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放心

因说道:“。。。。。。看着不象是不好相处的人,又没有生母。听说家里几个出身不好的姨娘争上位,王爷才接了来。

我不明白表姐为什么会急急地为了她得罪王爷?“

雪柳就笑:“一定是因为王爷偏爱她,哪个女人不嫉妒。”

易南珍摇了摇头道:“她见了我,倒是一点儿芥蒂都没有的。难怪表哥一定要我来参加喜宴,在她面前露个面儿。”

“大老爷也是好意,过了中秋节,咱们就进府了,殷勤在前让她以后也不好说什么。”

“要殷勤进府以后再殷勤也不迟,表哥可不是这个意思。”易南珍这样说,雪柳就抬了头看她。

易南珍接着道:“表哥是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今天沈姑娘离席去休息,自己听了不少的话,那些女眷夫人们都是正室,当然不会对自己好言好语。

想到自己去敬酒时身边压抑了的窃窃私语,易南珍道:“我觉得这位看上去小小的沈姑娘并不简单。”

雪柳回想了半天:“我看她并不怎么说话,看着可亲。怎么姑娘还说她不简单?”

易南珍道:“难道你没有听到,她一走开,冲着咱们的话就多了,她再回来,又没人说什么了。这些人顾忌她的很呢。”

看了易南珍眼底的苦苦思索,一直服侍易南珍的雪柳觉得这一次姑娘过于思虑了。笑道:“她没根没基的,沈家现在的生意全在王爷的地盘上。别人只会顾忌了王爷,顾忌她作什么?

别说还不是王妃娘娘,就是到那一天,谁得宠谁说话。“

雪柳说得固然有道理,易南珍还是不能全然安心,王爷不重视她,别人又顾忌她什么。能让王爷重视,那就不简单了。

别人都说王爷守礼法,怜惜沈姑娘生母不在,一个守礼法的人会一听表哥要把自己送进来就说好?

今天沈姑娘看到自己全无波澜,一个小小的姑娘有这般的机心。

易南珍暗暗想着,雪柳笑道:“我觉得姑娘多虑了,不是听说五品的医正又两天一次往王府里看去。”

这又能说明什么?在乎一个小妾进门,自己既无贤名又无才名,有何德何能让沈姑娘生病?

易南珍一笑道:“今天看了她那么纤弱的,想来身体不好。看医生也是正常。再说了伤了风,闹个头痛就病三,二个月的多了去的,独独就她是装病?”

再想到今天见到的王爷,英俊儒雅,却目光如电。为了表姐失宠,大表嫂易大奶奶只要在表哥面前提起这件事情,表哥易达庆就会说一句:“王爷又不昏愦。”就让易大奶奶住了口。

是啊,王爷看上去又不昏愦,反而市井传言智计多端,不会一而在,在而三的容忍她装病吧。

真的要是装病,只能得罪王爷的。

易达庆与易大奶奶进了房,满面通红的脸上开心的样子。

易大奶奶忙着亲自过来为丈夫拧手巾把儿,笑着问道:“老爷今天喝得很开心。”

因喝多了,话也多起来。易达庆一面擦脸,一面笑道:“今天王爷带了沈姑娘去,我这一颗心才算放下来。果然你们说小,王爷虎背熊腰的,携了沈姑娘的手,看过去就象是带了孩子。”

想象一下王爷携了沈姑娘的手,易大奶奶想起来易姨娘有些伤心。忙遮盖了,笑道:“老爷这下子可以放心了。能出来吃喜宴,就是没病。”

“嗯,”易达庆也点头:“我交待了南珍要敬她酒,南珍机灵出门又给她和王爷行了礼。她居然如常。只是不是为了这件事情闹病我就可以安心了。”

我是要固宠,不是要得罪她。就是送去了一百个,也动不了她分毫。她要是哭哭啼啼地闹笑话儿,自己成了热闹人物不说,王爷会心烦,那些觉得自己谄媚的同僚们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

武将比文官性粗,什么话都能说出来。送南珍去本来是敬意,也会变成歹意。

易大奶奶又送上茶来,笑问道:“我只是不明白,老爷一身的伤,现在的将位也是应该。五表妹无依无靠住在咱们家里,把她送进了王府那种争斗的地方,她心里会不会怪我们?”

易大奶奶陪了笑,努力地为易南珍争了一争。看看姑奶奶易姨娘的结局,难道老爷就没有想过?

易达庆没有想到妻子会有这种想法,斥道:“混话!你居然也这么想。我是贫穷起家,从小带了兄弟妹妹捡吃的,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

朝里有人才好做官,我们又没有,眼前只有王爷这棵大树。孩子们眼看就大了要议亲,姑奶奶又失了宠,想找个趁心的人家就不容易。

南珍聪明得多,让她进去给姑奶奶做个伴儿,也可以劝劝她出个主意,总比她一个人吃丫头的挑唆要好吧。”

易大奶奶才有些明白,站了细细想了,越觉得有道理,忙笑道:“可是我哪里想得到这些,还怕南珍分了姑奶奶的宠去。现在老爷一讲,姑奶奶现在哪里还有宠去,竟然是一个人在那里苦熬日子。“

易达庆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你怕伤了她们的和气,南珍也是你带了五,六年带大,你也分点心思给她。

我问过南珍了,她说要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我战功还行,南诏小国蠢蠢欲动,吐蕃又时有骚扰,还有仗打。我还能护得了她们姐俩留在王爷封地,这里最清静。

沈姑娘高高呆着,不去招惹她,自然不会生事儿。

让南珍嫁给别人,一来姑奶奶在王府里一个人怎么过日子,二来南珍心里还想着别人,小门小户的以后出了事情无法收拾。南珍当我面斩钉截铁地说与那酸才断了,女人情长,王府里深门大院的,隔了几年就甩开手了。“

没有想到易大老爷也知道这件事情,易大奶奶含愧:“不是我不告诉老爷,就象老爷说的,南珍我也带了几年,怕老爷赶了她走,除了咱们,她是个没地儿去的人。”

易达庆对了妻子笑:“所以我没有怪你,这二十年来,也多亏了你操持家里,一直风平浪静。”

听了这句话,易大奶奶脑子一晕,周围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只有丈夫那张刻满风霜的笑脸,这才发现,二十年一晃就过去了,他,他也老了。

丈夫当面夸自己,易大奶奶心里感激,多年的辛劳,处处委曲求全的酸苦,这一刻都得到了渲泄,易大奶奶用帕子拭了泪,又担心起来:“可是我怕南珍进了王府再和那酸才联系,那不是要获罪王爷了吗?”

易达庆哈哈一笑道:“你尽管放心。南珍是个聪明孩子,王爷人见人爱,现在又太平时候,现在外面多少人家都想这样呢。可不是谁都能送进去的。

再说今天回来,我问南珍,王爷如何,你看她那个表情,我倒只担心她不能自持,爱上了王爷与沈姑娘闹得不可开交呢。”

那酸才有什么好,穷得叮当响,一身旧衣服。南珍又不是嫁妆丰厚的公侯小姐,这不从中间拦了一下,立刻就断了。

易大奶奶惊心,多少人家都想往里送,王府里还要再进人,正要再讨丈夫一个主意。见易达庆起来穿衣服,道:“老爷还要出门?”

“去周府。”易达庆道:“我是送南珍才回来的。一大帮兄弟都还在说了不醉不归,周将军成亲,到成了最大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