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闷响,门板发出了摇晃声。

下一秒,又一脚踹在门锁上,锁头直接被踹坏了,再一脚,门被蹬开。

来不及阻拦,上官宫舞脸色一片灰白,嘴中喃喃,“完蛋了。”

季媛苏看到女儿的反应,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低声问道,“上官宫舞你究竟做了什么?你不会真把人家给绑架了吧?”

上官宫舞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算是默认了,季媛苏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背后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上官扬灵,“恶毒小三的女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平时装的柔柔弱弱,其实比谁都蛇蝎心肠。”

“你骂谁?我撕了你的嘴。”季媛苏转身,想和上官扬灵干仗。

但平时那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的丫头,今天却拒绝发生矛盾,往后退了一步,“你还是好好想想,事情闹大了,怎么跟我爸解释吧。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爱你,舍不得把你们母子俩扫地出门!”

此时,薄南辞已经迈着长腿,走进了设计间。

不算大的房间,里面摆着什么东西都一目了然,操作台上还有没画完的设计手稿,旁边还散落着布料,和一些设计用具。

薄南辞的目光扫过这些器具,最后落在罩着防尘罩的电脑屏幕上面。

按理来说,经常用的电脑不会特地多此一举,盖一张防尘布在上面,除非在刻意掩盖些什么。

薄南辞朝着防尘布走过去,此时上官宫舞瞪大了眼睛,几乎惊叫出声,不过她还是忍住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跟徐妈说,“你赶紧下楼,把家里电闸给拉了。”

佣人不知道原因,问道,“为什么要拉电闸?”

“来不及解释了,让你去就去,越快越好!”上官宫舞催促道。

目送佣人下楼去,然后赶紧跑进房间,此时电脑前已经围了四五个人。

这些人分别是站在最前面的薄南辞,以及他带来的那个司机,还有专门来凑热闹的上官扬灵,和受到了巨大冲击的季媛苏。

从缝隙里看过去,电脑屏幕中间沈襄正坐在操作台前,百无聊赖地画着东西。

如果事情没有现在这么糟糕,上官宫舞肯定会忍不住调侃她,终于想通了开始代笔设计了吗?

然而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沈襄画的并不是设计图,而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她被关在这个地方实在无聊,又不想真的帮那个人画设计图,助纣为虐。

反正有纸有笔,她一个心血**便画起了家里人的画像,太想父子三人了,思念倾注在笔尖,就算是简笔画,画出来也特别生动和传神。

薄南辞看到屏幕里面,妻子画中的人物,就忍不住一阵心疼。

“委屈你了老婆。”

麦克风没有打开,却莫名其妙传递出了几分电流的滋滋声,正在作画的沈襄,笔尖一顿,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抬眼看向麦克风,嘟囔道,“没有人说话啊,我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呢?”

由于麦克风没开,薄南辞那边也听不见老婆说话,但他从屏幕中看到老婆的眼神以及从她说话的口型判断,大概猜到了什么。

手指在快捷键上按了一下,麦克风的光源立刻开始闪烁,薄南辞冲着麦克风轻喊了一声试了一下。

“襄襄,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沈襄听到这声音,瞬间整个人都愣了,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查看,“南辞,是你吗南辞?”

语气中带着欣喜,她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两圈,最后将眼神看向了监视器。

“你在监视器那边吗?找到绑架我的凶手是谁了吗?”

沈襄虽然看不到丈夫那边,但光是听到丈夫的声音,她就已经很感动了。

毕竟这么多天,她被困在这个小地方,犹如困兽。没有自由,没有人权,也没有外界的消息,简直太凄苦了。

“襄襄,你受苦了,我马上就来救你。”薄南辞通过麦克风跟妻子承诺着。

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监视器,紧紧盯着妻子的面庞,贪婪地注视着。

瘦了一点,脸又小了一点,人也变憔悴了一点。

那个地方看着好小,还有那么多操作台,一看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这个上官宫舞,真是丧心病狂。

薄南辞转头,正打算去问关押地究竟是哪儿,突然就听到上官扬灵的喊声,“薄总小心。”

转过头去,发现一个花瓶朝自己砸了过来,薄南辞伸手去拦,纠缠中,花瓶被砸到了显示器上,电脑进水,闪烁了两下雪花便彻底黑屏了。

“你故意的!?”薄南辞转头,凶神恶煞地盯着始作俑者,脸上冷酷如霜,恨不得直接手刃了对方。

上官宫舞在刚刚的对抗中,被推到了地上,她狼狈地坐着,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声东击西你没听过吗?我力气这么小,怎么可能硬拼得过你?但那台电脑,是我和那边唯一的联系渠道,一旦毁了,你就再也联系不到那个女人了。”

上官宫舞看着外表纯良,小白兔一样,其实内心比谁都疯。

上官扬灵倒吸了一口冷气,开始有点害怕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妹了,然而这事还没完。

薄南辞疾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问,“你把她人藏到哪去了?告诉我,否则我让你……”

上官宫舞像是没听到一样,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朝楼底下冲。

薄南辞当然不会让她就这么跑了,紧跟着追出去,靠着腿长的优势,两三下就几乎和人追平。

上官宫舞刚跑到楼梯口,就看到男人追了上来,面色十分不平。

“真是该死,我这副身子骨装病装久了,像是真病了,跑个步都跑不动。”

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在栏杆前停了下来,转头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薄先生,你猜没吃没喝,你老婆能坚持多久?三天还是五天?”

“你什么意思?”薄南辞拧紧了眉头,警告对方,“你想干什么?收起你的歪心思,告诉我她在哪儿!”

上官宫舞还是自顾自道,“可能三天都熬不了吧,我记得她前面几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估计身体能量早就耗光了。”

说着嘴角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你这个疯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薄南辞伸手出去,愤怒地想扣住上官宫舞的肩膀,逼迫她说出人质被关押的位置。

谁知道,在他伸手的同时,上官宫舞竟然自愿从栏杆上翻了下去!

面朝上,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薄总,有句话你说对了,我就是个疯子,我见不得别人比我好,就算以玉石俱焚的方式,我也要毁了那个比我活的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