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娘亲被抢了 一百五十章

一百五十章

“什么意思?”

天机算捏着胡须,老神在在的轻笑:“就好比一棵树,只有根长好了,上面的叶子才会茂盛,如果根断了,你说,树叶会怎么样?”

这么一说,若薇就明白了。兀自点点头,看来奕国的生死存亡还是不能不管,转头看看狻猊,一人一兽,目光交汇。

怪不得《推背图》上说狻猊会消失,原来真正的意思是,狻猊摆脱了奕之厉邪,成为独立的一体!

不得不说,撰写这部《推背图》的人实在神通广大,将未发生的冥冥都预料到了。

可是还有好多疑问环绕在脑子里。若薇一咬牙,来到天机算面前:“师伯,实不相瞒,安国遗失的《推背图》在我身上,弟子愚钝,解不开里面的图,还望师伯赐教!”

天机算跟天机子互相对望了一眼,狻猊一听这话,居然从地上站起来了,后来一想自己已经是狼了,《推背图》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于是又重新卧倒。

离樱一脸温和的倾听着,虽为王者,却从不打断别人的话,总是认真倾听。

天机算低头沉思了一会,叹气:“薇薇,一切顺其自然吧,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又能怎么样呢?因果循环,种下什么样的因,就结什么样的果,刻意改变只会弄巧成拙!”

“难道真的不能改变?”若薇大胆问道。《推背图》预示着段微不久将会挥兵南下,五国即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动**,到时候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改变不了了,我跟你师傅三番五次的想阻止,但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挡都挡不住!”天机算长长的叹口气,又接着道:“外面的事你还不知道吧!奕国群龙无首,已经开始内战,大辽退兵了,但是夏桀。容恒。安敏却还未班师回朝,情况不容乐观!”

若薇在旁不说话了,突然觉得被这样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来,这个老人看起来不近人情,却满怀一颗慈悲的心,当年说她红颜祸水,说段微是个祸害,如今全都成真了,夏桀与容恒之间争斗不修,容恒还差点死掉,与大辽一战,多少家庭颠沛流离?就在不久前,圣皇为了拿她要挟容恒与夏桀,派奕之厉邪前来追捕,害的狻猊也差点上西天!到了这个时候,天机算还愿意帮她解答难题。

离樱站起来,抖了抖衣袍,清淡问道:“大师是否发现离樱与圣皇的区别,所以才离去?”

天机算呵呵大笑起来:“难不成要我辅佐那个暴君不成?”

那个时候就是发现离樱不对劲,所以才会选择离开他。

离樱点点头,对这个同胞兄弟,他不好说什么。也许正如天机算所说,一切都是因果注定。

“大师曾说过,五国将会易主,请问,会花落谁家?”离樱又问道。

听见这句,所有人的都屏住了呼吸,就连瘙痒的狻猊都停止了动作。

天机算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一处。

若薇倒退一步,左右看看,莫名道:“师伯你看我做什么?”

“你不看我,怎知我看你呢?”天机算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离樱缓缓坐回原来的地方,肤白如雪,厚重的睫毛缓缓垂下,他轻轻道:“原来是这样!”

“离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圣皇虽为你的兄长,但是他这次真的做错了!”

离樱没有说话。

一旁沉默半晌的天机子站起来,表情凝重的看着若薇:“薇薇,你是不是想出谷啊?”

“师傅好聪明啊!”若薇连忙讨好的蹭过去,却被天机子嫌恶的甩开,天机子没声好气的骂道:“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求为师了,就贴过来,没事了,恨不得为师马上消失!”

“哪有啊!”若薇撅着嘴巴,心里万分的不平衡,偏心眼,段微什么都好,她什么都不好!

“哪有!”天机子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假装生气道:“你耍什么心眼为师会看不出来?算了,女大不中留!”

