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怯薛军

中国境内,内蒙古,额济纳旗,2月26日,北京当地时间13:48。

“‘峰峦-2’呼‘峰峦-1’,他们出来了,三人,晒太阳。”

“‘峰峦-1’提问,晒太阳?”

“‘峰峦-2’呼叫,晒太阳,请求开始攻击。”

我想了想,看着不远处那三个晒太阳的哥们,他们还挺会享受,几名守卫持枪在附近警戒,而他们三个则躺在太阳长椅上,喝着饮料或者白酒,还有身材丰满的女人专门用胸部和屁股给他们按摩,呵,还真会享受。

嘿,凭什么我现在就得在这车里边,问着发动机的一股子味道,看着他们那么享受?还不到时候,我揉揉眼,这个角度不大好,斜对着太阳,我们最好换个位置攻击,比如,对面,背阳发动攻击。

我拿起话筒:“‘峰峦-1’呼叫,全体注意,我们换个方向,从对面进攻,‘镜架’小组,优先击毙那三个晒太阳的。”车队动了起来,围着这个小村庄,在众目睽睽之下绕大圈子,隔着那些烂矮砖墙,我已经看得到那几辆装甲车庞大的身躯了,我犹豫着是摧毁它们还是留给李,后者肯定会好好使用的,但就怕他用来对付我们——

那就拆了炮塔和武器再留给他们。

“‘镜架’小组明白,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我歪着嘴笑了笑,这就是我担心的情况,这些特种部队队员个人意识太过于强烈,你得有足够的本事让他们服气才行,不然他们到时候把你丢去喂狼都没人管。

轿车拉着我慢慢绕圈,我看着那些站在哨塔和墙头上的家伙们,他们也看着我,我放下车窗,冲他们打招呼,挥挥手,带着微笑,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个别人摸上了一旁的武器,满脸不信任。

“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跟自己多厉害似的,一打起来一见血,就会哭爹喊娘,这些家伙和那些核战前的中国军人相比,恐怕早就忘了‘刺刀见红’的传统喽。”

伊戈尔少尉有些好奇地问我:“刺刀见红?少校,除了我们特种部队,和交过手的德国KSK,英国的皇家海军陆战队,我没见过一般的部队还考虑用匕首来刺杀的,那些海军步兵们更喜欢用手枪,biu-biu-biu。”

我有些反感的瞪着他:“少尉,你的废话太多了。”

车队很快绕了个大圈子,到达了预定位置,等待我的进一步命令。

我拿起无线电,开始呼叫李“‘峰峦’呼叫,是否听到?‘峰峦’呼叫,是否听到?我们已到达预定位置。”

无线电过了会有了回复:“李在这,我们刚赶到,你们真的能在第一时间干掉那些哨塔和机枪么?”

我笑了笑:“当然,我们会在第一时间把那些建筑全拆了,让你的人攻击。”

十多秒过去后,第一声枪响,之后就是各种武器的大乱奏。

“‘峰峦-1’呼叫,全体攻击,先拆了哨塔和那栋大楼,炸平它们。”

我话音刚落,几个橘黄色光点和大一号的橘黄色火柱已经朝对面飞去,分别命中了那些哨塔和那栋大楼,几声巨响,烟雾升腾,那栋大楼在呻吟声中逐渐矮了下去,又是一连串巨响,甚至盖过了几百米外听起来很响亮的枪声。

“‘镜架’小组报告,三个目标均已击毙,自由射击中。”

其他小组的报告依次响起,三座哨塔,那栋大楼全被拆掉了,只剩下基座和最下边的那层废墟还在熊熊燃烧,至于那些装甲车,我们朝院子里打过去至少两打榴弹,恐怕也不剩下什么活口了。

“各位……武器都校准好了么?我们继续前进,注意清剿残敌。”

没错,清剿残敌,这场战斗很简单,简单到让人觉得有些无趣,那栋大楼里住着“蝎子”的三、四十号人,这下估计全挂了,而那些哨塔的重机枪和守卫也都死了个干干净净,院子里的MASE成员也被榴弹炸死了不少,恐怕还剩下几个“蝎子”成员和几个MASE,留给李来收拾。

院子的院墙突然被一辆装甲车撞烂了,那辆装甲车的炮塔着着火,从烟雾中冲出,朝我们冲过来。

我拿着话筒,盯着装甲车,看它向前冲了不到五十米,被一串NSV的重机枪弹命中,缓缓停了下来。装甲车停下后没多久,一枚火箭弹又命中了它,这下这堆废铁彻底不能动弹了,而是在原地不断的爆炸,金属射流到处乱飞。

