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嘟囔:“师姐,你这么厉害,我们还需要跑嘛?”
“不是我们,是你。”
“啊……师姐,把你丢下来一个人我会良心不安。”
“你留下来只会拖累我。”
舒寒低下头,小声地说:“那好吧。”
白安然先他一步进了封家大门,管家见状立刻迎了上来,“白小姐,封少提前跟我们说过,给二位准备了夜宵,您看是现在给您端过来,还是……”
“好,麻烦你了。”
“管家伯伯,我想吃火锅。”舒寒说。
“有,都有。”
舒寒的眼睛瞬间亮了亮。
餐桌上,早早放着用来烧火锅的电磁炉和锅子。
锅里翻滚着四种不同的底料,全都是舒寒喜欢的。
舒寒立刻凑上前去,用力地嗅了嗅,“这味道好香啊。”
“舒少爷,这个番茄锅是我们熬了两个小时的,麻辣和藤椒锅都是用牛骨汤吊的,至于这个您最喜欢的菌汤,我们也是我们找了七八种菌菇,专门给您熬的。”
“太感人了吧。”舒寒想哭,“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火锅!”
“这都是封少让我们提前准备的,想来舒少爷应该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
管家又让人端了不少火锅菜上来。
舒寒特别喜欢吃海带,直接就往辣锅里倒了一盆,锅里的汤瞬间不冒泡了,他等啊等,汤重新冒泡的那一瞬间,舒寒想也不想就把海带捞了上来。
他大口大口地扒海带。
白安然坐在他的对面喝着牛奶,眼前一片雾蒙蒙地看着他。
说实话。
她很担心他这么吃东西以后,还能不能睡得着觉。
“白小姐,您还要吃点什么吗?”
“呃,不用了。”
“可是,您二位没吃晚饭,您就喝点牛奶吃点水果,这很伤胃啊。”
白安然笑了笑,“没事,真的没事。”
管家还想说点什么,舒寒口齿不清地嘟囔,“女人说不要就是要,师姐我给你下口面吧!我下的面那可是一绝,现在还有这么好吃的锅底,你相信我!”
“不吃。”
“求求你了,吃一口吧。”
舒寒可怜巴巴地看向白安然。
白安然:……
家人们谁懂啊。
她是真的不想吃啊。
她是真的不觉得饿啊。
谁规定人一定要吃东西才不会胃疼!
“封少就是常年不吃晚饭,这胃不舒服的,所以他将心比心,希望白小姐您能吃点,不然到时候胃疼就来不及了。”管家也在一边劝。
白安然皱眉,“封淮胃疼?他有胃病?”
“这,的确是有这么个情况在。”
“我给你写一份单子,这上面的东西不管多少钱,都必须要买来,然后熬成中药给封淮喝,每天一次,在他吃完饭之后喝。”
管家一愣。
白安然已经拿出纸笔开始写。
她写的字很清秀端正,一眼就能看清楚写得是什么字。
管家都傻了,他摸了摸鼻子,“这个,白小姐,你是学医的吗?”
“我们天机门向来什么都会,也什么都教,不一定非要学医才能给人治病。”舒寒仰起头看向管家,轻轻眨了眨眼睛,“我们很厉害的。”
“那,这个药方我可以给封少看一下吗?”
舒寒有点不舒服。
这管家什么意思啊。
难道师姐还会害封淮不成吗?
白安然正好写完,他交给管家,“当然得给封淮看了,不然你怎么问他拿钱?”
管家松了口气,“那我现在就去给封少看。”
“去吧。”
管家一走。
白安然若有所思地盯着火锅发呆。
舒寒好奇地问:“师姐,你在想什么啊,好认真。”
“封淮都会有胃病,那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得了病的人在想什么呢?”
“肯定是想着要治疗好自己啊。”
“所以,龙女血和变异的猫,买回家未必需要吃,只是一个心理作用。”
“啊?”
舒寒不明白,怎么突然跳转到龙女血和变异的猫了。
白安然严肃地望着他,“舒寒。”
舒寒吞了吞唾沫,“诶,我在呢师姐。”
“如果你现在生了病走投无路了,我告诉你只要花十万我就能治疗好你的疾病,或者能让你从今天开始不痛了,你会买吗?”
“这要看我有多少钱了,如果我有一千万的话我肯定会买,如果我只有十万,那我还是当个好死鬼吧。”
白安然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有钱的人只是想买一份心安,就像管家并不相信我的单子,可他还是愿意给封淮看一看,为什么不相信,还要给封淮看呢?”
“呃,因为封淮相信你?”
“没错,那如果我说,我并不知道怎么治疗胃病,那个单子上全都是我乱写的呢?”
舒寒一下愣住,“师姐你……你不是这样的人。”
“对,我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如果我就是这样的人,真的单子和假的单子,你又能分辨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能成功的事。
自然也不可能有百分之百能治愈的疾病。
但没有人愿意相信。
变异的猫,可以理解成是祥瑞。
龙女血,可以理解成是带在身上就可以转运。
白家有太多的说辞,给这些不正当的东西合理化。
他们本质是在贩卖人对美好的期望。
想明白这一点,白安然用舌尖舔了舔牙齿,“所以我们的最终目标,应该是鰙海那些得了病,或者出了事的有钱人。”
“那……”
“等去了青山道馆,看看有谁找上我们了,他们之中的人,可能就买了那些猫或者龙女血。”
如果直接解决白家和青山道馆太难。
那就反其道而行。
不知道为什么。
舒寒静静看着白安然时,身体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他的血液在沸腾,神经末梢在发抖。
他突然觉得。
青山道馆好像要完蛋了。
对。
他的直觉告诉他。
青山道馆,就要完蛋了。
这时。
管家和封淮一起来到餐厅。
封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微微皱眉,“大晚上还吃火锅?不会难受?”
“呃,那个,师姐夫,火锅是我吃的,师姐没吃。”舒寒主动解释,又乖又听话地坐着,像等待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