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骥伏枥
付新四个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交谈着,那边孙正律的课已经走到了尾声。随着孙正律一声下课,那群高中生回了一句老师再见,学生们就呼啦呼啦地站了起来,一边收拾着自己的文具,一边跟孙正律交谈两句,不外汇就是再见之类的话语,不一会儿,这七八个学生就走了个干净。
孩子们前脚赶走,不远处的房子里就走出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利索地帮着孙正律收拾着学生们刚刚使用的小桌子和小凳子,把它们堆在一起,看老太太和孙正律合作很是默契,不用说,这应当就是孙正律的老伴了。
付新四人见状,赶紧也不站着了,马上上去帮忙:“孙老,大娘,你们放着吧,我们四个来给你们帮忙收拾。”
“哦,没事没事,侬几个放着吧,不碍事的。”孙正律低着头随意地回答,只当付新几个是他们的邻居了,因为平时也有几个热心的邻居小伙子偶尔过来帮帮忙,不过他抬起头之后,发现付新四人并不是他认识的邻居,不由得有些奇怪:“侬几个是……侬是怎么认识我的?”
田玉生微笑着回答:“孙老师,我是田玉生啊,您不记得我了?”
“田玉生?”孙正律仔细的打量了田玉生一遍,应该是在努力回想这田玉生在他脑子里的印象。
“孙老师,七年多前,您在海上电力专科学校,也就是现在的海上电力学院带学生的时候,我就是您手底下的学生啊。我叫田玉生,您不记得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再说人家一辈子见的人多了去了,一下子不记得也正常。田玉生在孙正律身边小声地提醒道。
“哦!田玉生,你是玉生啊!”一说到这个海上电力专科学校,孙正律的记忆一下子就被唤醒了,热切地抓住田玉生的手,激动地说道:“你是玉生啊,当初你是我手底下最好的学生,对不对?当年你们毕业的时候,我跟你们的合影,现在还挂在我家里的墙上面呢!”
“嗯。也不是啦,我只是成绩比较突出罢了……”田玉生脸色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回答。在当年,他确实是他们班上面的尖子,成绩比较突出,经常拿第一,不过这第一的位置他做的也不是很稳,因为那个时候的人都比较珍惜学习的机会,都很刻苦。所以要说他是孙正律当时手底下最好的学生,他确实是不大好意思接受。
“你就不要谦虚了,当初我最喜欢的学生可就是你,还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吃过几次饭。这个是你师娘,你还记得吗?”孙正律见付新几个都是说普通话,他也换上了一口比较标准的普通话。
“记得。当然记得,师娘您好!”田玉生恭恭敬敬地想孙正律的夫人鞠了一躬。
“这可使不得。小伙子,快起来。”孙正律的夫人一把站开。没有接受田玉生的大礼。
“玉生啊,这几位是?”孙正律看着付新三个,好奇地问道。
“哦,孙老师,我想这一位,您仔细看,一定可以认出来。”田玉生打了一个哑谜,手掌伸开指着付新说道。
“哦,他也是我的学……”孙正律见其他几个微笑不语,觉察到了有什么不对,仔细一看,他还真认出了付新,激动地伸出手抓住付新,口放连珠炮地说道:“您是大科学家付新同志对不对?您就是那个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青年科学家,对不对?”
“孙老,您这样说,我可就要折寿了,您千万不要这么说,那个诺贝尔物理学奖什么的,主要功劳都在赵义明教授的身上,我只是作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提醒罢了,我这差不多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你这话我就不高兴了,什么叫做瞎猫碰上死耗子?当年牛顿被苹果砸了发现万有引力定律,也要叫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你这样我太不高兴了,我相信,被苹果砸了脑袋的人,远远不止牛顿一个,为什么他们发现不了,因为他们没有牛顿那么深厚的知识积累,所以发现不了,苹果砸到牛顿,用我们中国人的话来说,这就是顿悟发生的条件!”
孙正律很不高兴起来,他觉得付新这是对科学工作者的侮辱,什么叫做瞎猫碰上死耗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就算天上掉馅饼,你也要起得早,因为去晚了,人家都抢光了!所以,你不付出足够的努力,哪有容易那么得到!
