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扬从火光中走来,他站在原地,眼神里是望穿世俗的淡然,他看着向零,语气沙哑冰冷:
“零,好久不见啊。”
向零看着易飞扬,眼神里尽是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可能......”
易飞扬淡淡一笑,然后一步步朝零走去:
“零,你刚刚说,那个女人是怎么输的?”
向零刀疤脸上的五官全部挤在了一起,他看着易飞扬说道:
“不可能,那伙人告诉我,这药剂的确可以杀死丹祀,那个女人都遭殃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易飞扬停下脚步,他看着向零,沙哑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
“零,你就这么想杀我吗?”
向零深吸一口气,他从身上拿出了三四枚针管注射到自己身体里,随后,他身体上的黑色血管膨胀到要爆开一样,而且这些黑色血管还在很明显的蠕动。
向零没有选择后退,他站在原地欣赏着自己身上的黑色血管说道:
“对,我早就想杀你了,在你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我就想亲手掐死你。”
易飞扬说道:“零,你想杀我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饭碗,可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我印象里,她对你还不错吧。”
向零忽然扯着嗓子对着易飞扬咆哮道: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天赋过高,自以为是的人,我在家族里一点话语权都没有,我想要进化,我要变得比那个女人当年还要强大。”
易飞扬叹了口气,他呼出的气体似乎很滚烫,在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环境中还冒着热气。他说道: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像那个女人一样失去丹祀吗?你想想,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基因已经强到杀不死了。”
向零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语气几近疯癫: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懦弱的小孩,这三年你的成长真的不小啊,不过你再也回不了家了。”
向零右脚踩了一下地面,随后便是砰的一声,地面陷下去一个很大的坑。
向零握着拳头冲了出去,在以前,我的眼睛是无法目睹这一切的,但现在,经过丹祀基因改造以后,我勉强可以看清楚这两个人的动作了。
咻的一声,向零的拳头击中易飞扬的下巴,随后咔嚓一声,我以为易飞扬的下巴会断裂,谁知道断裂的是向零的手腕骨。
向零低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在空中摇摇晃晃的手腕。
随后向零举起肘子,对准易飞扬的脖子来了个重重的肘杀。
易飞扬微微抬起手,轻轻捏住向零的手肘骨头,随后向零的手肘就在一瞬间变成了一条细缝,易飞扬的拳头握到底,把向零的手肘骨头,连同肌肉全部捏成了碎渣。
易飞扬没有着急攻击,而是松开手,静静地看着向零。
向零看着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一个劲后退,他惊讶地说道:
“不......不可能,你如果已经到这个程度了,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你身上的丹祀。”
易飞扬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你刚才不是自己都说到了吗,因为你天赋不够,因为你不配。”
易飞扬最后三个字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向零听完以后很是恼怒,他一个劲后退走到丧失行动能力的我的身边,他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地对易飞扬说道:
“让我走!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他!”
易飞扬饶有兴致地看着向零,随后他又深呼吸了一下,我觉得自己的心绞痛越来越严重了,那股压迫感让我很是窒息。
易飞扬毛孔里释放出的信息素很浓烈,让我充分地感受到了一种危险感。
向零的反应比我强烈,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我看着他手上暴起的血管,向零应该在使劲,但我脖子上却任何疼痛感都没有。
易飞扬沙哑冷漠的声音传来:“零,你很紧张吗,连力气都使不上来,没有力气怎么杀我老板呀。”
向零的手又往我身上按了几下,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疼痛,我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用尽仅存的力气推开向零,后者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向零看了会儿自己的手,又扭头看着易飞扬,他眼眶红润,泪水渗了出来:
“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背叛家族......”
易飞扬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白刃,随后说道:
“你应该知道,你口中的那个女人,和我关系还不错吧,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对待当年伤害她的那批人吧。”
向零一个劲后退,他的神情恐惧到了极点:“你......你......在说什么?”
易飞扬笑了笑,他转动手里的白刃,随后往地面上一砸。
砰的一声,刀刃没入地面,易飞扬一步步朝我俩靠近:
“看来家族对于当年的事情还是很保密的呀,那我只好亲手给你演示一下咯。”
他话音刚落,向禹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给易飞扬磕头说道:
“少主子,我错了,族规里说,只要及时认错,废掉一只手就可以了。”
易飞扬继续一步步往前走:“主子,家里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你们不都觉得我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吗?”
向零继续磕头:“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易飞扬继续向前,他的步伐好像是刻意走得这么慢的,应该是为了折磨向零,他说道:
“你知不知道,那伙人的强化针剂还有一个效果,它相当于好几百倍的肾上腺素,打进身体里,短时间内像兴奋剂一样,人是睡不着的。”
一开始我觉得向零这个扎着脏辫,脸上有着刀疤,脸型酷似强森的人,面相不太好惹,可是现在,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走在林子里看到毒蛇一样害怕。
向零缓缓站起身子,他说道:“规矩就是规矩,只要我把犯的错说出来,就可以留一条命,你要是动了我,你怎么和族长交代!”
易飞扬愣在原地,随后淡淡一笑:“家族里从上到下,都知道我和那家伙的关系不是特别好,你觉得我会听他的吗?”