几个穿着或许原本白色,现在灰不溜秋的汗衫,手持突击步枪的家伙从大楼废墟中冒了出来,一个家伙迅速被撂倒,剩下的人朝我们跑过来,我注意到他们慌张的连鞋子都没穿,个别人甚至只穿着一条裤衩,手里的家伙倒是弹匣、瞄准具齐全,保险都打开了。

这些慌慌张张冒冒失失的家伙一边朝后边还击一边往我们这边跑,我拿起话筒,准备下令干掉他们,一盏单独的车灯突然从烟雾中窜了出来,之后,我就看到李那个疯子狂叫着单手端着UZI冲锋枪,冲这些正落荒而逃的家伙开火,四个人被撂倒了三个——这么近的距离还打出这样的成绩,我真感到不可思议,这家伙枪法可真臭。

李的弹匣很快用光了,他看了眼冒烟的冲锋枪,干脆抓着握把,骑着摩托车冲那个家伙冲去,撵上后者后,大喝一声,趁对方回头的瞬间,用冲锋枪狠狠的给了对方脑袋一下。

那个倒霉蛋直接被冲锋枪打倒在地,而李也差点因为惯性从摩托上被带下来,他好不容易控制好摩托车,放慢速度朝我们开过来,我放下话筒,看着他把摩托车骑到我所在的轿车旁边,放下车窗。

这个疯子把只剩下一边镜片的墨镜取下来,折好挂在胸前口袋,胡乱抹了把脏兮兮的脸,冲我喊道:“我的人会负责这些烂摊子,现在你们跟着我的摩托车,‘怯薛军’要见见你们,他们对这桩生意很感兴趣。”

我忍住笑冲他点点头,那家伙脸上满是喜悦和刚刚大干一场后的过瘾,他骑上摩托车,嘴里吼着我听不懂的话,在原地兜了两圈,放慢速度朝另一个方向开去。

“‘峰峦-1’呼叫,全体跟上他,注意各班间距,小心埋伏。”

车队再次启程,这回是上校带队,我在队伍中间。

“少校,你打算找他们买什么,我们又有什么可以卖的?”

是啊,我们有什么东西可卖的?显然我们没有,我们有的,或者说能卖给他们的东西那些家伙都不会缺,所以,我根本就没打算做生意,我打算干他一票,玩一回黑吃黑。

“我们吃掉他们,拿走货物。”

“不是吧?”伊戈尔带着不大相信的笑,“少校,我们可以搞定坦克,装甲车,步兵战车,但我不认为我们可以搞定一支军队。”

“你想多了,小子,”我摸摸少尉的头盔,掏出烟问他,“抽烟吗?”

司机低头看了眼香烟,摇摇头:“不,我不会。”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我,差点笑出来但又忍住了,真不容易啊,搞得我咳嗽了半天:“咳咳咳,我没想到你不抽烟。你看,我们就是这节香烟的这头,越烧越短。”我说着把另一头也点上了,拿着中间:“当地的那些人,就是另一头,所以,我们必须选择加入他们,或者站在他们对面,因为在他们心中,我们就是这样的,他们想把问题简单化。

但我们不能把问题简单化,枪械,弹药,食物,水,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少,而不会越来越多,所以为了补充我们自己的,我们就得动手抢他们的,这没什么不对的,为了活下去。”

伊戈尔盯着那只烟足足有几秒钟,他挪开视线,点了点头:“为了活下去,那么,我们就干掉他们。”

“这样才对。”我闭上眼,换了个姿势,想舒舒服服的躺上一会。

车队没开出去多远,突然停下了,我接到了“峰峦-2”的报告:“‘峰峦-2’呼‘峰峦-1’,那混账不见了。”

我一把抓起话筒:“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他跑了,摩托车还在,我们看着他转过那个转弯,丢下车跑了。”

我想也没想,冲着话筒大喊:“全体下车!下车!”

我拿起OC-11,一下跳出车子半跪在地上,周围那些石块和树木撤去了伪装,是几辆装甲车和坦克,在这种地方,玩这种精心准备的伪装,这帮人真的不简单。

我扫了眼周围,“太阳镜”小队被三辆86G式步兵战车和一辆ZTZ-96主战坦克(没有99式独特的激光眩晕压制系统,应该是96型)包围,那些86G步兵战车都拆了原本的73mm滑膛炮,而改装了单人/无人操控30mm机关炮遥控炮塔。

至于那辆ZTZ-96主战坦克,125mm的滑膛主炮让人一看到它就心跳不止。我面对过那些坦克,和步兵战车,也亲眼看着身边的战友被大口径的炮弹撕碎,被命中后像气球一样炸裂,但我从来没在这么近的距离面对它们,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畏惧感逼迫着我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但军人的本能让我握紧手中的武器,不肯放弃,宁可拼命,你死我活。

