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长感到了压迫,咬牙闭眼:“是男子有孕。”

话说出口就通畅了许多。

“这是前几日周仙长去了桃花山以后的事。”老镇长对着周章新苦笑,“镇中三位新婚男子突然大了肚子,去寻了郎中,说是已有五月的身孕。”

连玉眉眼不动,湛如致和周章新惊得对视一眼。

湛如致:“男子有喜?”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从老镇长那里出来,连玉打算先去和席文汇合。

湛如致有些犹豫:“师姐,我们不先去看看那几个有孕的男子吗?”

不动声色地捏紧手心,想到客栈里等着的席文,莫名觉得他有些碍眼。

师姐的时间自有了弟子之后,就分出去大半。

湛如致私心希望只他二人历练便好。

师姐是他一个人的。

已近黄昏,连玉的脸逆着光,默不作声地撩了下青丝。

“不急。”

湛如致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露出一抹干净的笑,轻声告别周章新就要跟上。

周章新没察觉他的变化,特意凑近想抱个大腿:“阿湛师弟,我跟你们一起吧,人多力量大嘛。”

说完他似乎不经意一样,看了一眼连玉远去的身影,“咱们师姐...怎么称呼啊?”

咱们?

他也配?

勾起凉薄的笑意,“师姐不喜亲近外人,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就行。”

周章新想起那位仙子,点了点头,确实不好接近,也没怀疑。

最终还是跟着住进同一家客栈。

席文早就在客栈等着,看见连玉就迎了上来,也不问具体缘由,只交代自己已经安排好住宿。

“师尊,我带你回房。”

君子如玉的少年端着恭敬,低声把自己的事情说个清楚:“上了山就进了迷幻阵,弟子在阵眼看到了一方石像,破了阵眼之后就收到师尊的消息。”

“这种石像?”

连玉把妖神像取出来,哪怕她用灵气封着,都挡不住那股邪糜之气。

席文仔细辨了辨,点头,“是。”

说完就看见连玉露出了一个些微温和的笑,

“阿文,泡茶。”

等湛如致应付完周章新回来看见的就是温雅少年专注为闭目养神的少女泡茶的场景,少年微垂着眸,五官清俊,闭眼的神女轮廓在烛火中有些虚幻。

像...像什么?

湛如致拧眉,清洌寒眸倒映出连玉的脸,却在眸底深处染上一丝邪肆,转眼就深埋而消失。

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师姐,我回来了。”湛如致顺手关上房门,隔绝了似有似无的打量,从怀里掏出一包油纸,摊开在桌子上。

自然地坐在连玉身旁。

“我买了些吃食,师姐用一点吧。”

不动声色地去观察席文的手,啧,故意炫技,像只开屏的孔雀。

又看到连玉始终闭着眼,放下心来。

“明日阿文随我去查看消息,阿致你留在客栈修炼吧。”

查看线索对修炼用处不大,按天道要求,湛如致必须在一年内结丹。

只剩下月余时间了。

她没看到端坐在身旁的人脸色一僵。

下意识地说:“我比较熟悉情况,去和师姐一道吧。”

本以为这种小事,连玉不会在意,谁知连玉想也不想地摇头。

“不,文跟我一道。”

男主角的修炼耽搁不得。

连玉心下思量着附近好像有个合适的秘境,要不把人丢过去?

感到后背升起一股不知名的凉意,湛如致看到连玉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一乱。

“也好,最近感觉境界有所松动。”

一句话打消了连玉赶人的想法。

席文递过来茶盏:“师尊,茶好了。”

两个男人目光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挪开。

湛如致伸手勾住白皙纤细的脖颈,拉向自己,十指相扣把人按进软褥里,身下的柔软像有魔力一样让他神魂颠倒。

下意识的伸手,温热从手心传进胸腔,他的师姐额头上蒙上一层细汗,她的头发已经散乱,白皙精致的脸褪去清冷,眼中满是情欲。

俯下身去吻她的唇,带着溺死人的温情,慢慢舔抵,描绘着红唇一遍又一遍,舔娇唇上的唇珠。

“师姐...”

“师姐...”

师姐师姐师姐...

湛如致头晕目眩,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只知道他快要溺毙了。

“师姐——”**的猛然睁开眼,喘着粗气。

没有师姐,只有湿透的裘裤。

隔壁没有声音,连玉和席文早就出门了。

一拳砸在枕头上,把头埋进去,狠狠吸一口气,翻身穿好鞋袜,叫了店小二送水。

店小二提着水上来,嘀咕着这些仙人果真是事多,明明一个清尘术可以解决的问题,非要洗漱。

“仙人,水准备好了。”

湛如致自小看人的眼色长大,不是不知道店小二心里的想法,取了瓶低阶养气丹给给他。

店小二原本没指望什么,毕竟修道之人高高在上,哪里懂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苦。

没想到还得到了瓶丹药。

顿时喜笑颜开,对湛如致趁机提出的想借用后厨的要求也应了。

“仙人您随便用,随便用。”

等店小二掩门出去,湛如致长舒一口气,想起昨夜白皙的玉体,眼里又染上诱色。

半晌,他才停下动作,靠在浴桶上自嘲的笑笑。

那头连玉第一次见识到了男子孕育。

老镇长带路,本来不想让连玉进门的人家最后还是半遮半掩的让人进了院子。

一成年男子被妻子和亲娘扶着走出来。

即使穿着宽松,连玉还是一眼看出他鼓鼓囊囊的肚子。

竟已有五六月大。

还是活胎。

连玉的气质哪怕再收敛,在这个小院子里也是与众不同的,更别说席文一口一个师姐的叫着。

不想太引人注目,连玉特意交代他别叫师尊。

年长的女人想要过来抓连玉的手,被席文拦下。

“师姐不喜人近身。”

跟在一旁一直没机会说话的周章新莫名觉得这话很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家子姓张,张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拍着大腿就哭起来。

“造孽啊,我老张家几代单传,就金宝一根独苗,仙长你们可要救他呀。”

连玉没有理会张婶的哭诉,只问一直未曾说话的夫妻。

“什么时候发现有的身孕?”

张子岳捂住脸,红了彻底,“是,是半月前,肚子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