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西语转身,脸上热得很,她细细想了一下,她好像踏上这艘船就如同掉入一个大网里,而编制网的人,此刻斜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了。
她去浴室简单洗漱一下,出来时从衣柜拿出一个薄毯,盖到他身上。
陆禀言已经睡熟了,纪西语就这么站在边上,这么看,感觉陆禀言好像跟梁谦屹有点像。
尤其是眉头连接眼窝的部分,起伏的弧度差不多,再一看,好像连嘴唇都很像。
纪西语有些疑惑了,难道她是吃这一类型的长相吗?
好像这样也很说得通。
躺到**,纪西语翻了接近一个小时才睡着,陆禀言就这么以一种自然又强硬的方式进入到她的生活里,无论是工作还是娱乐,事事都与他分不开。
如果哪天要不联系了,除了她舍弃了纪氏又背叛了朋友。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一觉睡到日晒三竿,纪西语被电话吵醒,她摸了半天手机,睁眼看见陆禀言站在床前,脸色不是很愉快。
电话是纪母打来的,纪母自从把从纪凌予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后,巴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知道她在做什么。
纪西语猛地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就往外跑,被子拖到地上绊住脚,好在陆禀言扶住了她。
而电话,也被她无意间点了接通。
视频里不仅闪出了纪母的脸,还有纪西语和陆禀言的,她快速地把镜头转开,对准自己,揉了一把脸,“早啊,妈。”
“还早,这都几点了?”纪母训斥了一下,又问道,“你不是跟晓晓出去玩?”
纪西语知道纪母这是看见陆禀言了,也没打算继续隐瞒,“是啊,我们一起来的。”
纪母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纪西语做贼心虚,寥寥草草地挂了电话。
她去浴室,正好陆禀言也从里面出来,两人错开。
等纪西语出去,唐晓晓他们已经坐在餐厅里,谭沈在开放式厨房里忙活,周绥和唐晓晓挤在一起看视频。
陆禀言也正好出来,两人又是一起去到座位上的。
“阿言,今早敲你门,你怎么没应,你换房间了?”周绥漫不经心地问。
陆禀言端起桌上的水倒了一杯,“你什么时候敲的门?”
周绥笑陆禀言顾左右而言他,他肯定是跟纪西语去了,本来还担心那丫头死不开窍,看来他有他自己的法子。
“我的重点是在几点上吗?”他追问,目光看向纪西语。
纪西语咳了一声,端起倒好的水喝了一口。
唐晓晓终于从手机上抬头,一脸的八卦,“什么什么?你们昨晚是一起睡的吗?”
“咳……”
纪西语没绷住,水喷出来一些,抽了张纸擦擦,解释道:“这船上听说出现过事故,有人看见一个女的坐在甲板楼梯上哭呢。”
“真的假的?”唐晓晓抓住周绥的袖子,“怪不得我昨晚睡得不舒服呢,早上腰酸背痛的。”
她本来想指责陆禀言怎么安排了这么一艘轮船,话到嘴边,又不敢开口。
她不是纪西语,没有勇气跟陆禀开玩笑。
周绥了然,船是新的,也就这两个女生会信,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陆禀言也会开这样的玩笑吗?
很多时候,陆禀言对于别人总是充满淡淡不屑的态度,好像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要他开玩笑,比登天还难。
“当然是真的。”周绥开口,继续编,“那个女鬼专找女生,之前就有人不正常了。”
唐晓晓听得脸色发白,纪西语握了握她的手,心里有些责怪周绥,开玩笑也不带这样恶劣的。
谭深简单做了几个三明治,端过来正好看到两个女生神色都不太正常,问道:“怎么了?”
“周绥说船上有鬼,我要下船!”唐晓晓忍着眼泪道。
“有鬼?”谭深先懵了一下,“没听说过啊?”
“不是有一个被人伤害了的女鬼吗?”唐晓晓撇撇嘴。
谭深看了一眼周绥,已然明了,“这船是新的。”
话音刚落,纪西语拿三明治的手顿住,她飞快地看了一眼陆禀言,挑了一块鸡胸肉的吃。
谭深做家务这点随了谭姨,纪西语好久不去谭家,还真有点想念了,然后她一连吃了两个,夸赞连连。
吃了饭之后,两个女生跟潭深在厨房准备下午的鱼料和晚餐需要的东西,有意无意地疏远了另外两个人。
“我说潭深,谁嫁给你真是有福了,你除了长得不特别帅,其他都可以啊。”唐晓晓没心没肺地说。
关于这点,纪西语表示认同,虽然她跟潭深并不来电,但是如果她非要从不喜欢的人当中挑一个,那肯定是潭深。
听着这话,谭深道不乐意了,“你夸就夸吧,怎么还带踩一脚的。”
谭深先动手,三人你一下我一下地玩闹开来,周绥在外面摆弄鱼竿,时不时往里看,然后对着在旁边打盹的陆禀眼白道,“你不管管?”
“你惹的人,凭什么要我管?”陆禀言眼睛都不睁地说。
“我……”周绥语塞,他向来巧舌如簧,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嘴贱。
就在这时,在开船的人从楼上下来,对他们说:“陆总,前面有艘船触礁了,向咱们求救,那船好像是华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