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少女
用了小半天儿的时间，总算是办完了东河村的事情。坐轿子内的林子默是思绪万千。自己要是和张驰等人混下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倘若自己如今就和他们划清界限翻脸，他难保不死于非命。自己知道二人是心狠手辣，没有一点儿怜悯之心。
林子默心想，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真是要再死一次，也没有什么可怕。只不过，他要是死掉，可真就要苦了杨梦棋和楚寒露。他们真要是把自己作为犯官来收拾，那么她们二人定然是要被侮辱和作践，甚至会落得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悲惨结局。
虽说林子默是进入公门不久，但是知道这里面的人，真没几个好人。他就算不为自己打算，总得要为她们留一条活路。自己来到这里以后，杨梦棋和楚寒露是已然成为了他的亲人。身为男儿的自己，保护她们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林子默是明白自保的方法就要除去张驰和李人杰，让自己成为这个平南县的主官，要不然东窗事只是早晚的事儿。
一行人是大有收获的回到了平南县衙门，除去带回来的五名带头闹事的姓，两名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少女和应该收上来的赋税外，那五，十名公差是不会忘记顺手牵羊。今晚，他们是早早地约好要大醉一番。
下了轿子的林子默和李人杰是来到张驰那里复命。张驰是满意二人办差的效率，口头上是好好地褒奖了一番。等到两人是把公事办完之后，这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林子默是佯装出担心的模样，询问道：“我们私下就把这两个丫头给分了，是否会招来县尊的不满？据说，他也是非常的好这一口。”
李人杰是手摸下巴的羊须胡，呵呵一笑道：“林主簿的消息还是很灵通。不过，我们的县尊可看不上这两个乡下丫头。”
林子默是假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朝他灌**汤道：“李县丞果然是县尊的心腹。今后，我还要仰仗你多多地指教。你如何说，我就如何去做。”
“孺子可教。”李人杰的心很是惦记那两名少女，于是迫不及待的边走边笑道。
二人是并肩而行，来到了林子默办公的房间，并且他的“操刀”之下，很快就分别办理了他们和二名少女之间主仆关系的书。拿起一张书的李人杰，神情流露出老牛要吃嫩草的急迫表情，拱了一下手，算是跟他告了别，然后领着其一名少女是打道回府。
留下的这名少女的全身是有一些脏兮兮，粗布制成的衣服除了不少地方打过补丁外，并且好几处已经撕破。她不敢抬起头直视林子默，毕竟前不久的官差事件已经给她的脑海里面造成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林子默的面部表情是和里和气，反复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年芳几何？”
她是感觉到诸多的惧怕，生怕触怒了眼前的老爷，小声小气道：“民女叫何采莲，年芳二七。”
“好名字，好年纪。”林子默是拿起桌案上的主仆契约，微笑道：“你随我一到回去。”
没有当一回事情，不怕她逃走的他，大步的走了回家的道路上面，而何采莲是迈着小碎步的紧紧地跟他的身后。林子默释放出来的善意信号，并没有让她内心的恐惧有所消减。虽说她年纪小，没有多少见识，但是明白自己被卖身为婢。何采莲心的惧怕是远远地压倒了逃跑的念头。她感觉到如同砧板上面的肉，任人宰割而已。
叫开自家门的林子默是走了进去，而何采莲也随他跟了进来。开门的老妈子的第一反应就是老爷买回来的奴婢。走到前庭，回过头的他，现她仍旧还，心一时着实无语。
坐圈椅的林子默是朝跟进来的老妈子道：“你先带她下去吃东西，再让她洗一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老妈子是恭恭敬敬道：“老爷，我知道了。”
她把何采莲唤到身边，领着她走了下去。林子默把手的书是随手扔到了桌面上，突然关心起被李人杰所带走的那一名少女的命运，想到一个十来岁的妙龄少女让一个十岁的糟老头子糟蹋，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异常恶心。