“孙老您教训的对!”付新放下了态度,说实话,他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因为他是穿越者。穿越那些事儿总结起来,那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吗?可是,穿越者这一身份,是能够乱说的吗?
“这样就对嘛!你作为我们国家青年科学家的杰出代表,可不要这么谦虚,年轻人嘛,就要飞舞激扬,昂扬向上一些!”孙正律微笑地说道,说到这里,他又脸色微微泛红,“说起来我是没有资格教育你,人年纪大了,话比较多,希望你不要介意。”
“孙老,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或许我在学术上面,成就比您搞那么一点,但是在生活经验上面,我是远远不如您,您完全可以做我这方面的老师。”付新放低了姿态说道,这个孙正律值得他尊敬。
“嗯。”孙正律也没有反驳什么,随即,他看向了李博贤和聂红旗,看了看李博贤,他得不出什么结论,不过看向了聂红旗,他就心有猜测了,看着聂红旗问道:“同志,你是一名军人吧,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军人那刚硬的作风!”
“孙老,我曾经是军人,现在是我们付新总经理的保卫见司机。”聂红旗沉声回答。
“嗯。”孙正律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付新有着资本家的作态,他本能的认为聂红旗是国家给付新配备的保卫,因为付新的身份对于国家来说比较重要,国家应该会给付新配备一个保卫的,这是对付新这个青年天才科学家的保护。
“孙老,我还是自我介绍吧,我叫李博贤,是田玉生同志的同事。”李博贤不卑不亢地说道。
“对了,孙老师,这是我们给你带的一点小礼物。”田玉生拿起手中的礼物,递到了孙正律的手中,付新几个也没有闲着,立即把手里面提着的礼物递了过去,递到孙正律和他夫人手中去,推脱了几把,孙正律还是接受了下来。
“你说你们,来就来吧,为什么要带礼物呢,还带这么多,唉!”孙正律和他夫人一脸为难地看着付新几个,来的路上,付新几个人又分别买了一些礼物,所以这礼物的数量,还真是有点多。
“这要花很多钱吧,这真是……”孙正律还是很为难。
付新微微一笑,回答:“孙老,这点东西花不了多少钱的,我们几个人都是有能力拿出来的,您就安心接着吧!”
“是啊!是啊!孙老师,我们三个都在付总的公司上班,付总给我们几个开得待遇都很好,我们完全可以拿出来的。”田玉生不着痕迹地给付新拍了一下马屁。
“还是不行,回头你们带回去,去你们买的商店问一问,看看能不能退回去!这我可不能接受。”孙正律最后还是做出了要付新他们带回去的决定。
付新几个有些哭笑不得了,田玉生说道:“孙老师,这个事情还是回头再说吧!要不,我们去您家里面聊?”
“你们看我,年纪大了人就是糊涂,只记得说话,忘了把你们请进去,唉……”孙正律脸色微微泛红,然后看向自己的夫人,说道:“老伴儿,侬去买点菜过来!”然后有看向付新几个,“你们就不要走了,今天晚上到我这里吃顿便饭,陪我这老头儿聊聊天!”
一行人往孙正律的家里面走去,田玉生扶着孙正律,一边走一边问道:“孙老师,您现在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不大好,人老了,身上面的零件都在老化,我除了耳朵还听得比较清之外,眼睛看不大清了,身体也渐渐走不动了,身上偶尔犯点腰疼儿,又有风湿,一下雨,身上老疼,疼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孙正律有些不服老地说道。
田玉生这下子为孙正律担心起来,担忧的说道:“孙老师,既然您的身体不大好,您怎么还去给孩子们上课啊?您都年纪一大把了,给这些孩子上课,我怕您的身体受不了啊!”
“唉,人老了,闲来无事,很无聊,我总想找点事情来做!”说到这里,孙正律变得有些感慨起来,“我这个人啊,就是有一个老毛病,那就是好为人师,喜欢跟学生们呆在一起,想到我能把我的只是传播出去,我就高兴,所以啊,我就在这里摆了一个课堂,给那些孩子们补补课。看到他们愿意学,学到了知识,我也就高兴,对比起来,这可比我坐在家里面等死舒服多了!”
“您可不要这么说,您这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啊!您可得多活几年!”付新说道。
“好好好,我就多活几年,我也想多活几年!”孙正律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