“喂,师傅你说什么?”什么叫女大不中留?她是去解救奕国于水火之中好不好,又不是去相亲。

天机子没有听完她的话,兀自摆手道:“去吧去吧,你走了,为师也好安静安静!”

“遵命!”

“小公主,如果不嫌弃,也带本王一起走吧!”坐在软榻上的离樱语气淡淡,但跟昨夜在海棠林中比起来,此时他话语中透着一些淡淡的落寞之情。

“离王也要离开?”天机算愕然了。

“你的身体还未调理好,就要走了么?”天机子问道。

离樱站起来,神色肃然而冷凝:“生死由命,一切都是天注定,天师才智过人,实在不需要在本王身上费神,本王就此告辞了!”

说罢,离樱转身离去,快到门边,他转身,雍容一笑:“还要劳烦小公主带个路!”

“哦!”若薇连忙跟上去,走到一半,若薇转身对天机子道:“师傅我去了,不要担心我,等处理完了外面的事,我就回来陪你哦!”

天机子点点头。

当天吃完饭,若薇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出发,纪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感谢她的大恩大德。

若薇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纪云忠君爱国,却跟了奕之厉邪那样的主人,真是可惜啊。

若薇留下了几个年岁比较小的孩子,此去一定凶险异常,这些孩子还小,就留在师傅身边给他做个伴吧。

剩下的人全都誓死追随若薇。

离樱跟若薇同坐一辆马车,狻猊蹲在马车顶上晒太阳,他们第一站就是前往奕国平复内乱。

一大堆的问题需要解决,纪云在外面喋喋不休的跟若薇描述现在奕国的情况,听了半天,用一句话解释,就是群龙无首。

奕之厉邪留下一个孩子,但是年岁太小,不能堪当大用。

奕之厉阳生性骄纵,空有一腔爱国的心,却没有一颗正常的脑子。

若薇听了连连摇头。真是一筹莫展啊!

离樱一直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安静的如一尊雕像,如果不是胸膛有起伏,若薇差点以为他死过去了!

就这样,马车晃晃悠悠驶向远方。

若薇撩起车帘,望着天空排成一排的大雁。

眼底泛起一丝精锐的光芒。

圣皇,这笔账,我们也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天机谷最高处,天机算与天机子同站一处,眺望着越走越远的队伍。

“离樱为什么突然离开?”天机子转头问道。

天机算苍凉的一笑:“他是不希望圣皇死在别人的手上!”

“他要亲自去杀他?”天机子皱眉。

“死在离樱手里,最起码能保存最后的尊严。”天机算淡淡道。

与其说若薇红颜祸水扰乱五国平衡,倒不如说是圣皇自己将故事的结局推上了最不可挽回的糟糕境界。依旧是那句老话,有因就有果。

瞎眼、追杀、狻猊的死里逃生,这一切的一切都即将成为若薇起兵推翻圣皇的前因,注定了圣朝覆灭的后果。

“薇薇时常有些小孩子心性,但心地不坏,若是以后由她掌管五国,倒也是件好事!”天机算望着天边晚霞,苍老的脸上浮现一丝动容。

中原五百年,从未有女人执掌天下的经历,如果破格,不知是福是祸。

天机子负手而立,仰望天边云层推动,又一个冬天要来临了。

倏地,天机算浑身一僵,诧异道:“师兄你做什么?”

天机子居然点住了天计算的穴道,天机算膛目结舌,额头冷汗一层一层。

“当年是我救下段微,若是他日后真的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那么只能由我清理门户了!”

“师兄,你别做傻事,过了下个月初四你再出谷!”

天机子绝望的摇摇头:“来不及了!”

“师兄,来日方长,你快解开我的穴道!”天机算急的满头都是汗,奈何自己一点武功都不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机子跃下山顶,犹如一只翩鸿消失在下方的海棠林里。

远远的,传来天机子浑厚的嗓音:“帮我照顾好薇薇!”