双方僵持住了,一刹那间寂静无声。

那些带着黑色面罩和头盔的人躲在炮塔里,操作着大口径机炮,战车周围还有许多手持武器,趴在地上,只露出脑袋的士兵。那些家伙都戴着头盔,小组长则装备着耳麦,手中的武器是清一色的制式,95式枪族,从最基本的突击步枪到榴弹发射器再到轻机枪,还有端着PF89和PF98的火箭筒射手,和操作OLZ-87自动榴弹发射器的射手。

这些家伙训练有素,反应很快,就像是一瞬间冒出来的一样,在我们对峙的短短数秒内已经把我们彻底包围。

那辆主战坦克的车长舱门突然开启,一个戴着坦克帽的家伙钻了出来,拿着话筒冲我们喊话,居然是俄语:“放下武器,我们并不是来这里同你们战斗的,我们是‘怯薛军’,我再说一遍,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军队的口气,这回遇到了中国的正规军事武装了,得,看来我真不该带着小队来搅这趟浑水的。

那些家伙等到我们把武器举过头顶,跪在地上后一拥而上,把我们的眼睛都蒙上,推回到车里,系好安全带。我猜他们并不想让俄国人知道他们基地的确切位置——话又说回来,我们的卫星从来没发现这些混账,可见他们很清楚我们的卫星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或者干脆,他们的基地就在地下,很少出现,那些战车也伪装得很好。

“关了GLONASS,彻底断线,别逼我砸了它。”一个声音用俄语说道,奇怪的口音,带着中国人的特色,发音不准,不过勉强能听懂。

“关了GLONASS,少尉,不然他们就会砸了它。”我听到一阵摸索声,看来伊戈尔少尉照做了。

车辆开始发动了,继续前进。这些混蛋,他们太精明了,不仅关闭了GLONASS,而且用很厚的双层黑色棉布蒙住了我们的眼睛,确保我们什么也看不到,最后,他们打开了车载音乐,搜索到了当地的频道,给我们播放他们的军歌。

我很确定那些是军歌,那些歌慷慨激昂,雄壮有力,但这帮家伙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些俄国佬播放我们根本就听不懂的歌?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名词——政治洗脑。这些让人无语的中国人……

车队前进了很久,中间拐了无数个弯,我怀疑他们刻意带着我们兜了不少圈子,最后一声尖利的刹车,轿车终于停下了。一群人先下车,有人过来拉开我这侧的车门,解掉了我的眼罩,并把我的武器还给了我。

这地方有些暗,让人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突然,灯亮了,刺眼的灯光又让人不得不暂时低头,慢慢适应。

一个巨大的……仓库?车间?那些巨型龙门吊床,还有高大的货架,以及对面那些人身后的96主战坦克,周围排的整整齐齐的86G步兵战车和“猛士”高机动性能装甲车,还有他们前边,手持各色武器的军人。

这些家伙的着装一眼就能认得出来,核战前的PLA的07式数码迷彩,卡其色沙漠迷彩服,防弹背心,夜视仪,单兵头盔,班组长电台,模块化装具,这些家伙的装备不比我们差,夜视仪比我们脑袋上的WYJ-92还要先进,不过话说回来,WYJ-92本身就是中国的,俄国引进后,未作任何改进。

这些是PLA吗?那些原本该在核战后就永远消失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一个拿着喇叭的士兵走到中间空地,举起喇叭,用俄语说道:“谁是指挥官,或者军衔最高的人,请站出来。”我看了看四周各种口径的武器,深吸一口气,把枪背到背后,走到最前边的空地,站定。

对面的军人人墙分开了一个口子,一个没拿武器,双手背在身后,腰间别着电台的家伙从缺口处走了出来,面色冷峻,盯着我,直到走到我对面才停下。

“你们来做生意的?”

我松了口气,搞了半天,摆了这么大的阵容,这句话才是我们本来该干的事,不过,吃掉他们的打算还是早早的被我丢尽了心中的垃圾箱里。

“对,我们来做一笔大生意,不过恐怕,我们没你们需要的东西。”我说着看了眼身后,那些特种部队队员们冲周围的人怒目而视,气势上并不输,不过打起来,我们这很难活着出去。

那家伙像尊雕塑一样死死盯着我,表情一成不变。我擦了擦脑袋,有些受不了他的目光:“我说,既然是谈生意,我们就这么站着谈么?”

