是爱我?”

“滚!”林梓沐骂道。

“回答我。”江文哲狠狠地咬着她的脖子问。

他没有得到答案,林梓沐不想说的事,咬死也不会说。

林梓沐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文哲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升上玻璃打开了暖风。

温度一高就容易犯困,林梓沐瞌睡前还在想,江文哲大概……不,他就是疯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迷糊糊的,她听见江文哲好像在打电话,说什么在治疗,不能换医院之类的。

她起身的动静惊到了江文哲,他余光看了一眼,说了句有事,匆匆挂断电话。

“吃什么?”江文哲和之前的早晨一样问道,绝口不提外面的事。

“谈谈离婚的事吧。”林梓沐淡淡的说,“你说来这谈,现在到了。”

疗养院装修的比别墅还舒服,落地窗外的浴池堪比景区的度假村。

江文哲攥紧了手机,沉声问:“一定要这样吗?”

林梓沐脱下本就松垮的睡衣:“你随便对这具皮囊做什么,婚一定要离。”

“林梓沐!”

“共同财产分我一半,其他的你看着给,你要是还留恋这副躯壳,我们就像以前一样,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打个八折。”

江文哲看着她,最后冷笑的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将一张银行卡扔了出来:“好啊,钱,公司,人脉,筹码我有的是,离婚了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我身边。”

林梓沐趴在**,笑得放肆:“那你可得多挣点,我胃口大的很。”

“既然这样,离婚少分点钱,再给我留一半。”江文哲手划过他们欢好的痕迹,仿佛只有疼痛能证明他们相爱。

“不行,一半就是一半,你不如趁着现在赶紧财产转移,做的利索点我一分都拿不到。”

江文哲冷笑了声:“放心,我没那么小气,怎么也得给你留一块。”

“那我还真要谢谢你了。”

江文哲忽然托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起上半身,看着床头金属片照出的扭曲的影子。

“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林梓沐,你怎么敢说不爱我?”

林梓沐看着发丝散乱,满身痕迹的自己,笑到:“我和谁都能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吗?”江文哲松开手,她摔进床里,还是笑着说:“他们比你还会折腾,还不如你大方。”

“还有谁,我去杀了他们。”江文哲在她耳边小声说。

“不记得了,太多了。”林梓沐笑道,“不过放心,我会记得你的。”

“那你记清楚点。”

他们像是两支缠绕而生的荆棘,刺破血肉来证明彼此的感情。

完事之后,江文哲去阳台抽了支烟,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你要的,签了吧。”他丢过去一支笔。

“放那吧。”林梓沐迷迷糊糊的说。

“如你所愿,给你留了一块钱。”

“哦,那我是不是有点亏啊?”林梓沐笑了笑。

江文哲放下东西就走了,林梓沐沉沉的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已经到了黄昏。

她身边冷冰冰的,看起来江文哲没再来过。往常再困他也会叫林梓沐吃饭,看来他是真的不在。

林梓沐强撑着身子起来,拿起旁边的离婚协议书。他确实留了一份苛刻的协议,看起来是打算让林梓沐净身出户,还不忘留一块钱羞辱。

这才是江少爷啊,名利场上浮浮沉沉,她总有恍惚觉得江文哲温柔。

林梓沐拿起笔,刚要落下,就听见那个久违的声音问:“你要离婚?”

好像有很久没听见她的声音了,林梓沐抬头看向那个半透明的身体。

“对啊。”

“净身出户?连你自己赚的钱也不要了?”

“我本来也没赚几个钱。”林梓沐说。

“你会杀了他吗?”叶青青抬起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