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
白墨也是真的弹爽了,索性开始弹一些从小到大一直在弹的曲子。
这些曲子对他来说根本没有难度,随手就可以弹出来。
除了最开始的紧张,现如今白墨已经能够心态平稳地弹奏了。
过了会,舒寒凑到他身边,“白墨,冬岐发来消息,要你过去谈一谈歌词的事。”
“好。”白墨果断地起身收拾好东西。
“要去跟特森打个招呼吗?”
“没必要。”白墨说着顿了顿,“保持距离挺好的。”
有时候太接近偶像,也并不是个好事。
他不想跟偶像做朋友,也不想了解偶像的好和坏。
他们有他们的生活,他有他的生活。
舒寒笑着说:“特森肯定也挺忙,那我们就走吧,我们也有我们要忙的。”
“是的,舒寒哥。”白墨听到他这么说很高兴。
舒寒是了解他也理解他的。
这让白墨很高兴。
……
冬岐刚看完舒寒发过来的视频就收到消息,说是两人要过来他这边。
冬岐打字:乔青青在睡觉。
舒寒:啊?你们住同一个房间啊?
冬岐:是啊。
舒寒:真幸福。
冬岐:?
舒寒:你这问号……你该不会是睡沙发吧?
冬岐:是啊。
舒寒: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冬岐:情侣啊。
舒寒:你见过情侣一起住酒店,在一个房间里,还一个睡床一个睡沙发的?
冬岐:我没谈过恋爱。
舒寒:……行吧,那你来这边的餐厅,我们在餐厅等你?
冬岐:好,等我一会吧。
舒寒: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是要等乔青青起床对吧?那我跟白墨可先吃了。
冬岐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乔青青,有几分无奈地打字道:好。
他的确是想等乔青青。
他只是没想到,昨天乔青青比他早睡那么多,居然到现在还没睡醒。
也没办法,总不能说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他出去和朋友吃饭了。
索性,冬岐起身来到乔青青身边坐下,打算等她醒了带她走。
然而。
冬岐却发现,乔青青好像是醒着的。
她时不时会动一下,眉心紧皱着,手指有些不安地抓着被子。
“乔青青?”冬岐叫她名字。
“嗯……”她的呼吸,气若游丝。
“你醒了?”
“你,你先去找他们吧,我没事……”
“什么没事。”冬岐见她遮遮掩掩,直接拿出手机,“你不舒服是不是?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不……不用的,我只是,我只是有点私事,我没事的。”
冬岐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你在这里别动,等我一会。”
“冬岐……?”
冬岐语气严肃了些,“你先好好躺着,我马上回来。”
乔青青不解。
他看样子是知道她生理期来了,可是他是怎么猜到的?
冬岐在酒店旁边的小超市里拿了很多东西,只是他不太清楚乔青青的尺寸,所以站在女装区有些茫然。
“帅哥,你这是给你女朋友买东西吗?”导购员走过来问,“我看你站在这很久了。”
“我女朋友,一米六七左右,穿鞋大概一米七左右,体重大概九十斤到一百斤,我不太清楚她该穿什么尺寸。”冬岐说。
“呃,您是要买什么?”
“裤子,内外都要。”
内外都要。
导购员瞬间心领神会,“懂了,我懂了,这个身材的女孩子我太了解了,来这边的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你选这款肯定没错。”
冬岐顺着导购员的视线望去。
蕾丝边……?还半镂空……?
他扯了扯嘴角,他要是买这个回去,乔青青不得觉得他是变态?
“要正常一点的。”冬岐说。
“那您看看这一款。”
冬岐再次看过去,这次的正常了一些,款式不算太老气,但是纯色,纯棉,看上去穿着就很舒服,冬岐直接拿了下来,“外裤有没有?”
“当然有了,一般的牛仔裤怎么样?”
“可以。”
“要不要配套的衣服啊?我们这的衣服质量也不错。”
“要。”
冬岐忙前忙后买了一大堆东西。
回到酒店的时候,见到乔青青还躺在**,他松了口气,立刻来到她身边,“我给你买了热水袋,红糖,还有一些零食,这些都放床头柜上。”
“然后这些是衣服、裤子,还有你用得到的东西,需要我扶着你去浴室吗?”
“冬岐……”
“我在。”冬岐这次没纠正她的喊法,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有什么需要你就告诉我。”
“我只是不想你看到,我难堪的一面而已,我可以自己来的。”她声音很小。
“这有什么难堪的?傻瓜,最开始有人类的时候,女生在这种时期男生们肯定都是照顾着的,怎么到了现代反而要在乎这些事了?”
乔青青眨了眨眼。
冬岐无奈,“我不是说在乎这件事不好,人变得更文明不好,而是,乔青青,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是可以依赖我的,这是你的权利啊,我也不是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平常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特殊时期有特殊方式,得到特殊照顾,这才是比文明还跟文明的不是吗?”
乔青青有些动摇,“我还是想自己一个人。”
“好,那我不勉强,我现在出去,十分钟之后回来,好吗?”
“好。”
冬岐一走,乔青青松了口气,她爬了起来,带着那一袋子东西进浴室。
冬岐买的东西很齐全。
该有的都有。
乔青青眼眶一红。
从小到大。
她在家里都是不被爱的那个。
妈妈离开得早,她只能一个人学会这些事,裤子上有血迹只能一个劲擦,不知道该用什么牌子更好,所以只用餐巾纸放在裤子上。
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她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自己摸索,最后一步步成为今天的她。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也从来没有人像冬岐关心她一样关心过她。
乔青青浅浅洗了个澡换了身上带血的衣物。
她重新站在镜子前。
好像。
有一个枯萎了的人,长出了新的血肉,所以美得不可一世。
是的,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么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