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丫鬟
隔日，林子默陪同杨梦棋和楚寒露用过早餐，正要出门之际，何采莲是引了一帮子人把他给堵了回来。这一群人是进门以后，立刻是双膝跪倒，使劲的给林子默作揖和磕头。这一突如其来的事情，着实把他搞得有一些晕头转向。听到喧哗和响动的林家众人是纷纷地跑了出来，想要一看究竟。
重回到前厅的林子默是坐主人的位置上面，面色平和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为头的一个干瘦老头儿是衣衫褴褛，急忙从怀掏出一张契约书，弯腰低头，朝前走了几步，必恭必敬的放桌案上面，然后徐徐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道：“林老爷，这是小女何采莲的卖身契约书。”
林子默是依旧面色平静道：“我已经给了她自由，所以我和何采莲已经没有主仆关系。既然她是你的女儿，那么你就带她回家，好好地过日子。”
“小女回到家，把全部经过都告诉了我。我们知道你是难得的好人，那就请老爷收回小女这一张卖身契约。”何老头儿是赶紧跪下，把旁边的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儿拉到身旁道：“如果林老爷不嫌弃，那么就烦劳你把我这一个女儿一并买下。”
一时搞不明白的林子默，心想多半是封建社会的人都有非常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生女儿就是赔本儿的买卖，而生儿子那就大不同。这要是放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恐怕生女儿就是招商银行，反倒是生儿子成了建设银行。
“难道，你就忍心把自己的亲生骨肉卖给我？”林子默是一本正经的问道。
何老头儿是长叹了一口气道：“她们要是跟着我过活，终要么被我卖掉，要么就是饿死。虽然我舍不得她们，但是没有其它办法。我要是把她们卖给不知底细的人家，恐怕会害了她们一辈子。林老爷要是不嫌弃，烦劳你就把她们姐妹二人收下。”
“相公，你就答应他的要求！我真的很喜欢她。”还没有等林子默说话，楚寒露是蹦跳了出来，走到何采莲的面前，转身撒娇道：“杨姐姐，你也帮我跟相公说一说好话。他是听你的话，不听我的话。你要是说上一句话，就能抵我说一句。”
看出几许端倪的何老头儿是赶忙说好听话道：“二夫人喜欢小女采莲，那是她的福气。她要是能伺候你这样的善良之人，绝对是她的造化。采莲，你还赶快给二夫人磕头。”
何采莲是匆匆地跪下，‘嘣嘣嘣’的给楚寒露是磕了三个响头。耷拉着脑袋的林子默，看出了其的奥妙。何老头儿的话，的确说的不假。不过，他终的目的还是想要得到林子默的庇护。没有依靠的他们，光是对付衙门的税赋，已经是力不从心。
不但杨梦棋和林子默是有共同的认识，而且看出楚寒露是非常的想要一个伴。
经过权衡的她是向他进言道：“既然寒露喜欢，那么我们就成全她好了。”
林子默是面带微笑道：“家里的事情，夫人做主就好，勿需问我。”
楚寒露是双手拍了一下巴掌，高兴的跳了起来。随即，她就让何采莲起了身，然后带她是直接奔东厢房而去。
“既然我愿意买下你的这一个女儿，那么你就开一个价。”林子默是真心体恤他们的困难道。
“林老爷这么说，就是折杀小人。”何老头儿是再一次的作揖道。
杨梦棋是坐另一把圈椅上面，和气道：“先前让你的女儿走是我们心甘情愿的事情。如今，自由身的她要是重回到我们这里，而重买下她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个……这个……”何老头儿是犹豫不决，毕竟担心他们只是试探自己，害怕两头落空。
看热闹的一个老妈子是插话道：“你还犹豫什么，还不赶快报价。老爷和夫人那是真心慈悲，可怜你们一家老小的十来口子人。”
吃了定心丸的何老头儿，大着胆子开价道：“老爷看十两银子成吗？”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帮腔的老妈子是突然变得尖酸刻薄起来道：“这年头，四两银子是随便就能买到一个小丫头，而你竟然要卖十两银子。你把女儿卖给老爷和夫人，那是她天大的福气。这里，我们下人都是每顿吃白米面，并且午和晚上还有一道荤腥可吃。别说整个平南县，就算是浔州府，广西省，大明朝，有几家能像老爷和夫人这样体恤我们下人的。”
“真是一群不识抬举的乡巴佬。他这是想利用老爷和夫人的善心来敲竹杠。”站旁边的另一个老妈子实看不过眼道：“我看就应该让老爷把他们送交官府。”
心恐惧的何老头是急忙道：“两位老姐姐……”
