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看白安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你算什么？你是老天还是神？你说她不死，那你倒是救她啊！”
“好啊，那你好好跟我说说，她怎么就要死了？”
“她得了血液病！”
“纠正一下，是曾经得过血液病，她的血液病已经在一年半之前好了。”
“可是她的身体非常差，后续还需要很多钱调养身体！”
“再纠正一下，叶家一年给你的工资接近百万，平均一个月至少十万块，这钱就算是治疗罕见疾病都够了，治疗你女儿怎么会不够？”
“不够，根本不够，现在的钱只够她维持现状的，我希望她过得更好！”
张磊说着情绪激动了起来，“叶家对他们的孩子那么好，可他们的孩子有哪一个比我女儿优秀？如果不是这场血液病，我女儿可以上斯坦福常青藤！”
白安然，“所以，你想窃取别人的命格，为她换命？”
张磊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他笑起来眼角与嘴边全都是皱纹，没有一丝和蔼可言，甚至看着很荒诞怪异。
“这怎么能叫窃取呢？我女儿本来就值得拥有更好的命运，她本来就是最好的，像秦芳芳这种除了靠男人什么也不会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拥有那么好的命运？”
“我女儿一生刻苦，就因为一场血液病就失去所有！”
“而且，你怎么知道是我窃取了别人的命格？说不定是秦芳芳窃取了我女儿的命格！”
张磊越说越兴奋，他指着秦芳芳，像是抓到犯罪嫌疑人一样，声音尖锐而嘶哑，“她，嫁给叶天赐的那一天，就是我女儿被下病危通知书的那一天！”
他太疯魔了。
秦芳芳有些害怕地躲到叶天赐身后。
叶清华狠狠一拍桌，“荒唐，你女儿被下了那么多次病危通知书，只是恰巧那天是我儿子大婚罢了！”
张磊没想到叶清华不帮他，“我就算拿走秦芳芳的命格，她也有爱人也有亲人，我女儿呢，她一无所有，她什么都没有，我在你们叶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们父女不行吗！”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养虎为患，我这真的是养虎为患。”
叶清华被气到一句话反复两次说。
她手捂住心口，指尖颤抖，“你你你……你自己说，我们叶家哪对你不好了？要钱，我们给了，要医疗资源，我们给了，现在你却要偷我儿媳的命格，还要我可怜你们？那谁来可怜我儿媳！”
原本还在害怕的秦芳芳突然直起身子，冲过去扶住了叶清华。
她秀眉紧拧，克服了恐惧，慢条斯理地讲道理：“张磊叔叔，我并不知道换命格代表着什么，但是倘若你想要什么，你该来跟我商量，而不是直接偷走，不是吗？”
张磊一怔。
白安然没想到秦芳芳会说这话，略带几分玩味地抬头看向她。
“就算我不给你，那你也该拿出诚意，把我打动，让我听你的，而不是在背后搞小动作，一个小偷的女儿就算拥有再好的气运，也不会开心的。”
秦芳芳不懂天道也不懂命格。
她只是乖乖巧巧地说出自己对世界的看法。
张磊有一刻动摇，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那副不近人情的讥讽模样，“你们这些大小姐向来都是说得好听，我要真问你要你的命格给我女儿，你就能同意吗？”
“那我能得到什么呢？”秦芳芳反问，“你想要我的东西，你得付出什么吧。”
“我……”
张磊这下说不出话来了。
秦芳芳好奇地反问：“你从来没想过付出，只想着向他人索取，没想过自食其力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叶家给你的钱不少，哪怕你去投资点什么也能赚钱吧，可你呢，用尽手段想窃取一直帮你的叶家人的气运，这么恩将仇报，你怎么可能成功呢？”
白安然有点喜欢现在的秦芳芳了。
她清了清嗓，缓缓开口，“窃取命格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窃取三魂七魄？”
张磊，“我做过的事我认，没做过的我不认，我的确想把秦小姐的命格和我女儿的进行互换，但是我不知道什么三魂七魄。”
“换命格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有一个匿名信件，把方法写在纸上，寄到了我家里。”
“也就是说，你完全没有见过这个人？”
“是的。”
“那你居然敢就这样给你女儿换命格？万一那人是骗子怎么办？”
张磊抿了抿唇，冷笑道：“你们这些小女孩哪懂一个父亲能为自己的女儿做到什么地步，我女儿当时都要死了，就算是骗子又怎么样，反正结果都是我陪着女儿一起死，倒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反正就算失败了……我也没损失！”
张磊咬牙切齿地说服自己。
秦芳芳只觉得他没救了，帮叶清华顺着气，懒得搭理他。
白安然沉思。
目前来说。
有关换命格的事，已经非常明朗了。
白安然懒得去管张磊和他女儿的死活——虽然张磊的女儿是被动收益，但她才是整件事的核心，所以她也会跟着一起遭受惩罚。
当张磊决定欺瞒天道，偷盗他人命格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不会有好下场了。
只不过。
这样的人警察叔叔应该不管吧？
“那个什么，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就把这人送到该送的地方去了。”峥嵘突然开口，“封少，就不麻烦你跟我回去了，我会跟他们说清楚情况。”
封淮颔首，“嗯。”
“过两天见。”
白安然，“峥嵘，等一下，你要把人送到什么地方？”
峥嵘意味深长地看了封淮一眼，“这你就要问该问的人了，你们以后总归得互相**秘密，今天天气不错，要不就选在今天吧。”
说着，他单手提起张磊的后脖领向外走去。
白安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急着问。
这种事，还是私下问封淮比较好一些。
叶清华被气得不轻，眼眶微微泛着些许红，手更是扶着胸口就没放下来过。
白安然念了一段清心咒。
原本心中郁结的叶清华思绪一清，气也顺畅了不少。
她感慨，“谢谢你啊，安安，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竟然是磊子在背后搬弄是非。”
“不用谢，叶奶奶，事情还没有结束，不过我想你今天应该很累了，要不我们明天再继续吧，你放心，有我在这里不会出事。”
她得先把人都支走，做一些布局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