这一刻,天机算明白了师兄的意思,他也要像离樱一样,亲手杀了段微,保存他最后的尊严!

有时候,伤害也是一种爱。天机算沉痛的闭上眼睛,对着层层叠叠的山峦凄凉的大喊:“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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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还是深秋的季节,但是大辽早已经银装素裹。连绵不断,起起伏伏的山峦被雪白的雪覆盖,天地分割清晰,斑驳的云影在雪地上拂过,段微站在大辽皇宫最顶层,面色冷峻的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大汗,可格尔、富察波尔苏、布吉塔塔几位大臣均已经被车裂,其家人也都充做奴隶!”一位将军神色凌然禀告道。

大汗一接管大辽,第一件事就是将曾经的老部下全都斩杀,手段极其的残忍,活活将人撕扯而死。大汗还下令,将他们的身体全都悬挂在山峦上,由飞鹰掠食。有人曾经质疑过,却碍于大汗的威严,不得不说,已经成长为大人的皇长孙是个不可多得的旷世明君,才上任没多久,便将整个辽国焕然一新。

在辽国分外注重地位的尊贵,但是大汗却跟别人不同,在他眼里,只要是有才华的都会得到重用。

只是,偶尔的,看见大汗眉宇间流露的落寞会让人隐隐觉得心疼。

大将军回禀完之后,又将一本册子献上:“这是中原最近的动向!”

段微没有回头,伸手接过册子,声音冷然:“下去吧!”

“是!”

段微一直等到天色彻底暗下去,才缓缓打开册子,认真地阅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长长的狐尾垂在他脸颊两侧,一身华贵的大辽皇室装扮,此时的段微庄重、肃然、并且更加冷酷了。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别的情怀,有的只是一个君王对天下的掌控。

千千缓缓从楼阁的一角走出来,她没有惊动沉思的段微,而是顺着他的目光眺望过去,这里是大辽最高的地方,站在这里,下面的一切都是那么渺小,包括她!

“大汗,您已经复国了,为什么还不开心呢?”千千鼓起勇气问道。

段微合上手里的册子,双手负后:“你怎么知道本汗不开心?”

千千突然觉得好笑,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自从回来,他就没有一天笑过,以前还会浮起一丝冷笑,现在连冷笑都不会有了,他的心,恐怕早已遗留在了中原那片土地上。

那晚上,他用弓箭对着若薇,但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那一箭,他不会放!

千千强颜欢笑起来:“大汗,那个女人真的对你那么重要么?”

世间最伤人却又最无知的问题是,你有没有爱过我。

可现在千千却觉得,刚刚她的那句问话才是世上最无知却又最伤人的问题。

段微猛地回身,双眼冷酷无比,千千吓了一跳,倒退数步,几乎不敢正视那双阴寒的眼睛。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以后,不准再问本汗这个问题,听见没有!”

千千愕然,害怕的同时心里无限的苦楚。

为他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还是不及若薇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动作。她真的很想问,段微,在你心里,我宋喜又算什么?

千千咬紧唇瓣,一扭身跑了。

看着千千仓惶离去的身影,段微并未留恋,倏地转身望向中原的方向,他感觉一股血液在胸前澎湃。

中原……大辽世代盘踞在这苦寒之地,中原地大物博,物产丰富,如果能吞下这块肥肉,那么大辽将会迎来史无前例的辉煌。

现在他大仇已经报了,接下来就是要重建大辽。

目光望向远处,中原!他势必要拿下!

这就是他的目标!

也许吞下了中原,他就能开心点!

“大汗真是神机妙算,我们一撤兵,圣皇就开始收拾五国君主,奕之厉邪已经死了,奕国现在群龙无首,夏桀与容恒在那次对抗中重创,现在正修生养息,安国君虽然文韬武略,可惜一人成不了气候,离国君主体弱多病,听说去了天机谷疗养了,现在我们已经修养好,是否可以发兵?”议事厅内,几位被段微新提拔上来的臣子眉飞色舞的讲述着最近五国发生的事。

段微摆手:“不急,等他们真正两败俱伤之后,我们再去!”

