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淮刚到车前，就脱力般地闭上双眼。
舒寒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但是封淮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是睡着了。
“他太累了。”副驾驶座位上的庄盛说，“你先上来吧，等一等阿火。”
“封淮哥刚才走那么快，是他要坚持不住了吗？”
“嗯，封淮……身体里的灵能越用越少了。”
“什么？”
“我们可以通过休息恢复，但是他的灵能是用一次少一次，好在，很多事都快要结束了。”
舒寒不知道庄盛在说什么，他沉默着没回答。
过了会，阿火回来，她坐上车急迫地开口：“庄盛老师，你说的事我问了，白安然说她的灵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没有干涸的时候。”
庄盛了然颔首，“嗯，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说。”
“我知道。”
“白安然的事暂时就这样，封淮要离开，她应该也会离开，我们这边派出参加全球证道之战的人，鰙海区的……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
“峥嵘和毕等等。”
舒寒：……
阿火：……
庄盛挑了挑眉，“你们该不会觉得，我没有后手？”
“师父。”舒寒扯了扯嘴角，“你真是让我觉得可怕又可笑！”
“好了，不说这些了，开车吧，先回鰙海。”
司机应下。
所有人都开始闭目养神。
……
证道之战以后，白安然陆陆续续有了不少记忆。
有些是“昭昭”的记忆，有些是“白安然”的记忆。
这些记忆把她纠缠的很痛苦，让她没有时间休息，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全都在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白安然感觉自己好像快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她就快要，离开这里了。
那是一个晴天。
白安然接收完了全部的记忆。
在接收一半的时候，她曾怀疑过她到底是昭昭还是白安然，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但是，在完全接收记忆以后，她觉得这些都不再重要。
她可以是任何人，她也可以只是她。
她是谁，是她自己决定的，是她所经历的事物决定的，只要知道这一点，其他便就不再重要。
白安然打开门的瞬间，一道白色的光笼罩在她身上。
她眯着眼睛，透过窗户看向半空中。
天兵天将把守在云层上，雪寒君站在最前面的中间笑眯眯地看着她。
白安然有些无奈，“老雪，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整这么一出？”
“让你下凡体验体验，什么叫真正的灵能。”
“体验到了。”
“回来吧，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白安然却是摇了摇头，“这仗打不打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出现在那，他们就已经失败了。”
雪寒君叹了口气，“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像你。”
“我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什么地方？”雪寒君问。
“我要去找阎王，看一看白家的人。”白安然眯眼，“我还有事情要问个清楚。”
“也好，我带你去吧。”
白安然本以为，人间通往冥界的路应该很隐蔽，结果雪寒君直接带她来到一把酒吧。
白安然扯了扯嘴角，“鬼市藏在酒吧，冥界也藏在酒吧？”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这种地方人比较多，才能够把这些气息压下去。”
“那岂不是说，要远离人多的地方？”
雪寒君笑了笑，“人多的地方磁场就杂乱，如果希望自身的磁场纯粹一点，倒的确该选择人少的地方。”
白安然挑眉，“为什么我在天庭的时候没人教我这些？”
“天庭就好像一家大学，我现在跟你说的这是小学就该学的东西，谁也没想到你小学没念就直接到了大学，所以，昭昭啊，这次就是为了让你重读小学。”
“好吧。”
白安然也不再多问。
进入酒吧，下到地下一层，进入了一条非常昏暗的长廊。
在长廊的尽头，一扇充满能量的时空之门赫然而立，无数的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去吧。”雪寒君说。
“你不跟我一起？”
“我去要跟天庭打报告，你不需要。”
“好。”
白安然直接跨进那扇门里。
雪寒君：……
这小丫头一如既往的容易相信人。
不过也是，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她连他都不能相信的话，她哪还有可以相信的人？
……
进入时空之门以后，白安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特别轻。
她一路往前走，忽然被一个阴兵拦住了路，“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白安然说：“我来找阎王。”
阴兵立刻举起武器，“你找阎王做什么！？你现在必须要去喝孟婆汤，跟我走！”
白安然扯了扯嘴角，“我没死，你看不出来吗？”
“没死，没死你来地府干什么？”
“来找阎王。”
“……”
阴兵人都蒙了，举着武器缓缓朝她接近。
白安然直接挥手打出一道灵能，“省省力气，带我去找阎王。”
阴兵被打的肩膀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印记，他被迫向后退了两步，看白安然的眼神中有忌惮。
白安然无奈叹气，“带路吧。”
阴兵只好在前面给她带路，“我说，大神仙，你下来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拿出天庭给你们的准假条？这样也不会误伤了。”
“可能，因为天庭管不了我，而我也不是神仙？”
“那你是什么？”
“我……”
白安然顿了顿，笑着说：“我是白安然。”
阴兵错愕了一秒，紧接着给白安然狠狠鞠了一躬，“在下有眼无珠，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怪罪？我为什么要怪罪你？”
“这……”阴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没事，我也不想知道答案，带我去找阎王就可以。”
“是。”
阴兵变得恭恭敬敬许多。
白安然跟着他一路往前走着，看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会问，他也都会答。
这让白安然知道了很多有关地府的事情，还挺有意思。
很快。
两人来到了阎王殿。
蓝紫色的雾气中，有种让人感到“迷离”的响起，像是多种花香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