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秦广王,察觉黑脸阎王本命物的异动,转头看向了阎罗王。

在整个地府,只有阎罗王能暂时操控它,若是阎罗王依然中立,她们还是没有胜算。

此时,阎罗王脸色变幻莫测,压根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但真相水落石出后,她迫切的想知道阎罗王的想法。

秦广王眼神闪烁,大声质问:“阎罗王,你还冥顽不灵,要审判师父么?”

楚江王同样瞩目瞭望,附和道:“阎罗王,你脑袋被驴踢了么,师父所说的人,一定不是他自己!还不放出师父!”

阎罗王转过头,无动于衷道:“闭嘴,我做事,不需要向你们交代!”

说罢,她撇嘴冷哼一声,不在言语。

吃了一个闭门羹,秦广王几人心中不悦,只能将这股怒气全部压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还未现身的其余五殿阎罗。

十殿之中,半数和王诩有着密切的关系,都有救下王诩的可能性。

众人不确定,剩下的阎罗们是否和王诩同样有着别样的关系。

是否,产生别样的想法。

“阎罗王,王诩有罪,罪在当代,祸在千秋,还有许多事需要明了!必须找出事情的真相!”

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从空中缓缓传来。

“是卞城王,终于现身了!”

“看来,王诩的审判还要继续下去了,卞城王估计代表的是其余五殿的意思。”

眼看着虚空中出现的那道身影,众人窃窃私语。

六殿卞城王身着黑袍,通身遮掩严实,完全看不出样貌。

他语出惊人的说道:“王诩的背叛,在后世轮回之中,必会显现!”

紧接着,口气瞬间低沉,凶狠道:“他该死!罪该万死!他杀了他最好的兄弟!”

任谁也看出来了,卞城王对王诩也背负着深仇大恨!

只是不知道王诩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卞城王如此愤怒了。

投影内。

离开赵悼后,王诩再次回到了阴冥地府。

此时,他就像一个不知疲惫的工具人,重复的修复六道之路。

六道中的第二道,已经完全成型。

王诩眼角闪过一丝疲惫之色,纵身一跃,便又跳了下去。

睁开眼时,王诩已经降生于燕国鱼肠镇。

鱼肠镇是燕国偏僻又神秘的小镇,因为这里是诸子百家刺客家的大本营。

随着王诩的降生,鱼肠镇沉闷的空气中,方才散发出一丝鲜活之气。

不仅鱼肠镇笼罩在压抑中,整个燕国何尝不是沉浸在亡国前夕的死寂中。

此时的秦国虎狼之师,已东出函谷,剪灭韩国,赵国。

燕国首当其冲,阻挡在了秦国争霸天下的路上。

而鱼肠镇地处边陲,更是人心惶惶。

在这座神秘小镇内,一座宅院中,一中年男子缓缓的抬起头,手中托起一婴孩,豪迈道:“吾儿生于乱世,又生于刺客家,便唤他荆轲吧。”

披荆斩棘,轲尽万难。

“恭喜家主,我刺客家必能大兴!”

众黑衣人拱手道贺,神情各异。

刺客家经过几百年发展,曾经到达过巅峰。

然而,也引起了各诸侯国君王的注意,深恐其害,遭到共同绞杀。

到了今天,只能隐姓埋名,蜗居在燕国边陲小镇。

作为刺客家的少主,荆轲从一出生起便被寄予厚望,肩负着刺客家的复兴责任。

一眨眼,十八年过去了。

荆轲从一个懵懂的婴孩,逐渐长成个英武不凡的青年。

在刺客家的精心教导下,他一手剑术出神入化,所向披靡。

刺杀过魏王、楚王后,名声大振,成为刺客家的顶尖杀手。

也被天下所有诸侯国所忌惮,甚至有人传言,荆轲一刺,天下可安。

然而,嗜血无情的杀戮,让年轻的荆轲陷入了迷茫。

那一天,整个刺客家地动山摇,为之震动。

荆轲逃走了。

燕国,蓟城外,易水河。

那本是一条极普通的河,但有人把它写入了历史,从此它也变得与众不同了。

逃亡中,荆轲从易水河边经过,便喜欢上了这里。

这里让他躁动杀戮的心,变得安宁许多。

荆轲选择在这里隐居,逃离家族的掌控。

他喜欢易水河旁,那一片漫山遍野的野**。

每当微风吹过之时,淡淡的芳香味,便让花海中的那道身影变得更加迷人。

某一天,荆轲在河边垂钓时,这边偏僻的小河来了一位神秘之客。

这是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她清秀的就像花儿干净。

她静静的在花海中做了一下午,也画了一下午。

她是一名画师。

绘画着世间一切的美好。

而荆轲在远处,静静的看了一下午。

没有出现,没有搭讪,仿佛这片天地只有这个美丽的姑娘。

从此之后,姑娘每天下午都会在此绘画。

荆轲没每天也会在此垂钓,只为见上这个让他觉得身心宁静的姑娘。

他很想走上前,和姑娘说说话。

想好了很多开场,但始终没有跨出这一步。

他是一名刺客,手中染尽人血,他的出现,会让姑娘陷入危险。

然而,这一天,两个人之间产生了第一次交集。

交集的缘分,也来源于易水河。

易水河,是一条窄窄的小河,河上只有一根圆木架在两端,供行人路过。

这一次,姑娘绘画有些入了迷,天色已经渐晚,还未画完。

等她完成画作后,天空飘起了朦胧小雨。

她焦急的收拾好画具,从独木桥上穿过。

雨水的浸透下,独木桥变得湿滑。

为了躲避一只爬行的蜗牛,姑娘一时失足,跌入河中。

随身的画具,也一同坠入水中。

远处的荆轲见状,面色惊慌,赶紧的跑的了过来。

由于河水不深,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淋湿而已。

但,画具却随着河水冲往下游。

荆轲一个猛子,扎进水中,去追逐游走的画具。

等待他,将画具拾起,回到独木桥时,姑娘已经不见了。

荆轲看着这根简陋的独木桥,平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砍下一颗粗树,制成圆木,搭在河上。

经过一晚上的劳作,一座崭新的小木桥便搭建完成。

他面露微笑,将姑娘的画具挂在了木桥的扶手上,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