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仍舍不得分开,拥抱彼此转头去看马若晴。

“不可能,这不可能!情蛊根本无解!

“宴芜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对你一片痴情,她根本比不了!”

宴芜看都懒得再看一眼马若晴,牵着厉蓁蓁的手走到火炉边:

“蓁蓁,我说过要为你报仇,但思来想去,你应该还是想要亲自动手的。所以特意等到你来。”

“穆绾柔,你若是敢伤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哪个爹?”厉蓁蓁饶有兴致地问。

“自然是,是我亲爹。你马上就要成为太子侧妃了,犯不着为了我葬送前程。”

“你放心,马昱和霍刚,你的两个爹晚一点都会下去陪你的。

“至于说我的前程,”厉蓁蓁转头凝望宴芜,“我们的前程,与你的生死无关。”

“你什么意思?”马若晴根本听不懂。

宴芜与厉蓁蓁何其默契,只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蓁蓁,你想好了?”

“是,想好了。无论生死,我们在一起,便没什么可怕的。”

宴芜轻抚厉蓁蓁的面颊:“不愧是我的蓁蓁。”

马若晴看不得他们俩在她面前你侬我侬,又是尖叫:

“你们想好什么了?你们要做什么?”

宴芜冷冷瞪着马若晴,轻松吐出一句:“杀了宴玄彰这卖国贼昏君。”

马若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回过味来后更是莫名其妙:

“宴芜哥哥,你疯了吗?就是为了抗旨悔婚,为了娶她,你就要弑君造反?”

宴芜正色道:

“是,我要造反,当皇帝。因为这个国家本就不该是属于宴氏一族,国号本就不该是‘献’!

“我身为磬国冷氏后代,名正言顺。

“况且,我的蓁蓁想要当皇后。”

马若晴的头脑里只有小女儿家的婚姻大事,根本理解不了宴芜所谓的国号、血脉之事,她就只听懂了一句厉蓁蓁想要当皇后。

宴芜低头深情注视厉蓁蓁:

“蓁蓁,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去争去夺。

“即便你要的不是后位,而是皇位,想要做女帝,我也心甘情愿奉上。

“反正你我的孩子,也还是冷氏血脉。我仍旧无愧磬国祖先。”

厉蓁蓁笑着吻上宴芜,蜻蜓点水:

“我才不要做什么女帝,除非,你还要后宫佳丽三千。”

宴芜宠溺回吻: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我宴芜此生,只属于你一人。”

马若晴痛苦嘶鸣,仿佛受到了比鞭笞更加严酷的刑罚。

厉蓁蓁和宴芜被她的噪音逼得只能暂时分开。

宴芜把面具丢进火炉,示意厉蓁蓁用铁钳夹住,去对马若晴施刑。

厉蓁蓁夹住被烧得泛红的黄金面具,步步逼近马若晴。

马若晴吓得面目扭曲,失禁了。

“不要,求你。穆绾柔,你人美心善,宴芜哥哥正是喜欢你的善良,你不要听他说什么,男子都是喜欢女子柔弱心善的。

“宴芜哥哥只是在考验你,你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宴芜哥哥会厌弃你的。”

厉蓁蓁的手停在半空,似乎是在仔细思考马若晴的话。

宴芜咳嗽一声,略显尴尬和不可置信:“蓁蓁,你不会真的心软了吧?”

厉蓁蓁嘀咕:“容我再想想。”

片刻之后,厉蓁蓁才继续动作,把面具压在了马若晴的脸上。

马若晴叫到喉咙都要破掉,最后干脆晕了过去。

厉蓁蓁的铁钳一松,面具掉落地上。

马若晴的脸只是被烫红了而已。

宴芜走上前,接过厉蓁蓁手中的铁钳:

“蓁蓁,你是故意拖延让面具冷却的。你还是心软了。

“没想到我的蓁蓁还有这样的一面。”

“怎么?不喜欢?”厉蓁蓁调皮问道。

“喜欢,你怎样都是对的。你是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

“我能理解你心软的缘由,毕竟她没有得逞,毁了你的脸。你一向喜欢公平。

“只是这马若晴,哼,霍嫣然,这些时日让我着实恶心,这段记忆让我一辈子都难过。

“我不能这么算了,得为我自己报仇。”

说完,宴芜又夹住地上的面具,放回火炉之中。

眼看宴芜要再度把烧红的面具扣在马若晴脸上,厉蓁蓁赶忙阻止。

“宴芜,我刚刚并非心软,而是在琢磨,马若晴的这条性命,这张脸,可能另有他用。”

宴芜回头,一脸疑问,随即释然,放下了铁钳和面具。

两人同骑一匹马,宴芜在后,用身体包裹厉蓁蓁,策马赶回溯王府。

宴芜的寝殿之中,已经备好了大大的浴桶,婢女们正在朝其中加热水。

金吉金祥想得很周到,大概也是亲眼目睹过,每晚宴芜挣扎过后,都是全身被汗水浸透。

就连注水的水位,他们也想到了,只有七成满。

寝殿内只剩他们二人后,厉蓁蓁轻轻为宴芜宽衣。

一件一件衣裳落地,宴芜身上遍布的新旧淤青,手臂上的抓痕刀痕逐渐显露。

厉蓁蓁心痛到全身颤抖,一想到这些时日的夜晚,宴芜一个人如何煎熬,她的心便如同被捏碎一般。

宴芜轻轻环抱厉蓁蓁:

“就是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才必须要忍住,彻底恢复之前不能见你。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还能像你说的,在这里向你证明自己。”

厉蓁蓁哽咽问道:“这么多伤,你行吗?”

宴芜笑道:“都是皮外伤,我当然行。只要是你,我什么时候都行。”

厉蓁蓁推开宴芜,让他进入浴桶。

自己则是褪去身上衣裳,也进入浴桶之中。

水位上涨,刚刚好没有溢出浴桶。

两人面对面,厉蓁蓁用浴巾轻轻为宴芜擦拭身体,触碰那些伤痕之时,她又忍不住想要落泪。

厉蓁蓁又想起了那次宴芜泡澡,她不小心吻上宴芜后背的过往。

这一次,她不是不小心,而是主动吻上了宴芜胸前的疤痕。

每一处,她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宴芜是她的,从始至终都是她的,以后也只能属于她一人。

宴芜本想静静享受,但终于难以自控,给予厉蓁蓁热烈的回应。

氤氲之中,两个彼此深信深爱之人纠缠合一。

热水四溅,终是没过了浴桶,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