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守三突然这一问,给钱守一问的有点迷茫。
他扭头看向对方:“哪谁啊?你他吗跟我俩搁这儿猜哑谜呢?”
“就那谁……诶卧槽,叫他吗什么来着?蒙住了蒙住了。”
钱守三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搁哪儿憋了半天,才猛的一拍自己大腿:“五殿阎王座下的冥使:秦睿!咱哥俩几十年前还救过他的命,你忘了吗?”
他这一嗓子把我给吓一跳。
但更惊讶的还是他话里的内容:“真没看出来啊,大哥三哥,你们竟然连冥使都认识呢?”
可让我奇怪的是,钱守一竟然摆了摆手:“顾老弟你别听他瞎白话,什么救命之恩,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估计人家早就忘脑后去了。”
但钱守三不这么想:“怎么就陈芝麻烂谷子了?那可是救命之恩,这才过去四十多年,要真忘了他得多白眼狼?”
钱守一摆摆手:“快别在这做梦了,人家堂堂一个冥使,能把咱们两个小小的阴差记在心上?
再说了,当年那也不能算是救命之恩,顶多就是人家受了重伤,咱们兄弟五个帮忙送了个信,你还真把这当什么大人情了?”
“我不管,反正那小子说了,这份情他永远记在心里,不管过了多少年,咱们有事儿都可以过去找他,这句话你忘了?”
“没忘,问题是……”
“行了,你俩可别在我耳朵边像个苍蝇似的嗡嗡了。”
申公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他吗跟你俩坐一起吃饭就这样,他吗的,一起做鬼都多少年了,该吵的东西到现在还没吵完吗?闭嘴!”
要说还是申公有力度呢,他一说这话,钱氏兄弟俩就都不敢吭声了。
这时候小嫣跟胡亦舒也端着两个菜从厨房里走了回来,看桌上安安静静的,小嫣用那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问:“怎么了这是?顾先生,你们怎么不吃饭啊。”
“没事儿,正聊天呢。”
我朝她挥挥手:“你俩也别忙活了,先坐下,咱们消停儿的吃口饭,对了,孟道长怎么没过来呢?你们等会儿啊我出去喊喊他。”
说着我就要起身往外走。
但申公一把拽住我:“不用去,孟瘸子说他最近辟谷,喝西北风就行了。”
“那也不能不喊人家啊,全家都在就他自己搁外面看大门多不好。”
“我说了不用管,坐下坐下。”
申公硬拉着我坐在椅子上,紧接着他看向钱守三:“老三啊,你刚刚说什么?以前你俩救过那个叫秦睿的冥使一命是吧?”
似乎这是件让钱守三很有成就感的事儿,看申公有兴趣,他那脑袋立马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的飞快:“对对对,要不是我们兄弟两个,这秦睿早就死硬了,还轮的上他坐在冥使这个位置上么?”
申公也没啥反应,就耷拉着眼皮问他:“具体怎么回事儿,说说。”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
钱守一轻叹了一口气:“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我记得好像是年初一,我们兄弟五个去冥府点卯,顺带着领下一年的贡品。
结果刚报完到点完名,从冥府回阳间的时候途径一处荒山,就看见那个叫秦睿的冥使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身上鬼气不断向外飘散,魂魄也变得透明,眼看就快魂飞魄散了。
毕竟是冥府的同僚,那我们哥几个肯定要去救啊,就上去查看了一下情况,发现是五殿的冥使,就想着赶紧回去通报一声,把这边的事情告诉五殿阎君。
没想到那秦睿带死不拉活的,竟然硬拉着我们,告诉我们千万别去找五殿阎君,也别把这边的事情通报给他,而是到往生殿去找一个姓齐的人,说只有他才能救自己的命。
我们哥五个虽然也挺迷茫的,但还是按他说的话去做了,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只知道秦睿活了下来,至于最后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是很清楚了。”
钱守一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申公一直没有吭声。
等他说完之后,又沉默了半分钟,申公才微微点头,然后从衬衫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自己嘴上:“哦,原来是这么个事儿,顾言你觉得呢?”
我说我有啥好觉得的,这事儿听着就有问题啊!
申公点点头问我:“听出什么问题来了?详细说说。”
我伸出一根手指:“首先第一点,冥使不说在冥府,哪怕在整个鬼界都属于那种顶尖存在,连鬼王见到都要敬三分的人物,怎么可能让人打成那个逼样?
这是第一个奇怪的地方,再就是,按说冥使都是阎王的心腹,他们出了事儿肯定是第一时间找阎王,可那个秦睿非但不找,反倒告诉两位哥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五殿阎君,这还不蹊跷吗?
第三点,一个冥使好悬没送了命,按说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冥府这边肯定要着重追查把秦睿打成这样的凶手,可大哥他们后来竟然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把他打成重伤的人身份绝对不一般,强大到甚至能把这件事儿给压下去,那要照这么说,符合这几点设定的人似乎只有一个。”
我卖了个关子,不过申公还是没表态。
倒是钱氏两兄弟有点好奇的意思,伸个脖子看着我问:“顾老弟你的意思是,把秦睿打成这样的……是五殿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