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游泳池时,泳池被拆了一大半。
奇怪的是。
这些工人们并没有继续拆瓷砖,而是不断往深里挖去。
白安然围着游泳池绕了一圈,觉得蹊跷,询问叶清华,“叶奶奶,这个继续往地里挖的行为,是你的命令吗?”
“不是。”
白安然点点头,转而对那些工人说:“都停下来吧。”
但是那些工人就像听不到她说话一样。
这场景,吓得叶清华一身冷汗。
她叫来家里工作的人,都是从正规渠道聘请而来的,可是看他们现在这样子,完全和木偶、僵尸没什么区别。
白安然掐指一算,天机却是一片混沌。
这代表,有人故意遮掩了天机,隐瞒了实际情况。
“老夫人。”管家主动开口,“需要我下去叫他们,让他们停下吗?”
“嗯,你注意安全。”
“是。”
管家下到游泳池,叫停了所有的工人,带着他们上来。
所有人站在游泳池旁边一字排开。
管家介绍着每一个人的名字,和他们对应的工作,叶清华试图和他们对话,但这些人就像是封闭了听觉一样,连眼神都没变一变。
白安然打了个响指。
所有工人的身体狠狠一颤。
“哎哟,我的妈呀,老李啊,你身上这咋这么多灰捏。”一个土头土脸的工人,震惊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好兄弟,“哎哟我啦,笑死了。”
“你比俺好哪里去,五十步笑百步!”
“那俺们咋这么脏呢,拆个瓷砖板板哪这么多土。”
工人突然聊了起来。
白安然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些工人。
他们都很朴实,不管是现在还是一言不发,都不是演的。
他们刚才是被人操控了。
操控这么多人的限制很多,必须要近距离。
所以。
这个管家,有问题。
“不好意思。”白安然来到管家面前,“麻烦你好好跟我们聊一聊吧。”
管家有些惊讶。
他看到叶清华对他不信任的眼神时,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被信任的那一个。
刹那间。
他抬起手扔了一把紫色的粉末,扬起紫色的烟,转身就跑。
一直护在白安然身边的封淮,手疾眼快地搂住她,将她护在身后,沉声道:“峥嵘。”
峥嵘挑了挑眉,速度极快地追上管家,将他一脚踹在地上。
封淮附身,捧着白安然的脸,给她擦脸,“难受不难受?”
“我没事。”
叶清华让人端来了温水,拿来了毛巾。
封淮耐着性子,帮她把脸上的紫色粉末擦干净。
白安然被紫色粉末沾染的地方,都呈现淡淡的红色,看样子像是过敏了。
“这是什么东西。”封淮眉心紧皱,不悦到极点。
若不是现在这法律杀人犯法。
他真想直接把伤害她的这些人,全部给杀了。
他控制着情绪,但眼里的冷意有杀意,已是隐藏不住。
白安然轻松地笑了笑,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心,“没什么事,闻起来像是虫子研磨成的粉,可能会过敏一会。”
在她的安抚下,他才逐渐冷静。
“休息吧,这件事明天再处理。”
“不用,给我一个小时,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封淮冷着一张脸。
欲言又止。
显然。
他并不希望她再追查,希望她休息。
白安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我的脸也不痛,没什么感觉,别担心了。”
封淮抿了抿唇。
白安然用两只手轻轻揉搓着他两边下颚,像玩毛绒玩具一样,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
封淮:……
“你生气的样子,好呆哦。”
“没生气。”
“那也很呆,还挺可爱的。”
封淮不是很想被说可爱,侧过了头,只留给她一个冷酷的侧脸。
白安然却看到,他的耳朵尖微微有些红。
原来。
酷酷的人,也会有腼腆的时候。
再淡漠的人,也会有可爱的时候。
峥嵘提着管家的衣领走回来,“现在怎么说?”
工人们看到这画面,一个两个都不敢吱声,视线不断往叶清华那边瞟。
白安然回神,“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你说。”峥嵘拍胸脯,“只要你开口我肯定帮你解决!”
“我要这个管家身边所有人的资料,朋友,家人,所有亲戚。”
“这个太简单了。”
白安然点点头,转头对叶清华说:“这些工人不适合继续这个项目了,叶奶奶你给他们补偿一些钱吧,把这段因果先了却掉。”
叶清华点头,“好。”
解决完工人后。
所有人带着管家回到主屋。
峥嵘找了台电脑,把管家的资料全部接收完毕。
管家原名张磊。
有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儿叫张婉玉。
其余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几乎没什么异常。
唯独这个张婉玉,十五岁得了血液病,这些年一直靠叶家在维系生命,三年前痊愈,但是身体一直很弱,父女俩全靠叶家生活。
白安然打量着张婉玉的照片,给出结论,“从面相看,福薄,命短,但是遇到贵人可破,典型的江南女子,家庭和睦,婚姻顺遂。”
除了多病之外。
无论是命格还是面相,都是极好的。
这样的人,应该不需要换命才对。
白安然若有所思地盯着张磊,“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被峥嵘控制着的张磊自嘲地笑了笑,“我在叶家勤勤恳恳做了三十多年,就因为你一个小丫头的一句话,就要我交代?我交代什么?我清清白白!”
“你清清白白你跑什么?”峥嵘忍不住问。
“她莫名其妙说要我跟她聊聊,我当然是要……”
“你当然得赌,你能跑得掉,赌我不知道你操控了那些工人,赌我没看出来你想在游泳池下面埋法器,赌自己能跑得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想偷叶家的气运。”
白安然不喜欢和人周旋。
她直接一口气说出了张磊所有的想法。
叶家人震惊。
张磊似乎是傻了,盯着她半晌一个解释的字都说不出口。
白安然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让我猜猜看,你这么做的目的,要么是为了你的女儿,要么就是还有一个人对你而言很重要,但是我们调查不出来。”
张磊垂下头,不说话。
白安然感慨着摇了摇头,“本来你闺女是很有后福的命格,遇到你这么个父亲,算她倒霉。”
“有后福?她都快死了还能有什么后福!”
“她不会死。”白安然说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