双手捧了一盏茶的杨梦棋是来到他的身前道：“相公，请用茶。”
接过茶的林子默道：“娘子不要这般客气。既然你我已经是夫妻，那么随意就好。我们两人越是相敬如宾，反而让我觉得越是生分。”
受教的杨梦棋是下意识的微微点了一下额头，而心是十分高兴。他的这一番表态，说明自己已经是完全被他所认可，于是她坐了另一把圈椅当，看见了桌案上面放置的一张书。好奇的她是拿手，仔细的看了起来。
“相公，何必破费银钱。家的人手已经足够了。”看完书的杨梦棋，轻轻地放下道。
林子默是一边喝茶，一边有苦说不出道：“虽说这个小丫头是我们家的奴婢，但是我想给她自由，好让她回到自家人那里去。”
杨梦棋的双眼一亮，开心道：“相公果然是菩萨心肠。奴家赞成你的做法。想必她也是一位可怜人。她的年纪应该同我和寒露差不多，但是命运却完全不同。”
书房学习的楚寒露被一名多嘴的老妈子告之老爷买回来一名奴婢的事情之后，内心好奇的她是扔下手的《三字经》，小跑来到前厅要一看究竟。
“我们家来的人呢？”没有见到人的楚寒露是东瞧西看道。
林子默是看见她那一副天真可爱的小模样，打趣道：“怎么？你也想要当大小姐。”
“娘亲说过，我嫁给你会有享受不完的福。我们家有了厨子，老妈子，就是缺少丫鬟。”楚寒露是毫不客气的坐距离他近的一张椅子上面，面对杨梦棋，甜笑道：“好姐姐，你就先让让我。我想要这一个小丫鬟。”
“还小丫鬟？”林子默是放下手的茶道：“我看她比你应该还要大一些月份。”
“那又怎么样？”摇头晃脑的楚寒露是不以为然的嘟起小嘴道：“你是几乎每夜都陪姐姐睡，根本就不知道人家独自一个人睡大屋子里面有多害怕？”
虽然这里没有外人，但是林子默仍旧觉得尴尬，故意咳嗽了几声，好让她别口无遮拦的说下去。自己之所以不想去她那里睡，总是觉得有犯罪感。他偶尔去她那里睡觉，要么是打雷，要么是她强拉而去。
楚寒露是一点儿都不给他面子道：“我所说的话是实话。杨姐姐可以为我作证。”
“死丫头，你说一些什么话？让别人听见了，也不怕人笑话。”杨梦棋是翻了一下白眼道。
林子默是立即补充了一句道：“你年纪尚小，我们不适合同床，而梦棋就不一样。”
“过去，我们三人睡一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这样说？”楚寒露是打破沙锅问到底道。
“那时候，我们不是只有一张床吗？”林子默是面色认真的解释道。
吃饱肚子，沐过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何采莲是梳了一个三叉髻，由一名老妈子是重带回到前厅。楚寒露是急忙跳下椅子，目光散出好奇，围走着圈的打量她。
林子默是示意让老妈子下去干自己的活儿，然后不急不慢道：“她和你还不是一样，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一对耳朵……”
没有瞧出任何端倪的楚寒露是走到杨梦棋的身旁，摇动她的左手臂道：“好姐姐，你就让她做我屋子里的丫鬟！”
杨梦棋是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瞎闹，我们都听相公的。”
等到她安静下来之后，林子默是云淡风轻道：“这里是你的卖身契。你带上它就可以回去了。”
刚吃过大白馒头的何采莲，真是有一些舍不得离开，一声不吭的站原地是一动不动。
杨梦棋是和气道：“你不要多心，我们是真心让你走。你要是找不到回家的路，那么就送你回去。我们家里暂时还不需要丫鬟。”
急了的楚寒露是赶紧插嘴道：“需要，很需要，我们家是非常需要丫鬟。”
杨梦棋是立马把她拉了回来道：“你别听她胡说。这个家是老爷和我说了算。”
真心感动的何采莲是‘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地，一面用力磕头，一面哭泣道：“老爷和夫人的大恩大德，我是永生难忘。”
起身的杨梦棋是上前把她搀扶起来，并且让楚寒露把桌面上的书拿了过来。虽说楚寒露是十万个不愿意，但是她瞧见林子默的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之后，只得乖乖地照办。
杨梦棋把卖身的书交到了何采莲的手里道：“回家去！”
拿过卖身契的她是再一次给三人跪下磕了头，并且是感动的离开了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