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离她近,一把将刘敏抱住,总算是拦住了。
现在不能刺激朱庆祥,万一他引爆炸药,几个人一起完蛋。
“哼!算你识相。”
好在朱庆祥并没有被激怒,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想鱼死网破。
他重新捡起匕首,架在云祺天脖子上:“我有两个条件,只要你们能做到,我就放了他。”
“并且我保证以后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再不找你们麻烦,怎么样?”
朱家对盛家和齐家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俩人才不相信他胡说八道。
但云祺天在他手里,也不能硬来。
“你说。”
“什么条件?”
朱庆祥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第一个条件是对齐衡要求的,他要求齐衡让总统签署一项声明,赦免父亲朱一文的叛国罪,宣布他无罪!
当年朱一文大量财产被冻结,如果能宣布朱一文无罪,他的财产就会被解冻,他和弟弟就能名正言顺继承这笔遗产!
兄弟俩手里的钱不多了,急需钱。
齐衡一口拒绝:“不可能,你这是强人所难,我父亲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而且他要知道你和你弟弟还活着,掘地三尺也要把你弟弟找到,等待他的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不答应,他就要死!”
朱庆祥手里的力度加重,匕首在他脖子上印下一道血痕。
云祺天吓得不停叫:“天呐,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没活够,你绑架我找他爸爸没用,你找我爸爸吧。”
“我爸爸能给你一大笔钱,保证你一辈子吃穿不愁,要多少给多少……”
齐衡耸肩,摊开双手,无所谓道:“你大概是急糊涂了,他说得对,我爸爸不可能管他死活,别说是他,就算你将刀架在我脖子上提这样的要求,我爸爸也会毫不犹豫拒绝。”
他没说谎,总统确实会这样做。
趁他犹豫的空档,时然适时补上:“还有一个条件呢?”
朱庆祥:“你把你母亲脖子上的吊坠要来,我就放了他,你别告诉我这点要求也做不到。”
时然知道妈妈脖子上的吊坠意义重大,也知道现在戴在她脖子上的是假吊坠。
她面上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就一脸轻松,答应:“好,这个要求我答应你。”
她表情看在朱庆祥眼里,就好像她根本不知道内情的那种轻松感。
时然拿出手机,准备拨号码。
朱庆祥命令:“开免提。”
开着免提,母女俩说什么他都能听到,不怕她耍花招。
“好。”
时然答应着开了免提。
时莜萱很快接通:“然然,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你没去上课吗?”母亲知道她们见洪毅冷,这样说话是故意的,故意麻痹敌人。
时然:“我今天没课,妈妈我有点小事想求您。”
“您能把脖子上的吊坠借我戴几天吗?”
“不能。”
时莜萱一口拒绝:“你那么多项链,吊坠,戴哪个不行?怎么又突然看上我这个了?你不是说这个丑,不好看吗?”
时然:“是这样的,祺天找个算命的神婆算得特别灵,她说我最近有灾,要借用母亲身上最重要的首饰戴一段时间,才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您身上的吊坠跟着您好多年了,借我戴几天避避灾祸。”
“这样啊……”
电话对面的声音明显犹豫。
“妈——”
时然拉长声音,撒娇:“吊坠重要还是我重要?我知道那个吊坠您戴了很多年,但就是借给我戴戴嘛,我又不要您的,我保证一周后原物奉还,好不好?”
“好吧。”时莜萱声音听着很无奈,但还是答应了。
“您让张妈送到机场三号登机口,交到赵先生手里,他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稍等我将照片发给您。”
时莜萱嗔怪:“这个臭丫头,算计你老娘的东西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我说同意了嘛?连人都派来了。”
人是派去了,是朱庆祥的人。
“妈妈最好了,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同意的。”
“行了,我立刻送过去,我亲自去。”
接下来,她又絮絮叨叨叮嘱半天,叮嘱女儿要妥善保管项链,千万不能弄丢了,这条项链很重要,非常重要……
但具体的她没说。
终于挂断电话。
时然:“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现在你放了他。”
“放了他?”
“哈哈哈哈哈……”
朱庆祥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时然,你还真是天真,你不会以为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会放你们走吧?”
“你骗我?”
时然恼怒。
她想再次拨出电话,却被朱庆祥严厉阻止:“别动,把你们手机都丢到坡下面去,快点,否则我现在就结果了他。”
他手里的匕首轻轻一划,云祺天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流血了?啊啊啊啊啊啊——”
云祺天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惊恐的事情,他都没感觉到痛,只是看见血就惊恐万分,以为自己要死了,情绪激动双眼翻白,晕过去了。
“快点将手机丢出去,否则他永远都醒不过来。”
几个人把手机远远丢出去,连刘敏那么容易激动的人都照做了,手机全部丢到土坡下面,也就表示他们暂时和外界失去任何联系。
朱庆祥彻底暴露出本性,他命令三人:“你们三到棚子里去,里面桌上的抽屉里有三副手铐,你们仨铐在一起,我就将这胆小的货还给你们,我远走高飞,以后再不找你们麻烦。”
三个人才不相信他说的话。
他出尔反尔,现在又想诳骗他们仨相互铐上?
猪才会照做。
但明着反对也不行,毕竟云祺天还在他手里,他身上捆的炸药现在看到有点不足为惧了。
因为三个人都看出来了,朱庆祥想活着,不想死!
只要他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几个人相互用眼睛余光扫一眼,应该怎么做,心里都了然。
刘敏性格冲动火爆,但她从小就跟父亲在军队长大,比这还要凶险数倍的情况都经历过,她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冷静,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