“把东西搬过来。”那家伙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不眨一下,语气完全是命令式的,机械呆板,死气沉沉。

我又擦了擦脑袋,居然出汗了。几名士兵搬来了木制的凳子,桌子,还有货物明细表,那名军官坐在了他后边的椅子上,冲我伸了伸手:“请坐。”

我点点头,慢慢坐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为什么这些军人会给我这么大的压迫感?

“现在,你该清楚我们为什么不和买主见面了,”那名军官摘了头盔,搁在桌子上,坐得端端正正,一副非常严肃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害怕吓着买主,毕竟不是任何人都受得了我们这样的军事化组织。”他说着把黑色的货物明细表推到我面前,嘴角闪过一丝难得的微笑:“没想到这东西真的用上了,当时印刷的时候谁都没想到会用得上。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称呼我为‘东’。”

东,这些中国人习惯给自己起很简单的化名,可能有自身的习惯,和特殊的寓意,但或许什么也没有。等等……我打开那本黑色硬质封皮的货物明细表,翻到目录,东西很全,轻武器,火箭筒,各种榴弹发射器,手雷,战术背心,夜视仪等等,但没有那些大家伙。他说这本书是印刷的,这么说——

“我们是内蒙古的驻军,地方部队,‘怯薛军’,”东向我解释道,“我们服从北京的中央政府的命令,不过北京一般不会给我们什么直接指示,除非出现了什么重大变故。”

我点点头,北京,中央城府,看来现在的中国类似于核战前,二战前期那段军阀混战的日子,各地军阀割据一方,互相间发动战争争夺土地和城市。不过现在的中国有自己的中央政府,就像莫斯科在联邦所起的主导地位一样。

中国人没有进攻我们,联想到他们在核战前的作风,好像不大符合啊。不过也是,中国人是一个热爱或者说习惯了和平的国家,它的人民不好战,很软弱,它只有在被逼急了的时候才会发起绝地反击,疯狂而彻底的消灭对手。

“那么,你要买什么?”那名军官问道。

我摇摇头,合上了那份货物明细表:“我要的东西,你们不卖,再说了,我也没什么你们需要的东西可以拿来当做本钱的。”

“不,”那名军官摇了摇头,“我们有,原本是非卖品,但,你们如果肯帮忙的话,我们可以卖给你们。”

“帮忙?”我摊开双手,“你们要我们俄国人来帮忙?看看我们比你们强到哪去了,没有,你们有装甲车,步兵战车,主战坦克,各式火炮,火箭炮。我们对你们而言,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我们可以作为替死鬼来使用。”

那名军官又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你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应该很明确,为了酒泉发射中心的资料。”

我愣了一下,点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所以,你们想让我们帮你们取得资料,你们在这里坐等我们把资料送货上门?不可能!你倒是可以考虑现在就杀了我,免得我和你抢,但在我死之前,我会跟你们拼了的。”我冲身后吆喝了一声,队员们把保险都打开,上膛,双方立刻把枪都端起来了。

“不必这样,你们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我们并不强求,就像我们会把武器还给你们一样。”那名军官摆过头,冲周围的人下了命令,吼了一声,那些中国士兵又放下了武器,我也摆了摆手,队员们也放下了武器。

我猛地从位置上起来:“那么,告辞了。”

“等等!”

我被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只得又坐回到位置上,看他想干什么。

“我们所要的资料恐怕并不一样,”那名军官吩咐了声,他的警卫员从身上的携行包里掏出一张照片,他接过后,丢到我面前,“我们只需要这个东西。”

我拿起照片,转正,打量起来。照片是黑白的,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实验所,一个长长的导轨,上边是绕成圈的电缆,还有很多复杂的指示灯和瞄准设备,摄像头等等。我见过类似的东西,M72Gauss步枪,这些东西的原理本质上是一样的。

“电磁轨道炮?”我皱着眉问他。

自称东的军官接口道:“没错,电磁轨道炮。你们不需要这东西,对吗?你们的车拉不走这些家伙,而图纸和非纸质资料都被保存在其他地方,那个地方只有一大批实验原型炮塔和原型电磁坦克。”

“没错,你是对的,我们不需要那些东西,但你为什么不介意我们拿走其它的资料和试验品?”我艰难地给了他一个笑容,“我可不信这么荒诞的理由,我更相信你会杀了我,再取走所有的资料。”

“想知道原因?很简单,”军官从腰间掏出自己佩戴的单兵个人电脑,启动后递给我,“看看这个,酒泉发射中心的地下基地一直处于完备的保护之中,那些自动保护系统从核战前就处于运行状态。那个地方还有活人,而且不少,但他们并不欢迎我们,他们认为那些资料是他们应该守护的,这些疯子不会把资料交给任何人,除非他们都死光了。”