那次一战,他清楚地摸清了容恒与夏桀的底细,他有意退兵,就是为了给中原制造混乱。散播谣言,让圣皇产生危机感,果然不出他所料,圣皇开始有行动,可他并不清楚,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五个国家抗衡,但也有一点,五个国家五条心,又怎么会团结一致?只等五国互相残杀,等到那个时候,拿下五国简直易如反掌!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无数关于中原的消息传来。

但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

原本群龙无首的奕国平息了内乱。

这封密函被人互相传阅,最终回到段微手里,坐在龙椅上的辽国新主面无表情,而下面的人已经议论开了。大家的表情都带着震惊与疑惑。

“这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奕国居然平复了内乱?到底是谁在里面搅和?”

“听说是个女子,被传战神转世,是奕之厉邪生前的好友。”

“大汗,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子是天机子的徒弟,身手不凡,此人虽为女子,却是经国之才,有她在一天,我们大辽统一中原便会难上加难!”

“大汗,不如派出刺客,将此人杀掉,以除后患!”

“请大汗下旨!”

段微静默不语,掌心却越捏越紧,咔嚓,众人循着声音望过去,龙椅的扶手居然被大汗捏碎了,众人诚惶诚恐,连忙匍匐在地上。

“大汗息怒!”众人高呼。

段微面无表情的从龙椅上站起来,慢慢的松开掌心,一团金粉从他掌心滑下。

“退朝!”

段微一人疾步行走在宫殿长廊下,冷风吹动他的发,将他的心吹的更加寒冷。

若薇,你是真的要跟我作对么?

忽然,一道灰色的影子从他身后飞驰过去,段微连忙转身,黑暗中,他很快的锁定了目标,足尖一点,不假思索的跟了过去。

那影子跑的飞快,几乎难以用肉眼分辨,段微心中一震,踏雪无痕?那是谁?是若薇么?天下间还有谁有本事在他大辽皇宫来去自如?

段微心中一喜,连忙跟过去。

山峦上,冷风嗖嗖,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悄无声息的立在雪山顶峰,脚下积雪齐腰,但他站在上面却只留下浅浅的一个印子。

段微旋身落下,华贵的衣袍被风鼓起,他脸上的神情冰的彻骨,只怕阎王看了都要避让三分,那抹清冷比这雪山上的雪更冷。

老者没有回头,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段微,你来了!”

段微愕然:“师傅?怎么是你?”刚刚师傅的身形太快,居然将他当成了若薇,想到这,段微心里一阵的失落,却又痛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天机子转过身,眯起眼睛笑了,月下,他两袖清风,亦如初见时那般的硬朗样子,此刻他慈眉善目的看着眼前最得意的弟子:“不然你以为是谁?”

段微狠狠的别过脸去,深吸一口气,语气尊敬道:“师傅此番来,所谓何事?”

天机子席地而坐,意味深长道:“来说一个故事!”

还是不死心啊,他此次是想阻止段微坠入万劫不复之境,若是故事说完,他还没有打消图谋中原的念头,那么他只能亲自清理门户,段微,你可千万不要让为师这么做啊!

段微眯起眼睛,猛地转身:“师傅不必多言,徒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辽气候寒冷,望师傅赶快离开,莫要生病了!”

说完,第一次忤逆天机子。

天机子掀开眼皮,用从未有过的严厉嗓音喝道:“站住!”

段微脚步一顿,竟然真的站住了!

“坐下!”天机子又道。

段微犹豫了一会,却见天机子丝毫不退让,他了解这老头子的脾气,犟起来谁都说服不了。

段微叹口气,也好,听一个故事而已,听完了他就走!

