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然挑了挑眉，“行，你可以坐下了。”
孙尚远忍着疼，扶着胸口站了起来，坐到白安然对面的位置上。
两人都在等对方开口。
然而。
谁也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是孙尚远没忍住，他一脚踹在茶几上，“白安然，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龙女血到底是怎么来的吗？”
白安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孙尚远深吸一口气，表情狰狞的笑着点头，“好，你沉得住气，你赢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和机会！只要你能洗清我身上的谋杀指控，我就把真相告诉你！”
“哦？”白安然若有所思道，“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帮你洗清指控？”
“你有，你们都有，那女人是不是我杀的，还不就是你们一句话的事吗？”
“那女人的尸体是在你车上发现的，她的家属也已经拒绝了尸检。”
“所以检察院起诉我了啊！”
“检察院起诉你的话，你应该找能够和检察院说上话的人，而不是我们。”
“谁还不知道你们有大能耐？一个掐指能算，一个手握整个鰙海的经济大权，你们想救下我一个还不容易？而且，救下我就等于是一张门票，我们身后的势力都会为你们所用，到时候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的，就是你们的！”
“你的意思是，你身后的势力要收编我跟封淮？”
“当然……不，是我们要跟你们合作。”
孙尚远其实并不想这么低姿态。
他这个人向来嚣张惯了，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但如今。
他发现他的嚣张在白安然这得不到好处，甚至，还有可能起反效果，不得不压下情绪。
“我跟封淮，不太清楚那女人的事，不过倒也能告诉你，举报你车上有尸体的人，你认识。”
“不是你们举报的？”
“我们举报你也得往枪口上撞。”
“不可能，我二叔不可能害我。”
“你二叔当然不可能害你，但是你想想看，如果你和你二叔都出事了，谁最得利？”
孙尚远顿时不说话了。
白安然身体向后靠了靠，半个身子都靠在封淮怀里。
封淮垂眸，望向她。
白安然挑了挑眉。
他无奈地伸手，轻轻抓住她的手，在掌心把玩。
“诶。”白安然开口。
“嗯？”
“等会我们去吃点什么？”
“你想吃什么。”
“火锅吧，我好想吃火锅，而且天这么冷吃火锅正好。”
“好。”
“然后我们再去找个地方洗澡，我听说有个足浴店特别好。”
“好。”
孙尚远被打乱了思绪，扯了扯嘴角，“不是，你们平常的生活这么朴实无华？”
白安然翻了个白眼，“怎么了，你是觉得自己生得好了点，就必须要做点和常人不同的事？”
“切，没钱的人吃燕窝，有钱的人喝龙女血这不很正常？”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女？”
“那燕窝真的就是燕窝？”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花钱买龙女血？”
“因为刺激，而且那味道还真有点人血的感觉，我之后尝试过喝一些女人的血，怎么说呢，没那血好喝。”
白安然怒了。
她真的很想一脚踹在孙尚远的脸上。
但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微笑，“你喝过那个女人的血吗？”
“那没有，我只是喜欢玩她，她的身体不错，可惜，耐力不怎么好。”孙尚远意犹未尽道，“我喜欢她做各种各样的动作，然后……”
“然后？”
“她就死了。”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玩死的呗。”孙尚远说着笑了笑，“也不光我一个人玩，所以检察官起诉我也没什么用，只是能一直把我关在这找证据，我身后的人也不急，如果查到最后没有证据，反而把我放了……之前那个小男孩搞出来的闹剧，就变得很可笑了。”
“所以你也不是非要跟我们合作。”
“把你们搞定了，我不就更高枕无忧了吗？”
白安然心里憋着一口气。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手没稳住，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立刻有人推开门进入房间。
白安然叹气，“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把杯子摔了，你们不用紧张。”
“是，白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呼叫我们。”
“没事。”
门再次被关上。
白安然已经有些累了。
她甚至不想再继续套话，她担心再多说什么，她会直接把孙尚远杀了泄愤。
“都说这么多了，你们考虑的咋样？”孙尚远身体向前倾斜，“我看你们也是不会玩很多东西的样子，等我出去了我带你们玩呗。”
“玩？”
“想玩什么都行，想去哪玩都行，有钱，怎么玩都行。”
“我可以考虑。”
“那行，我也给你交个底，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龙女血，但是龙女血也的确存在，只是不存在于我们这个年代，如果你们想要查龙女血可以多看看历史，但如果你们只是想要龙女血……”
孙尚远笑得十分暧昧，“去青山道馆看看，你们不会失望。”
话已至此。
白安然直接起身，“我很快就会给你消息。”
“不着急，不过你最好记住了，如果你们不跟我们合作，到最后我们就是敌人，这以后我们是继续坐下来聊天的关系，还是刀剑相对的关系，就看你们自己了。”
白安然没说话。
她拉着封淮就直接出了门。
走出好长一段路，她气得狠狠一拳头打在墙壁上。
雪白的墙壁，出现了一小条的裂缝。
封淮轻轻抓住她的手，用手揉着她的骨节，“要是把骨头打断了怎么办？”
“我自己会接骨。”白安然咬着牙说，“气死我了。”
“不必这么生气。”
“你不生气？”
“是没必要生气。”
“我不明白。”
“这个世界上孙尚远这样的人，很多。”
白安然咬了咬唇。
封淮淡淡道：“我们国家，家庭资产超过一个亿的家庭有十三万八千户。”
这个数据一出来，白安然顿时一愣。
“这……”
她既觉得这个数字合理，又觉得有些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