两个老妈子是不约而同道：“谁是你的姐姐，我有这么老吗？”
何老头儿是主动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补充道：“这十两银子是我两个女儿的卖身钱。”
“你那一个几岁的丫头，能干什么？除了吃，恐怕还是吃。再说，就你这两个女儿也值十两银子？你不如去抢得了。”林家雇佣的一个厨子是忍不住话道。
不经意摇了一下脑袋的杨梦棋是阻止了他们继续的争吵道：“行了，各自都给我打住。”
闹哄哄的屋子内是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杨梦棋是瞧了一眼林子默，而他手上做出一个动作，示意让她做主。
“十两银子就十两银子。我们就以这个价格买下你家的何采莲。至于你的另一个女儿，你还是带回去。”杨梦棋是没有还价，心生怜悯道。
“夫人……”厨子想要进言，但是被她手上的动作，制止了。
何家人是齐刷刷地再一次跪下，‘嘣嘣嘣’的给林子默和杨梦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之后的她，拿走了桌案上面的卖身契，回到北房放进箱子，顺便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雪花纹银。
再一次回到前厅的杨梦棋是把银子放了桌上道：“拿去！”
何老头儿是双手小心翼翼的拿过银子，急忙揣进了怀里。他的这一生当，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他的心情除了无比激动以外，想到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沽几斤酒，再买几斤卤过的猪头肉，然后回到家享受一番。
“夫人，要不你随便给几个钱，买下我这一个女儿。”何老头儿是贪心不足蛇吞象道。
杨梦棋只是摆了一下手，毕竟自家真是要不了这么多人。由于林子默定下了让下人也有白米面和荤腥可吃的规矩，当家的她是知道每日的开销。虽说自家的地窖里面还藏了二千两银子，但是自己清楚这银子里面所包含的内容。
感觉没有希望的何老头儿是带领全家上上下下和亲戚们，千恩万谢的离开了林府。
“我们家小清河的北岸还有几十亩地。来年开春，还得找一些人来耕种。”杨梦棋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田产道：“我们是要找一些老实可靠的人才成。”
林子默是示意雇佣的几个人下去之后，心知肚明道：“家的琐事就劳烦娘子多费心。贪婪的**是人人都有，所以我还是理解何老头儿的做法。”
杨梦棋是嫣然的一笑道：“相公是好人，所以是大慈悲的菩萨心肠。”
起身的林子默是哈哈地一笑的回应道：“娘子才是好人，观音转世，而我……”
没有说完的他，呵呵大笑的出了门。起身送走他的杨梦棋，然后慢步的来到了东厢房。虽说两人玩躲猫猫的游戏，但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何采莲是处处顺着和让着楚寒露。杨梦棋的到来，断了二人之间的游戏。
“从今往后，我们就以采莲来称呼你，而你就是寒露的身丫鬟，住东厢房的外屋陪伴她。寒露的衣食起居出行等等都由你来负责。至于这家里的其它事情，你可以无须动手。”杨梦棋是把两人叫到身前道。
采莲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是，夫人。你的话，我都全部记下了。”
杨梦棋是面色严肃的看着楚寒露，叮嘱道：“你不许和采莲瞎胡闹，要不然我不让她这里。”
“好姐姐，我知道了。”楚寒露是把小脑袋瓜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样道。
“这里也就是你的家。”杨梦棋是注视采莲，软带硬道：“你只要好好地服侍寒露，我和老爷都不会亏待你。如若你有二心，休怪我不留情面。”
采莲是指天起誓道：“我已经是林家的奴婢，将会一心一意的服侍二夫人。如果我有两心，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落得一个永不超生。”
杨梦棋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以后，催促楚寒露去书房学习，而采莲是独自一个人东厢房收拾自己的床，寻思如何去伺候好二夫人。她知道这个家的伙食开得很好，主人不刻薄，很好相处，所以留这里也是心甘情愿。今后的自己，再也不用做繁重的农活儿，脸上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