用力撩起衣袍,段微端坐在天机子对面。

天地浩大,一片银装下,天机子闭着眼睛,缓缓道:“今天为师要跟你说一个关于国家与国家的故事!”

段微没有回答。

“从前有两个很小的国家,他们非常渺小,只有芝麻那么大,但是这两个国家每天都在想吞掉对方,而成为一方霸主,于是年年战争,每次战役都有损伤,劳财伤民,知道这两个国家为什么总是打仗么?”

“师傅,徒儿不想听这些!”天机子的弦外之音不就是指大辽与中原么?

天机子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继续说道:“因为这两个国家太过渺小,眼里只有对方,他们以为将对方据为己有便拥有了天下,却不知道天地无极,万物之广!”

段微嗤笑,接话道:“这个比喻虽然听起来可笑,但若再反思,若不吞掉对方,成为强者,又怎能极目天下呢?”

“万物生于自然,自然生于天地,知足常乐!”

“天能生物,却不能变物。地能栽人,却不能治人。”

“宇之表无极,宙之端无穷。人只有七尺之躯,数十载生命!焉能与天地相比?心存功利爱物,便会受万物束缚,最终迷失自己!”

段微静立不动。胸膛起伏。

天机子张开双目,见他没有再说话,心里的希望无限扩大:“段微,为师说了这么多,你想通了没有?”

段微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弹了弹衣袍上的雪,沉声道:“师傅,弟子想通了!”

“你想通什么了?”

段微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阴冷一片:“师傅料事如神,难道弟子想什么,你会不知道?”

天机子皱起眉头:“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师傅并非神仙!”

段微背过身体,双手负后,面对着天空明月,倨傲道:“弟子虽然得到师傅的教诲,但我反复思量,始终抉择不了前路,但是弟子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年在天机谷跟随师傅学艺,谷外有一户人家,那个小孩子同我一般岁数,有一天,他十分高兴,我问他什么事,他说他娘今天跟他做了一碗红烧肉,所以他分外的高兴!”

“最普通的事情,往往都影藏着很深奥的道理,那个小孩就是知足常乐!段微,你是否能领悟到这样的快乐?”

段微笑了,可是那笑太过残酷:“师傅,弟子确实有所启发!我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是茶糕,现在在宫里,无数珍馐美味,但是都没能取代茶糕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统一天下就如同儿时的糕……”段微目光一凌:“纵使有更好的选择,更醉人的感情,更逍遥自在的生活,都无法取代我统一天下的决心!”

天机子猛地侧目。

段微斜睨着天机子,眼底浮起一丝杀气,他缓缓道:“师傅,我反复细想,为什么到了现在,我完颜段微还没有做到自己最想做的事,就在刚刚我想通了,就是我做事情不够心狠手辣,不能够绝情决意。”

天机子闭上眼睛,沉沉的呼出一口气雾气,悲痛万分:“原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啊!”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种执着,师傅你教我养我,对我有恩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谁挡住了我的路,我完颜段微一定会杀了谁!包括……你在内!”话音刚落,天机子便从地上跃起来了,掌心横扫,直取段微心口。

段微仿佛早有防范,足尖一点,身体轻飘飘的朝后掠去,手腕一晃,缩在袖口的银鞭倏地冒出来,用力一甩,地上的积雪立刻幻化成杀人的利器朝天机子飞去。

天机子抡圆了手臂,暗自运气将那些雪花归拢在怀里,形成一个巨大的雪球。

段微眯起眼睛,愤恨道:“师傅,你不是来说故事的,你是来杀我的!”

天机子目光锐利,语气悲痛:“段微,你不知悔改,为师就来清理门户!”

说完,混合着巨大内力的雪球用力一推,巨大的雪球旋转着飞向段微。

一道银光闪过,雪球四分五裂。

段微目光凶狠且残暴,他握紧栓天链,决然道:“既然师傅这么说了,那么今天,我们师徒二人便一决高下!若真死在师傅手里,我段微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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