这话一出,向零先是瞪大双眼看着易飞扬,随后站起身子撒腿就跑。
看着向零跑出去,我抓起地上一块碎石击中向零的小腿,后者顺势倒地。
我自认为没用多少力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向零就是倒了。
易飞扬道:“谢谢小齐总,这种事情就不脏您的手了。”
易飞扬说这话的时候看都没有看我,他一个劲朝向零靠拢,我觉得他现在的样子陌生极了。
再看看向零,他已经怕得连站立都困难,两条腿直哆嗦。
易飞扬此刻已经走到了向零身边,他脱掉向零的鞋子,随后蹲下身子,扯断了向零的十根脚趾。
向零趴在地上告诉向前爬,易飞扬又抓住向零的脚掌,咔嚓几声脆响,向零的脚掌被拧成了麻花,黑色血管爆裂,伤口像开到最大的水龙头一般,往外哗哗哗流着血水。
向零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易飞扬开口说道:“我问你答。”
向零说道:“我说了就能活下来吗?”
易飞扬笑着说道:“看心情。”
易飞扬抓起向零的左手,随后开始一节一节掰断他的手指关节。
“你什么时候接触那些人的?”
向零说道:“你离家出走后的两年,族长让我监视你,那伙人忽然找到我头上,并且向我出售这药品。”
易飞扬说道:“作为交换,你给了他们什么?”
向零说道:“我把家里的古籍全部给了他们,还有你和齐子健这一年的行踪。”
我心猛地一惊,心说原来自己也在监视当中。
易飞扬问:“不止这些吧,三年前那个女人出事的时候,你有参与吗?”
易飞扬这会儿已经掰断了向零左手所有的手指关节。
“参与......参与了,不过我不是主谋,主谋有家族的人......”
易飞扬问:“家里谁?”
向零开始支支吾吾,易飞扬抓住他的左手,然后就咔嚓咔嚓地把他的左手拧成了麻花,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易飞扬连一块儿碎骨都没有放过,应该将他肌肉里的骨头全部弄成了粉末。
向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随后他赶忙说道:
“家里,家里最讨厌你的那个男的,是......是他做的......”
易飞扬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手指伸向向零,咔嚓的声音持续了十分钟,除了脊柱以外,易飞扬隔着向零的肌肉把他所有的骨头都搓成了粉末。
不弄断脊柱是想保留他的疼痛感受,易飞扬说强化剂的效果相当于兴奋剂,这样向零不会因为疼痛晕倒,易飞扬可以尽情折磨他。
我从未见过如此残暴的手段,易飞扬这一套动作下来,淡然眼神全无,眼里是无穷的恨意。
他前两次杀哨兵王还有方菲的时候,都是以极快的速度解决,用白刃直接伤及对方的要害。
他用这手段伤害向零,看到这里我都有些看不下去,这是活生生的折磨呀!
向零趴在地上,他浑身的黑色血管爆裂,身上多出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黑色窟窿,加上他周身骨头变成粉末,那身体就像灌了肉泥的香肠一样,丑陋至极。
向零一点点朝我这边蠕动,他眼神里尽是祈求:“救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易飞扬抓住他的四肢,硬生生从躯干上扯了下来,我终于知道江南那些渔夫是怎么死的了,我也知道他们是被谁杀的了。
向零嘴巴里发出惨叫声一个劲让我救他,易飞扬一脸不耐烦地将手指抠进向零的嘴巴,啪的一声扯断了向零的下巴。
向零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随后易飞扬抓住他的脏辫,拖着他的身体把他整个人丢进了火焰中。
这个时候,易飞扬厌恶的眼神才变回了之前的淡然。
他扭头看着我,青铜天花板已经塌陷得差不多了,我站直身子,周围是一片火海,易飞扬淡然的眼神落在我灵魂深处。
“老齐,丹祀好用吗?”易飞扬淡淡地说道。
“老易。”我嘀咕一声,大火蔓延到我和易飞扬中间,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有些模糊。
这来自地域的大火要将世间一切罪恶全部化为尘埃。
我咽了口口水,鼓足勇气说道:“老易,你到底是谁?”
易飞扬脸上的黑色血管消失,他说道:
“老齐,很抱歉,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道:“之前几次的人是你吗?”
易飞扬点点头:“是我。”
我道:“你和我老爹是什么关系?”
易飞扬笑了笑:“老齐,我说过,有些事情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你必须得自己去发现,至于理由,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我还想接着问,易飞扬的身影在火光中越来越模糊,忽然,我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四肢开始使不上劲了。
我不知道这种效果是因为身上中刀的伤口太多了,还是易飞扬身上的信息素作用在我身上造成的。
我觉得意识有些模糊,接着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很快,易飞扬的身影消失在了熊熊大火中,焰火的世界将我包裹了起来。
后来我自己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那感觉类似于是在什么河流湖泊里面游泳,有人正带着我一路前行。
再之后,我就完全没有意识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天是黑的,我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湖泊边上。
张葭信等人紧闭双眼躺在我身边,人群里没有易飞扬,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湖泊上的那座柱形山峰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不远处的地面上,燃烧着一团篝火,篝火边上坐着一个男人,那人身着一身素色长袍,留着长长的头发。
借着火光,我看到这个人五官十分立体,长相很是俊俏。
此刻的他手里端着一枚黑色石头和一块儿玉玺。
那人长袍底下掩藏着一把古刀,那刀看着有点年代了,但只能看到刀柄,刀身在长袍底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款式的。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那人身边坐下,然后将手放在火堆上烤着。
老实说,我平时见到这种突如其来的陌生人会感到害怕,但今时不同往日,我走到他身边就只是烤火,一句话都没说。
这叫做以静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