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岱登时睁大了眼睛,再也没有什么比刚才那句话更加的让人清醒。

正想要说些什么,找补回场子,电话那头就已经响起了嘟嘟的挂断声。

刚才自己那是被调戏了,对吧?

那是被调戏了,对吧?

被调戏了,对吧?

对吧?!

林岱猛的从**蹦了起来,连鞋都没穿就跑进客厅,墩墩的的灌了自己两大杯凉水。

清凉的水流划过喉管的那一瞬间,是甘泉流过旱地,终于带来了一线生机。林岱茫然的抱着杯子站在原地,慢慢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晏景麒果然是很不要脸!

杜岩泽刚一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师弟光着脚、满脸通红的站在客厅里。手里还抱着有他半个脸那么大的水杯。

“你今天起的挺早啊,之前要是没事儿,不都是十点半才起吗?”

男人把顺手买的早点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转身去洗了洗手。“我先去换件衣服,你也抓紧时间去,都起来了就别穿着睡衣。”

杜岩泽是有每天早上早起锻炼的习惯的,穿着那紧身的运动装,把他那帅气完美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之前也尝试过带着林岱一起,但奈何这小子实在是起不来。就算是偶尔起来了,也不想跟着去跑步。就算是去跑了,那速度跟蜗牛比也快不了多少。

杜岩泽就坚持了那么半个月,从此不再提及带着林岱一起锻炼的事儿。

林岱猛的跑回自己的房间,磨蹭了许久才换了身衣服出来。

“师兄,今天有豆沙馅儿的包子没?”

吃完饭不久,杜岩泽就被一个电话给叫出了门。临出门之前还格外叮嘱着,要是家里来了,什么客人拜访,一定要好好招待。

干风水相术这一行的,从来都不需要去招揽顾客,都是口耳相传,名气大了,生意自然就源源不断的送上门来。

但相对而言也是一个轻松的工作,比那些朝九晚五的工作者,有空闲时间多了。

杜岩泽的担忧确实是存在些道理的,林岱刚把桌子收拾干净,就听到了门铃的声响。

林岱顺手就把餐具放进了洗碗机——他们这一大家子都。做饭可以,洗碗不行的做派。自打着洗碗机问世以来,可算是最大的福音。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林岱仿佛看见了一座活佛。那耀眼的功德金光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不由得在心里打鼓。

这人之前究竟做了些什么,能有这么多的功德!

忽略那些功德带来的光芒,林岱终于瞧清了这人的面相。

这人面色刚毅,眉宇间带着一种极其傲人的信仰,根据这面相稍作推演,林岱便明白了此人为何公德遍身。

那男人站在门口仿佛有些拘谨,却在看清林岱的年纪时轻轻的松了口气,顿时端正了态度开口道:

“请问杜大师、林大师在家吗?”

鲜少有人会同时问候两位大师,毕竟在风水这一行里,多多少少都是有竞争的关系。而且大师们向来自视清高,决计不会承认自己的道法不如他人。

能打听到上门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的,实在是不多。

不过来者皆是客,林岱还是将人请进了门,沏好茶端到了那男人的跟前。

“不知先生找这二位大师,有何贵干?”

那男人露出了个憨厚的笑容,随后从怀中掏出来两张精致的请柬。

“我是国安处的,代表国家玄学领域的统一管辖机构向两位大师发起邀请。”那男人稳稳的将请柬推到了林岱的跟前。“这次聚会,邀请了帝都各位有声望的大师,如果两位大师有时间的话,不妨来参加一下,权当是学习交流。”

林岱一听到“国家玄学领域的统一管理机构”这么高大上的词汇,心里就不由得有些打鼓。

啥时候统一管理了?!难道现在道士也得领个证了?要不然就算是个黑户?

“学习交流?”

林岱从来没想过,这玄学道法竟然也有如此现代化的词汇。毕竟,有许多东西都是师门内才可学习,恨不得把这些东西都藏起来了,哪有什么交流。

那人端正了身子,“每五年一次的,主要也是为了玄学圈的大师们认认后辈,不至于日后斗法时伤了自己人。”

林岱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下定决心,等面前这人走了后,就打电话给师父,问问有没有这回事。

“先生之前可是军人?”

那人先生一愣,随即又了然地点了点头:“大师不愧是大师,连这都能一眼识破。”

林岱可没应承他这一句恭维,顺嘴接了句:“你有没有可能,我是看你从进门到现在的姿势过于标准。”

两人你来我往的又聊了几句,那人便说着要告退:“上面交代的任务,我这也必须完成,如果有机会,咱们下次接着聊。”

随着那房门咚的一声关上,林岱的视线又重新落到了那两张邀请函上。

大红的封底上面印着烫金的纹样,如此俗气的邀请函实在是有些辣眼睛。

……

晏景麒那边刚一挂断电话,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审讯室,顺手把手机丢给了站在门外的邹帅。

男人熟练的坐了下来,示意一旁的同事开始工作。

跳过了一些常规性的问题,男人开口就是一针见血。

“外面站着许多人,他们都叫你老师,说说,你都交给了他们些什么东西?”

裴文迪的头死死地低着,愣是一句话都不说。长时间的静默后才重新抬起头来,干裂的嘴角扯出了一抹残忍的笑。

“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不会说一句话。”

晏景麒简直要被他这句话给气笑了,仰着头猛灌了一大口枸杞茶才把那口气给顺下去。

“裴老师,你到我们这是演电视剧呢?还你的律师到来之前不会说一句话,你外面那些“学生”可都在等着你呢!”

裴文迪镜片下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像是压抑着一丝疯狂。

晏景麒也不跟他继续废话,再次主动发起攻击:

“我就直说了吧,我们这儿不比治安大队。他们或许对你还客客气气的,但我们反邪办处理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既然你落网了,就要做好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