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然倒是不想跟钱过不去。

但。

她现在倒也的确不差钱。

她拿出一颗通体晶莹,完美到散发着阵阵荧光的玉石,抛向峥嵘说道:“今天就真算了吧,哦对了,你帮我把这个交给毕等等。”

峥嵘手忙脚乱地接住,“不是,你不去吃饭也就算了,还要我给你送快递?”

“反正你会回万事屋的。”

“话是这么说……”

“那我带舒寒先走了。”

白安然说完抓起舒寒的手臂就走。

峥嵘:……

他收起玉石,转过头看封淮。

封淮又喝上茶了。

察觉到视线,他淡淡启唇,“宋家的茶味道不错。”

“不是,你到我家的时候还气势汹汹,怎么白安然三两句话你连音儿都没了?”

“她不是给了我原因吗?”

“好家伙,和着你一路臭脸,心情差的好像要死似得,她一句嫌麻烦就给你摆平了?好兄弟,恋爱脑,是万万不可取滴!”

封淮抬眸扫了他一眼。

峥嵘缩了缩脖子,“你这什么意思?”

“你最近就快住在万事屋了。”

“那,那怎么了?”

“恋爱脑。”

“不是!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别乱说啊,万一等等知道我还没把她追到,就在外面说三道四,她肯定要不高兴了。”

封淮,“以后这种彼此彼此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峥嵘:……

哎。

好吧好吧。

“该走了。”

“不是,去哪啊。”

“我回封家,你去万事屋,不是正合你意?”

峥嵘倒是也没反驳,“那我先送你回去,对了,你记得吃饭啊,别总不吃饭对胃不好,我之前看你体检报告,胃不怎么行。”

“小问题。”

“确实,跟你的心脏比。”

封淮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他眉心。

峥嵘自知失言,立刻低下头,嘴里不断念着“阿弥佗佛佛祖保佑我”之类的话。

等李浩东那小子醒了,他非但把李浩东拉过来当壮丁不可。

到时候让李浩东那小子,跟着封淮受苦受罪,他就能躺着收租了。

……

是夜。

月光冷白。

白安然拿着地图,站在鰙海南海城区的制高点,足有百年历史的钟楼之上。

她半蹲在钟塔塔尖的平台上,穿着风衣戴着兜帽,风鱼贯而入吹起她的衣摆。

舒寒哆哆嗦嗦地裹着羽绒服,“师,师姐,你不冷,不冷,冷吗?”

“不冷。”

“我,我好,好冷,冷啊。”

“正你试试看,能不能利用你体内的灵能驱寒。”

用灵能驱寒?

灵能还可以这么用呢?

舒寒集中注意力调遣全身灵能想要驱散寒冷,但是不管他怎么使劲,灵能只能暖半边,不是左半边就是右半边,不是上半边就是下半边。

于是他一会冷一会热,成功打了好几个喷嚏。

白安然无语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师姐。”舒寒这会说话倒是不哆嗦了,就是身体还颤抖着。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咱们师门。”

“你现在是掌门……”

白安然:……

啊。

多么痛的领悟。

她缓缓站起了身,拍了拍舒寒的肩膀,“我希望你有生之年,能学会用灵能。”

“我一定好好看好好学!”

这时。

一道刺眼锐利的光,直射在白安然的脸上。

她挑了挑眉,“好戏开始了。”

舒寒立刻看向那道光,“是你之前说的,会运送猫猫的车子吗?”

“对。”

“可是,他们好高调啊,为什么要用光直射钟塔啊。”

“不知道。”

白安然示意舒寒跟着自己下钟塔。

舒寒乖乖跟上。

两人刚下钟塔就有人走进钟塔。

“真是的,这钟塔每次连个鬼影都没有,老大还要我们来看,图什么啊。”

“别废话了,老大让来就直接来。”

“哎,真是遭罪,这里无聊又黑摸鱼都不能摸鱼。”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钟塔,并没有看到一直影藏在黑暗里的白安然和舒寒。

正好。

白安然拉着舒寒离开钟塔。

“师姐,他们为什么要搜索钟塔啊?”

“应该是从钟塔上,能够看到他们的老家。”

“那……”

白安然掐指一算。

但这一次,不像今天晚上一样,能够算出来东西。

她道,“明天白天我们再来一次吧。”

两人正要离开。

刚才进钟楼的人,匆匆出来,“你们两个,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附近!”

白安然皱眉。

按道理说,他们搜索钟塔不会这么快,为什么会发现他们?

现在的情况如果正面对上,他们就会知道她和他是舒寒和白安然,毕竟虐猫组织的人不可能不关注自己两人。

所以。

好像只能跑。

白安然抓住舒寒的手臂开始玩命的跑。

“啊啊啊啊啊……”

舒寒被她的速度吓到,好几次颠簸到要摔在地上,但是白安然的力气太大了,哪怕他已经头脚着地,又被抓起来继续跑。

他感觉自己的头已经不是头,手臂才是头。

只要手臂还跟着白安然一往直前,整个身体就不会倒下!

“别跑!你们跑什么!站住!”

白安然抽空看了一眼。

那俩人看起来像是中年男子,体力肯定没有她跟舒寒好。

所以。

她专门找偏僻的小巷,三转四转的,对方很快就找不到他们了。

舒寒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气。

白安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看。”

舒寒快累死了,还是仰起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诶?有问必答酒吧?这名字好奇特,而且开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

说实话。

这小巷很破烂,属于下了雨就会散发出霉味,任何水滴都会有股难以形容青子气,地上小水潭永远不会干净的地方。

酒吧墙壁看着也破烂,廉价的霓虹灯歪歪扭扭拼凑出“有问必答”和“酒吧”这六个字。

没有一丝一毫的酒气香味。

“去看看?”

“好。”

舒寒本来也累了,有个地方能休息也不错。

两人进了屋。

一个穿着大红旗袍,烫了大波浪卷,手里拿着一根香烟,眉眼间尽是妩媚妖娆的女人,带着笑意迎了上来,“小朋友,这个地方可不是侬该来的地方噢。”

她口音带着些家乡话。

虽是笑着的,却一副拒客千里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