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闹不清为什么皇后会承认,我也闹不清皇上犯了什么病?

这两个平日耳聪目明的太极宫“能力者”伉俪,今天似乎都选择了意气用事!

一个敢承认,一个就敢降罪!

以不能统领后宫,处事不公,口出狂悖之言的罪过,在我的封妃大典即将到来的前夕,大周国母杭泽灵被禁足在了自己的中宫之内。

国母被禁,非有大罪!

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罪名,怎么办呢?

那就说病了吧。

于是,皇后病了,连蕴仪公主都被挪了出来。

而另一个顶级能力者,太后娘娘,却在此时充当起了聋哑人,不止自己当,连我也得当。

几次想站起来分辩,都被太后制止了。

最后干脆把我哄走:“贤妃不必在这里跪着了,你也有许多不是,哀家就罚你三个月的俸禄,回去自己宫中,少出来走动吧。”

我有点生气。

生气就是生气,谁的脸色也不想看,自己撅撅腾腾地站起来往外走。

“贤妃留步。”身后,说话的是已经起身的皇后,“本宫如今禁足,有一事相求贤妃。”

我迟疑着回身,心里想着,她万一要是想把皇后之位让给我,我接是不接?

被刚才批评过我的各路神仙又数落了一顿,我忙伏身:“皇后娘娘请讲。”

“本宫禁足之时,还想请贤妃娘娘代为照看公主,不知贤妃可否愿受本宫所托?”眼中都是淡淡的期许,经过这从没有过的波折,杭泽灵依旧安稳。

我倒是没意见,就是我说了算吗?

“皇上,皇上,如今贤妃娘娘初为人母,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恢复呢,盈盈还是由她的亲姨娘代为照看吧。虽说不一定能称皇后娘娘之心,但是臣妾可以一百个尽心的。如今妹妹受罚,臣妾已然罪责深重,定会好好照顾公主的。”杭泉灵拉着荣璋衣衫,将头靠在他怀里,娇声说道。

果然,有人不愿意。

“罢了,德妃说得对,贤妃自己还按下葫芦浮起瓢呢,不必托付她。这样吧,德妃也是封妃在即,又时常忙着伺候皇帝,盈盈哀家就带走了,与哀家去骊山住些日子。”太后娘娘“嘟嘟”地敲了一下凤头拐杖,一路向外走去。

想来这个安排,皇后极放心,脸上笑意点点,也不回头看云杉殿寝阁**,正在柔情蜜意,你委我屈,就要化在一起的两个人,扶了丫头的手也去了。

“太后娘娘干嘛不让臣妾说话?”走出云杉殿,经过晓月湖,我问太后,一脸嗔怪。

“叫母后。”太后也瞪了我一眼。

“母后干嘛不让臣妾说话?”我重复了一遍,保持着一脸嗔怪。

“你傻吗?瞧不见皇上为了杭泉灵,连一向敬重的皇后都怪上了,你是什么有脸的,触这霉头去?如今她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你和泽儿要学会避风头,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才是。”太后道,“你之前做得就很好,从西疆回来的路上就做得很好,孙姑姑回来都和哀家细细地说了,一路上,你只让着她,这就对了。只是今日瞧着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呢?”

我不说话,其实我明白,就是不愿意承认,尤其是那句——如今她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因为泽儿啊?”太后一笑,“这你可就是替古人担忧了,你瞧着她受了冤屈跟你一样着急吗?哀家一个眼神,她可就明白了的。”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太后怎么知道我们受了冤屈?”我笑向太后道。

“哎……”太后摇了摇头,“你们几个都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谁什么样子哀家不知道?哀家那皇帝虽宽厚仁爱,作为帝王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但是人便有短处,他的短处便在一个‘情’字,是再过不去的。杭泉灵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这么多年始终过不去的坎,过不去的关啊……”

太后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所以,如今无论泉灵变成了什么样,哀家都愿意同着皇帝一起,等她慢慢重新适应长安的日子,慢慢放下因为这些年的辛苦经历养成的戒备,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微微啊,你懂得哀家的心吗?”

我懂吗?

好像懂也好像不懂。

“哀家知道,你和泽儿都是懂事的,懂事的孩子就会受委屈。不过哀家可以跟你保证一点,皇上虽然现在心在德妃身上,但是他没有一刻是不念着你的。他自己或许不知道,但是哀家看得清楚。微微啊,日子还长呢……不急。”握着我的手,太后笑意盈盈,笑着笑着,脸上却忽地多了几分严肃,“但是有一句话,哀家也要你放在心里,牢牢记着。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还有哀家的皇孙,要是有人敢害你们,哀家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我瞧着太后,眼中含笑,心中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