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开锁的声响传来,凤九嫣挑眉看过去,本以为来的人是夜阚承,她正想开口说话,不想走进来一个陌生男子。
疑惑的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凤九嫣目光一寒,淡淡的开口道:“你是谁?”
“凤姑娘,是有人拜托我,让我带您离开这里的。”那人走来,凑近凤九嫣,毕恭毕敬的小声答道。
对方态度诚恳,让凤九嫣有些犹豫,可是为什么夜阚承没有来?
“七王爷有事耽搁,让在下接到您之后先迅速离开牢狱,外面的人已经被七王爷派来的人搞定,凤姑娘,我们快些离开吧。”似乎知道凤九嫣在想什么,那人低声说道。
外面刚刚还大声喧哗在玩骰子的人,的确没有了声音,显得格外的安静,凤九嫣犹豫了一瞬,随即点头道:“走吧。”
那人面色沉静,表现的一点不慌乱,带着凤九嫣熟练的走出牢房,外面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月色照耀在地上,显得格外明亮。
雪依然在下着,鹅毛大雪落在凤九嫣的鼻尖,让她有一瞬间的怔然,实在有些狼狈。
“凤姑娘,马车就在宫门口停着,我们走这边的小路穿过去。”那人小声催促道。
凤九嫣点点头,跟着那人往前面继续走。
宫门前的确停着一辆马车,从大牢出来,到现在,一切都格外顺利,顺利的让凤九嫣觉得有些心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那人站于旁边,等着凤九嫣上马车。
被一个手刀砍晕过去的凤九嫣,内心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下次能不能换一招,怎么这些绑架的人,每次都喜欢砍人脖子?容易落枕好吗?
——
夜阚承将一切部署好到达牢房的时候,凤九嫣已经没有了人影。
黑水站在夜阚承身后,第一个直面迎击自家主子浑身的低气压,抿了抿唇角,有些害怕,他们刚进来看到那些晕过去的狱卒时,就有不详的预感,如今看到凤九嫣真的消失不见,他家主子不炸了才怪。
“主子,属下现在去查?”夜阚承站在原地,跟一根僵硬的树桩一般,时间一点点过去,黑水寻思再不追怕是真的来不及寻凤九嫣了。
听到黑水的话,夜阚承转过身子,哑声开口:“从何查起?”
“……”这个黑水还当真回答不上来。
这间牢房陈设十分简单,一眼便能看尽,他们进来之后便看过了,这里并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很可能是凤九嫣一个人离开的。
但是没有夜宏骁的命令,谁又有这个胆子闯进大牢,将凤九嫣带走?尤其这个牢房还是宫里的大牢!
“先离开这里吧。”夜阚承稳下心神,淡淡的说道,明明下午的时候已经全部说好的人,现在却不见了踪影,在看到空空如也的牢房时,夜阚承的心跳的格外快,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凤九嫣真的凭空消失了,他们在一天之内迅速遍寻整个皇宫,甚至秘密将京城的一些地方翻来倒去查了个遍,依旧没有一丝消息。
黑水看着自家主子的气压一点点降到冰点,下面的人-大气不敢喘,甚至不敢上前禀报,不重要的事情往后推,重要的事情则告知黑水,让其转告给夜阚承,黑水想拒绝,但是那些人自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硬着头皮走上前,低声和夜阚承道:“主子,都问过了,昨日没人见过凤姑娘,那时候已是亥时,时间实在太晚,除了两个值班的人,牢狱里并没有什么人……”
说到最后,黑水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总而言之,汇总为一句话就是,没有人知道凤九嫣是被什么人带走的。
夜阚承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凤九嫣已经消失一天,若是遇害……夜阚承不敢往下想,只要一想到这个,他的整颗心都在钝钝的疼,就像是有一把不太锋利的老刀,一下下砍在身上,只觉得一阵阵疼,但是疼的也不是那么爽快。
东宫地牢。
夜临邑逆着光一步步走下台阶,近来他的地牢并没有关什么人,犯了错的下人多半已经当场被他杀害,根本没有进来这里的机会。
看着坐在牢里的凤九嫣,对方虽然有些狼狈,但是那张脸却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哟,竟是太子殿下。”凤九嫣皱着眉头朝声源望去,看到来人的时候眉头皱了皱,扯了扯嘴角打趣道。
夜临邑站于牢房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凤九嫣,对方一点没有之前的痴傻,一双好看的眸子带着嘲讽和鄙夷,看着他的时候,让他十分来气。
“凤大小姐倒是好演技,孤和父皇还有那么多人,竟都被你蒙在鼓里这么久。”夜临邑沉沉的说道。
凤九嫣耸了耸肩膀,手腕和脚腕都被绳子捆着,比在皇宫大牢的时候都要难受,而且这地牢竟也没有皇宫的宽敞,倒是墙壁上的那些整人的工具十分齐全,让人看了直打冷颤的那种。
“是你们太傻,怎地能赖我?”凤九嫣反讽道。
心里郁闷的不行,自己这条命当真不值钱,但是这怎么一个个的都想她死呢?
她是碍着谁惹着谁了?
“呵……倒是有些骨气。”夜临邑脸色一黑,都这种时候了,凤九嫣竟还能如此淡定,虽然比之前那个傻子模样好多了,但是这个样子的凤九嫣,却依旧没有让他有一点点喜欢,相反,只觉的可恨,恶心。
一旁的炭火熊熊燃烧着,夜临邑走到一旁,将烧的滚烫的烙铁拿出来,看着火红的一小块儿烙铁,夜临邑邪恶一笑:“凤大小姐,你说你这性格如此惹人讨厌,孤是不是应该好好替大家教训你一番呢?”
凤九嫣只觉一阵恶寒,一双目光冷冷的看向夜临邑:“你最好想清楚了。”
“这种时候了,凤大小姐还能威胁人,不愧是凤大小姐!”夜临邑挑眉,内心的暴力因子蹭蹭往上涨,只想将面前这个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毁掉,让其痛哭流涕,那模样,想想便觉得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