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条斯理道:“你哭吧,医生警告过,说女人在坐月子的时候哭会越来越丑,不在乎你就哭,使劲哭。”
哭声立刻消失。
时雨珂戛然而止,立刻收声。
并且脸上一颗眼泪都没有!
她本来就是装的,就为了给时莜萱添堵。
但对自己有坏处的事情不能做,该收就收!
从时雨珂醒来到现在,时间不长,闹腾的花招可不少。
虽然她都没有占到便宜,但来而不往非礼也。
时莜萱自动出招了。
她到时雨珂面前,巧笑嫣然:“姐姐,你发现我俩现在有什么不同没?”
不同显而易见。
时莜萱产后锻炼了两个月,现在身材比生小二宝之前还要好。
而当初笑话她的时雨珂,现在比她当时还胖。
时雨珂闭上眼睛,说瞎话:“没有不同,我俩现在差不多。”
“哦——”
时莜萱拉长声音:“差不——多!”
“我猜你现在能有一百五十斤了吧?明天医生让你下地溜达溜达,我带一台体重秤来,给你称下。”
“不要带!”
时雨珂双手捂住耳朵:“我不听你说鬼话,你走吧,别在这气我。”
时莜萱:“你让我走我就走?凭啥?”
她拽张椅子坐到时雨珂对面,优雅地坐下,翘起二郎腿。
开始全方位,立体式,火气全开气她:“时雨珂,你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吧?你最引以为傲的脸毁容了,还是被你千方百计嫁的有钱老公毁掉的,最后钱也没了。”
“你从小到大最在意的东西什么都没得到,算计那么多,竹篮打水一场空……”
时雨珂喊:“闭嘴,我不听不听,时莜萱你这个坏女人,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我落魄成这样,你飞上枝头成凤凰了,你就来尽情地嘲笑我,坏女人!”
时莜萱双手抱肩,突然来一句:“在精神病院里装病人,不辛苦吗?”
时雨珂:……
她大惊。
心想她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时雨珂病早就好了。
她一直躲在精神病院不敢出来,是怕出来后遭到更猛烈的报复!
开始怕盛翰鈺再次报复她,后来怕简怡心,再后来时莜萱居然活着回来了!
于是她就更后怕了。
只能在那种地方苟且,偷生。
虽然精神病院在外面名声不好听,但里面环境还挺好的。
而且里面的男人多,女人少。
其中不乏像是她一样,病好了,或者根本就没病的人在里面混日子。
时雨珂每天就和那些男人在一起,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小日子过得居然也不错。
因为不难过,所以就一直装下去。
直到这次意外怀孕,不得不出来了!
时雨珂被拆穿,决定不承认:“不,我有病!”
时莜萱道:“你放心,只要你以后不挑衅,没人会再拿以前的事情报复你。”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而且也经过了这么多事情,现在不管是眼界还是胸怀,时莜萱都比以前要高很多。
当初的事情,时雨珂也得到惩罚,现在大家就算扯平了。
时雨珂并不相信时莜萱的话,她认为时莜萱在诈她。
只要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有精神病,立刻就得弄死自己。
于是她决定打死不松口,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有病!
愿意有病就有病吧。
时莜萱站起身,离开病房。
她本来是想给时雨珂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但她自己放弃,也怪不了别人。
时莜萱不是为自己,时雨珂现在跟她就不是级别的,不管那女人怎么使坏都不可能动到她分毫。
她是为爸爸,也是为那个还在保温箱的孩子着想!
爸爸已经老了,并且身体不好,如果知道亲生女儿不是真疯而是装疯卖傻,说不定心情病也能跟着好大半。
他嘴上虽然不说,但内心还是很挂念时雨珂的,希望她好起来。
还有那个刚出生的孩子,时雨珂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自私,她只想自己。
自己孩子以后前途怎么样,长大后会不会有心理阴影,会不会被歧视,这些时雨珂都不想,也不关心。
在她的心里,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别人。
时莜萱会揭穿时雨珂,其实也就是想让爸爸放心。
她不关心孩子,就都得时禹城操心。
而时禹城也就只能操心,心急,唉声叹气。
毕竟怎么样?
岁数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否则她是真疯还是假有病,跟时莜萱有半毛钱关系?
但时雨珂错过了这个唯一能和时莜萱和解的机会。
她很慌,慌得不得了。
每天都在害怕时莜萱会害她,于是在手术后第七天,拆线后就跑了!
时雨珂有预谋地逃跑了。
走的时候带走了时禹城所有的财产。
时禹城心急得差点又犯病,不是因为钱没了,而是怕女儿在外面过不好,被人害了。
时莜萱告诉爸爸:“对不起爸爸,她是被我吓走的。”
她把一星期前,姐妹俩的对话和父亲学一遍。
并且给在精神病院开的历年检测报告拿给他看——最初住院的时候时雨珂确实有点问题。
但是很快就好了。
好了后,她买通精神病院的男医生给她开假证明,拒绝出院。
时禹城一张张翻着,虽然看见这些很伤心,但同时也放心了。
没病就好。
时雨珂还是那个狼心狗肺的大女儿,一点没变。
本来时莜萱给爸爸看这些报告单是想让他放心,但是却让时禹城放弃了找时雨珂的打算。
随她便吧。
时雨珂逃跑了,她生的孩子,本来时莜萱是想抱回来养。
爸爸没有能力照顾,反正小二宝也不大,放一起养吧,婆婆也是同意的。
就在她准备给孩子抱回去的那天,简怡心来了。
见到时莜萱,她开门见山:“时雨珂的孩子给我养,行不行?”
时莜萱:……
她想过让简怡心养,不过这里麻烦事有点多,后来也就是想想,然后放弃了。
现在她主动提出来,时莜萱决定给该说的话都要说在前面:“时陌离得永远姓时,不能改姓,而且得让他知道爷爷是时禹城。”
这是时禹城的心病。
老年人好像都觉得要有个孙子跟自己姓,才能延续香火,就好像家里有皇位要继承一样!
简怡心痛快答应:“可以。”
然而这件事俩人说的也不能算,还是要问时禹城。
时禹城答应得更痛快:“行,让怡心抱走吧,陌离交给她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