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淮笑了笑，“你还记得我。”
“记得。”白安然点头，“但是为什么整个比赛的流程里我没遇到你？”
“所有的比赛，你最多会遇到三百名不到的选手，而这次比赛一共有十万余人参加。”
“……”
白安然抿了抿唇，“那，我们挺没缘分。”
封淮只道：“我们顶峰相见，不需要缘分。”
白安然微微一怔。
是啊。
顶峰相见，不需要缘分。
有几个人能来到顶峰？
注定要判定顶峰的人，即便是在半途遇见了，也并不会停步，在他们遇到的那一天，就已是顶峰相见。
白安然深吸一口气，“来战吧。”
她将灵能聚集在拳头上，朝着封淮攻击。
封淮闲庭信步地躲避着她的进攻。
“这是封淮的游步！”
“天，武侠小说里的身法都是真的吧。”
“讲道理，我一直觉得街舞之类的东西，稍微往打架方面编一编就是小说里的身法。”
“你们看白安然，她居然还能打得到封淮，太厉害了。”
两人势均力敌。
封淮更注重攻击，而白安然更注重防御。
两人在一起不像是在对战，更像是在跳探戈。
“我突然好冷……”
“你们，你们看白安然的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安然似乎进入了一种特殊的模式，她的攻击从来没变过，就是一直挥拳前进，但是她身体发生了很多变化。
她的发丝一根根仿佛镀上了一层如同金粉的火焰。
她的指尖，仿佛藏着一朵朵绽放开了的冰恋。
她的双脚之下，好像踏着青色的流光。
她的身体则是被厚重的棕色保护着，浑身上下都被灵能包裹着，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封淮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
所有人都觉得，封淮会输掉的时候，他身上绽放出了非常耀眼的，洁白色的光。
下一秒。
一把巨剑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他提着剑，对准白安然，“开始吧。”
白安然根本没有理会他。
她在不断的战斗里，那些灵能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对付巨剑的时候，棕色的灵能会变成盾牌，要进攻的时候，蓝色的冰莲却又会变成一把剑，她身旁漂浮着一颗颗小小的空气炮，随着她的攻击去朝封淮打去，封锁他的身形。
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白安然与她身体里的灵能，已经融为一体。
直到那把冰火剑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回来了吗？”一直在观战的舒寒问身边的庄盛。
“没有。”庄盛苦笑，“但是我想，从今往后，白安然再也不会有对手了。”
“为什么？”
“因为她就是灵能，灵能就是她，这是我们所有人都在追求的，但是注定追求不到的。”
“为什么追求不到啊？”
这是个好问题。
庄盛叹气，“舒寒，你会呼吸吗？”
这叫什么问题？
舒寒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会啊。”
“那如果有一个人不会呼吸，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可能……是生病了吧？”
“是啊，人和灵能合二为一，本身就像呼吸一样，是非常简单，是本该不用学习就能掌握的技能，但是现在我们需要学习，就像学习呼吸一样。”
舒寒瞬间不说话了。
庄盛感慨，“天赋真是可怕的东西，舒寒，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天赋，也是靠着这些天赋，在自己的行业里得到或多或少的成就。”
“有些人天赋异禀，例如白安然，不管是有记忆还是没记忆，她都一样。”
“有些人的天赋差一些，但是通过努力还是可以补上。”
“而有些人，虽然有天赋，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能站在山脚下，去想象山上的风景，这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公平，也最公平的事。”
舒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我是有天赋，还是没有天赋的人？”
庄盛笑着说：“你啊，是白安然的师弟。”
舒寒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还是我师父呢。”
庄盛笑而不语。
白安然和封淮的对战已经超时了，但是没有一个裁判敢上前，这劝架可是要性命的事。
直到，白安然一道光劈了下去。
封淮终于支撑不住，单膝下跪在白安然面前。
白安然一愣，唐突地停下所有攻击。
灵能在瞬间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封淮身上洁白的能量也都收了回去。
上一秒打到昏天黑地。
下一秒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
“休息吧。”封淮最先开口。
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了。
白安然点点头，正欲走，头却昏昏沉沉地迈不开步子。
打这一战，她用了太多的力量了。
这时，裁判走了出来，“这个，既然已经打完了，封淮先生倒下，但是白安然小姐并没有倒下，所以这一场……让我们恭喜白安然小姐！”
白安然苦笑。
她还真倒不是不想倒，而是倒不了。
她没有办法把所有的灵能都收回去了，那些灵能还是在她的肌肉里。
所以，她身体觉得很疲惫，但是却又无法倒下来。
甚至等会她要去休息的时候，恐怕都没有办法好好躺着。
“你还好吗？”庄盛和舒寒来到她身边。
“不太好。”白安然说，“我的灵能让我的肌肉变得很僵硬，我现在动不了。”
舒寒不好自己上手，就直接让阿火过来扶住白安然回去，他自己则来到封淮的身边，冲他伸出手，“师姐夫，我们也走吧。”
封淮抓住他的手站起身，“送我去机场。”
“啊？”
“回鰙海，回战区吧。”
“那你不跟我师姐一起……”舒寒有些茫然。
因为证道之战之后，是要对付国外的人。
他们是要一起出国的。
但是看封淮这意思，他好像是不想去了。
封淮眸色闪动，“她不会去的，我也不会去的。”
“那我们的国家岂不是会输……”
封淮就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自顾自地往前走。
舒寒立刻跟上他，“诶，师姐夫！封淮哥！”
他这走的也太快了吧！
刚才他明明站都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