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拥趸们脚一软就跪了下去:祖宗,是让你来讨好剑君,不是让你来得罪剑君的!
这几人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
连玉身后的湛如致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他们不敢堵有人敢,席博文举剑便刺去,“住嘴!”
连子康身上的法衣白光一闪把他拦下。
席博文还想再来,被连玉抬手拦下。
连玉眼里带笑地看着他,把人看出一身冷汗来。
连子康在连玉的眼神下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惨白。
“姐...”
连玉打断他,“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要把我除名。”
说着长叹一声,向一旁的妙书真人抱怨:“我可没地去咯。”
妙书自小就看着她从小婴儿长成如今的妙龄女子,怎么看不出她言语里的调侃,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个鬼灵精,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乾天宗的峰主,怎会无处可去?”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几乎冷凝成质。冷冷的射向连子康。
“至于连家...”妙书冷下脸,“林辛,给我把人丢出去。”
“弟子遵命。”
连子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死狗一样的丢下山,拜师礼这才顺利结束。
雾华如钩,玄机峰一片寂静。
湛如致从外面匆匆赶回来。
“去哪里了?”
湛如致循声看去,就看到树梢上的连玉。
夜色黑凉,连玉整个人被月华包裹其中,一点一点的星光落在她的发间,那双眼似乎一眼把他看透,让他无处遁形。
湛如致这才发现。
她很喜欢这棵树,总是在上面休息。
“出去修炼了。”
连玉一听笑得揶揄,“修炼?”
肩上的血色即使换了衣服藏在夜色里,也没躲过她的眼睛呢。
“是。”湛如致面不改色,“都是师姐教得好。”
连玉嘴角抽抽,这是在内涵她?
一跃而下,月光削弱了她身上那股冷意,精致的身段像个女妖一样落在湛如致面前。
他措手不跌地往后退了两步。
连玉注意到他的动作,只以为他尊敬师长,没想其他的,留下一句,“过来,教你识字。”
不识字说出去她都丢人。
湛如致跟在连玉身后,看着她把不知道从哪里搜出一些书籍来。
“这是我启蒙用的,过来。”
湛如致被摁坐下来。
翻开许久没打开过的字帖,随口问道:“一个字也不认得?”
湛如致坐如针毡,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认得名字。”
是那个女人清醒的时候教他的。
连玉扔过来一支上好的毛笔,示意,“写。”
湛如致提笔就写下自己的名字,握笔的姿势不对连玉也没管他,不说丑,他的字只能说不好看。
干干巴巴的,毫无风骨。
连玉没嘲笑他,只是在他写下的字旁边把他名字重写了一遍。
连玉的字像她这个人一样,锋芒毕露,剑气凛然。
湛如致看着对比明显的字体,轰的一声说不出话来。
连玉瞧着他的脸红通通的一片,倒是有了几分做师傅的乐趣。
玉指拿起笔,在他的名字旁写下两字,连玉。
“你记住,这是我的名字。”
两个名字放在一起,莫名的和谐。
连玉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每个字只讲一遍,湛如致不亏是天道亲儿子,连玉没有刻意放慢速度,他居然学起来也不吃力。
就是字太丑了。
连玉纠正了两次没有成效,丢下毛笔去揪他的耳朵。
“你也太笨了。”
实际上连玉顾忌着修为的差距并没有使劲,只是做个样子,站在后面也就没看到湛如致的样子。
他耳朵里一片嗡鸣,听不清连玉的数落抱怨声,喉咙里想吐出什么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师姐说的是。”
连玉没想到这人看起来这么冷漠,耳朵却软得出奇,忍不住捏了两下。
“唔...”
湛如致的耳朵一下子就热了起来,连玉感到他的变化,纳闷“你这也太弱了。”
身为剑修,捏一下就受伤可不行。
她五岁就扛着剑到处惹事了,受伤多了去。
没想到收了个师弟这么弱。
“多花点时间修炼。”
弱成这样,她还怎么达成目的,想到她的盘算,连玉眸色渐深。
湛如致感到自己的耳朵红得滴血,往前走了一步,挣脱连玉的手,手撑在桌上,还没干透的‘连玉’两个字被他糊成了一团。
“师姐,我...”他难以启齿的加重呼吸,悄悄弯下身子挡住自己的异样。
连玉没了耐心,教了一阵就丢出一堆书让他自个儿看。
等湛如致回过神,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只剩下房间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冷香。
湛如致深吸一口气,使劲把连玉用过的笔攥在手心。
连子康被丢出乾天宗之后,在宗门前破口大骂,最后是被仆役架回客栈的。
“该死的连玉,她怎么敢这么对我?”被丢出来的连子康完全丢开了对连玉的恐惧和忌惮,满心只有自己被压制的动弹不得的画面。
仆役哭丧着脸,“少爷,你别说了。万一传到峰主耳朵里,没好果子吃。”
谁不知道乾天宗上下拿连玉当成宝呢。
连家虽然现在在外有点脸面,这点脸面可都是靠着大小姐挣来的。
真以为是连家自己争气呢。
仆役只想给连子康一脚。
没用的东西,那么好的拜师机会就这样浪费了。
“滚过来给我捏脚。”
仆役连忙头一低,“是,少爷。”
唉,不知道明日连少爷被大小姐赶出去的消息传开,连家又是个什么际遇,想到这,仆役的脸更丧了。
连子康在仆役的伺候下洗漱躺在**的时候还在生气,生连玉的气。
哼,他一定要告诉娘亲,不让连玉进连家的大门。
庶弟说的是对的,没有得到父母家人关爱的女人最是恋家,连玉就是嫉妒母亲父亲爱他胜过她,才会不给面子的把他丢出来的。
等他回家就叫母亲把她除名!
这么想着,连子康气得通红的眼睛消散些许:“虚真老祖的弟子该是我才对。”
一想到那个杂种占了他的位置,连子康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打死。
咚咚——
窗户发出吱呀的一声,连子康不耐烦,“谁啊?”
就见黑影袭来。
连子康虽然修为不够,但出门在外带足了宝贝,掏出护身的法宝就要喊人。
下一秒嘴就被人堵住了,头上罩下来一个麻袋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少年冷厉的脸在黑暗中显出几分狠绝。
连子康不知道用了什么,他避开晚了,肩膀上被划了一道。
连子康乾坤袋就被夺,连带着身上的法衣都被扒了下来。
“你是谁?”惊惧的声音被结界锁住,连子康快要吓死了。
“饶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