我把电脑转过来仔细放大,酒泉发射中心占地面积约两千八百平方公里,海拔高度一千米左右,从天空俯瞰,就像一只靴子。其所处位置地势平坦,人烟稀少,原本当地还有大概一千三百户居民,但都在1958年集体搬走了,那个地区已经成为了军事禁区。

发射中心外围的空中防御圈由两个导弹营和一个高炮营负责,中心防御圈由发射中心四周的“陆盾2046”弹炮合一系统和“红眼Z”激光防御系统负责,可以有效拦截包括固定翼战斗机,武装直升机,无人侦察机等等各种空中单位;

外围地面防御以瓜州的一个常备独立坦克团,以及附近的两个整编摩步师负责。中心防御圈由各种地下液压式速射炮和实验型电磁炮,以及地下基地的导弹发射井负责。

酒泉发射中心自身驻军约六百人,各兵种齐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撤离,或者击溃对方通过空降、机降快速渗透的小规模部队——这肯定是刻意针对我们俄国人的。

“我们试了各种手段,战斗机携带制导武器,无人机低空接近并发射反辐射导弹,地面部队渗透,运输机超低空突击空降,直升机夜色机降,全部被挡了回来,损失惨重,”那名军官拿回电脑,按了几下又交给我,“唯一可行的办法,是推进到一定距离,使用EMP炸弹,彻底瘫痪它们,再发动攻击,但发射EMP,自身也会被其所干扰。”

我问了句:“飞机不能携带EMP投掷吗?”问完后突然发现我白问了,太小的EMP武器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只有一次性瘫痪一大片区域,才能有效阻止这些无人自动化武器站台,避免人员惨重伤亡。而且,EMP武器也会被那些弹炮合一系统和激光武器拦截下来,可能无法造成任何杀伤。

飞机会被打下来,所以只能在地空导弹雷达边缘发射反辐射导弹,导弹被拦截几率低,但无法在短时间内达到很大的数量;火箭弹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发射,数目多,但精度不够高,而且更容易拦截;至于重型火炮,如果集结了数量众多的火炮,对方可能会动用地地近程战术导弹,一口气把地面火炮全部消灭。

重型迫击炮?射程更近,而且,精度更差,使用者自身也有危险。

这简直是无解,死局。

“如果我们得到了电磁炮,就可以轻松消灭它们,但讽刺的是,那些极限射程超过一百公里,初速5143m/s的电磁炮正是我们进攻那里的目的所在。”东所说的是事实,根据电脑数据和实际战例,地面部队一靠近电磁炮的有效射程,大概五十公里处,电磁炮就可以做到75%以上的首发命中率,到了四十公里是87%,三十公里内就是95%首发命中率。

考虑地面部队攻击简直就是自杀。

“这就是个死局,该死。”我说着把电脑还给他,摇摇头:“我的上级让我不惜一切代价拿到那些资料和样本,但并没有告诉我,我必须死在这儿。我不会参与到这种必死的事情中去。那么,告辞。”

“你以为我愿意吗?”

我第二次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那个自称东的军官,他眼睛圆睁,嘴唇不停抖动,额头上青筋暴起,“我是军人,你也一样,服从命令难道不是军人的天职吗,你为什么就这么放弃了?看看你的袖章,你可是‘信号旗’,俄军精锐中的精锐。”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也明白为什么他会让我们这支小部队前往那里了:“你一定有办法,但这个办法有不小的风险,人数多少不存在任何优势,经验和必死的决心才是关键,你还是打算把我们当成白鼠来玩。”

“这是你的选择,‘信号旗’,”他刻意强调了我的身份,“我们有一枚核弹头,这是北京授权的最后的手段。核爆过后,那个地方还会剩下什么,很难说。”

我问道:“所以呢?”

“我们需要有人来引导这枚核弹,让它能够彻底瘫痪那些防御系统,但又不会损坏发射中心,我们需要那个人进入那里,看好指示器,直到他自己被核弹抹掉。”

我朝地上狠狠啐了口:“真是够疯狂的计划,让我猜猜,那个人是我派的,而且,核爆过后,我的人先上,探路,你们再跟上,对不对?”

“这是你的选择,‘信号旗’。”

“很好,”我用力捏了捏突击步枪的护木,看着天花板上有些刺眼的白炽灯,慢慢闭上眼,这是必然的代价,我对自己说道。唯一可行的路已经出现了,就看我们有没有勇气走下去。我睁开眼,看着他,“我干了,希望你不会玷污你的荣誉,背弃你的承诺,背弃军人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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