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感觉自己可能会死在这。

对面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完全不是对手,青渡和冬岐也都自顾不暇。

在这种情况下,凌止戈还有心情喝一杯酒。

可想而知,他们三个如今的处境有多么被动。

眼看着又一拳就要砸上来,白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住手。”

这声音……

白墨缓缓地睁开了眼。

拳头并没有打到他的脸上。

而,他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人出现了。

舒寒面色凝重,一步并两步地往前跑,他焦急地看着白墨,眼中的心疼不言而喻。

白墨像是在一瞬间,他张了张嘴,“舒寒……哥……”

舒寒直接跨过所有人,一把将白墨抱在了怀里。

“你打不过他们,你快走……”

“你别管,好好休息。”

舒寒说着冷冷看向凌止戈,“你是疯了?”

凌止戈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你要把我怎么样吗?”

舒寒冷着脸说:“庄盛就在外面,你要不想死,你带着你的人出去赔罪,他最近在盯白墨,你该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吧。”

庄盛二字一出,凌止戈表情有些凝重。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舒寒一眼,“你就是一条狗,一头忠心耿耿的驴,你哪有什么自我。”

舒寒根本不理会他,把白墨扶到旁边坐下来后又去检查了青渡和冬岐的伤。

青渡的伤是三人中最轻的,在恢复了自由之后,他直接来到冬岐身边。

冬岐已经不省人事了,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舒寒摁下蓝牙耳机的通话键,“要麻烦你们了。”

那侧的庄盛:“好,我的人马上进去。”

舒寒叹气,“你们三个啊,怎么会偷偷摸摸出来呢?”

青渡苦笑道:“我们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青渡,这还只是一个凌止戈,如果是讨厌你们的粉丝,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我很抱歉。”

“你是三人里最成熟,也最稳重的一个人,他们两个要胡闹你总该劝住,就算不提危险与否,现在是在直播的时候,你们这么做,违约的。”

青渡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乖,“我明白了。”

舒寒也不好再说他什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是在说你,也不是对你生气,只是担心下次再发生这种事,希望你能明白。”

“我明白。”

“好。”

舒寒也不多说什么,和庄盛的人一起把冬岐和白墨带了出去。

走出清吧时,他看到凌止戈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庄盛面前嬉皮笑脸。

这个凌家到底什么来头?

连庄盛都不怕吗?

舒寒心中直犯嘀咕。

“庄叔叔。”凌止戈笑着说,“我都说了,我真没想闹出人命,就是想惩罚惩罚他们。”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姐姐。”庄盛恨铁不成钢,“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你知道白墨是什么人?是上面指名道姓要观察的人,连周北煜都不敢动他!”

“他哪有那么厉害。”

“不相信,你就回去问问你姐姐,我会骗你,那你姐姐总不会骗你吧。”

“好吧,庄叔叔,我还真是很好奇,这么多年了,你对我姐姐就一点都没……”

“闭嘴。”

庄盛不厌其烦。

对凌止戈他的厌烦的,但也是没办法的。

凌止戈不是背景强不强大的问题,而是他身上有太多疑问和秘密。

对于这种人,他们如果没有准确的证据是很难弄的。

具体罪名也需要好好调查,像这种打砸了一个清吧的事,只要他们愿意出钱,人家酒吧老板不追究,他们这些在位者就是想把人送进去,也是办不到的。

就像某公子,当街打人给了两百多万。

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

赔钱和拘留才合理。

但人家就是有钱,有到能不拘留,有到让对方不起诉、不立案。

庄盛十分不喜欢这种现象。

但也无可奈何,他深知抓这种人得一步步来。

“庄叔叔,我能不能走了啊。”凌止戈笑嘻嘻地说,“后面你找我姐和我爹处理呗?”

“你都多大了,能不能别总麻烦他们?”

“好,我知道了,我下次肯定不这么做了。”

庄盛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凌止戈立刻带着小弟们离开。

“庄部长,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啊?”手下的人不解。

“不让他走怎么办?把他抓到公安局去,让王局把人家酒吧的老板叫起来,然后商量赔多少钱?”

“呃……”

“让他走吧,事情还能闹大点,老板还能多拿点钱。”

庄盛叹气,“这也是我们能为人民群众做的最大的事了,损失已经产生了,你总不能让人家再吃哑巴亏吧?”

“那,那两个服务生呢?”

“一样,让凌家亲自上门处理,就说我说的,每个十几万肯定下不来。”

“行,那这电话是……”

“你去打吧,之后的事情不用给我汇报,你就只需要记住,钱少了,绝对不行,一旦少了你就提醒这是可以起诉的。”

“是。”

安排好一切。

庄盛已经非常疲惫了。

但是,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他还有事要问那三个人。

他今天晚上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原本就是为了他们三个人,遇到凌止戈,遇到这起事件不过是凑齐罢了。

医院里。

白墨一个人站在长廊上。

晚风很冷,冷到他双腿打颤,但他不想在病房里,所以一直站在长廊上吹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肩膀上多了一件衣服。

舒寒脱了他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我不冷。”白墨说。

“你得了吧,连腿都在打颤,还说你不冷。”

“……舒寒哥,凌止戈是冲冬岐来的,还是冲我来的?”

“重要吗?”

的确。

不重要。

白墨抿了抿唇,“我想学打架。”

“这跟我师姐就能学。”

“我这次没逃避。”

“做得不错,给你的奖励。”舒寒突然塞了一根棒棒糖到白墨嘴里。

白墨有些无奈,“我又不是什么小孩了。”

舒寒笑着说:“我是拿你当弟弟了,你说这弟弟在哥哥心里,不就永远是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