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邻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到达目的地怎么也得晚上了,手机里还有苏乐成加上骆其的无数个未接来电,回了骆其的打算把前者的自动屏蔽了。
等到办好登记手续进房间的时候瞬间就把自己扔到了**,太他妈累了,都感觉整个人不是自己的一样。
给骆其回了电话以后手机就没有响过,可见骆其已经给苏乐成回了话。晚上是谈不成什么事了,那就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拍了酒店的环境给了段鹿鸣然后就打算洗洗睡,好像自己快散架。
等到一切就绪就差闭上眼好好睡个觉的时候却异常清醒了,闭上眼,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身体却似乎还残留的昨晚段鹿鸣的体温一样。
段鹿鸣发来信息说睡着了吗?
我没有回,很快又有第二条进来:等下记得开门。
看到开门两个字的时候原本就没剩多少的睡意好像瞬间就全都向我告别了一样,记得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呼呼大睡,这么快就到了?
心里虽然想着不可能,却开始咕嘟咕嘟地冒泡,连嘴角都不自觉地扬起来了。
电视开着,空调也开着,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开着,因为楼层很高,所以根本听不见车水马龙的声音,一片静谧。
门铃的声音却在这安静地氛围里陡然响起,我不自觉地就笑开来了,急急忙忙地跑去开门。以为打开门能看见段鹿鸣的脸,却只看见无数的玫瑰花被扎成一捧,花骨朵紧凑地聚在一起,那面积占据了整个门框,却结结实实地让我呆住了。
而这束花的背后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正眉开眼笑地看着我。
相互对视了几秒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应该是送错了房间,第一我在一个小时之前刚入住,第二我在这城市根本没有认识的人,所以根本就不会有人给我送玫瑰花,还是那么大的数量。
送花的那哥们估计是见着了我错愕又惊讶的表情,原本还笑着的脸也开始僵硬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花才慢慢地开口:“请问您是林未林女士吗?”
在听见我的名字之前我还是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难以相信,直到他说:“段先生说这束花一定要您亲自签收。”我才确认,这个壮观的花居然真的是送给我的。
说来惭愧,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惭愧归惭愧,也不能忘了接过来放进房间。在单子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走之前还不忘问这是什么时候订的。
关上门的时候眼眶已经有些酸涩了,整个公式又冰冷的房间似乎因为这些玫瑰而变得格外温暖起来。想问问段鹿鸣这是怎么回事,还未按下拨号键,段鹿鸣的电话却先过来了,在电话那头轻快地问我:林未,花收到了吧。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快哽咽的语调还不忘对着电话碎碎念:“段鹿鸣你可真不会过日子,这么些花得多少钱啊……要是我这么花钱回去找骆其报销他非把我腿打断不可……”
“林未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虽然是抱怨,段鹿鸣一边还哈哈地笑开了:“你就不能说点普通女人这时候该说的话吗……”
该说的话吗,我有好多话想说,不知道哪一句该先来。
“林未你还在听吗?”很久没有说话,他还以为我没在听了。我在这头忙不迭地点头说我在我在呢,这不是忙着泪流满面地感动着。
段鹿鸣不再笑嘻嘻的口气,说你看看你包里,早上趁着你起来化妆的功夫我放里面的。
听完我环顾了一下房间,我的包正被搁置在床头柜上。段鹿鸣算是了解我的,知道我没事一般不翻包,有事翻包的时候不是拿钱就是拿手机。
把东西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一堆平日里的用的零碎东西里有个亮闪闪的首饰盒特别特殊。
直觉告诉我那里面的是什么,眼睛却还是不相信,颤颤巍巍地打开,一枚精致的戒指安静地立在那里,顶上的钻石借着顶上射灯照下来的光线都让我感觉自己个儿快瞎了。
语言功能好像在打开门收到那束花的时候就开始失灵了,现在更是说不出话。
“喜欢吗?”电话里的声音还在传来:“阿未?”
在千言万语里,我说:段鹿鸣,这个世界那么大,谢谢你来找我。
一晚上一直睡不着,导致早上直接起不来,用冷水冲了澡才觉得清醒了些。眼皮有些肿,貌似还有些痘痘,不过这都不是事,任何事情都掩盖不了我现在的好心情。
到达约定的地点,苏乐成还没到,暗暗出了口气,总算没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拿出小镜子看了看自己,恩,妆容也没什么不对。
这也算是个好的开始吧。
苏乐成来了,他的身边还站着衣着光鲜的宋子瑜,我起身迎接,笑着伸出手说:苏总,你好。
三个人坐在这里,似乎都有属于自己的别人看不透的世界,他们两个坐在我面前,想些什么我竟一点都猜不到。
把平板架在桌面上,找出早就存放好的设计图,点开,放大,争取把每个细节都讲得清楚明白些。
“苏总您看您公司的面积比较大,但是按您的要求隔开几间以后剩余的公共面积也还好,另外您看您要求员工休息的休息室和洗手间都要相对宽敞些,我做了修改……”
图纸在我指尖划过,苏乐成一直盯着桌面上的平板,听着我不停地做解释,宋子瑜就坐在一边,时而看看我,时而看看苏乐成,更多的时间却是盯着自己的手机。
“您看这样可以吧?”把东西收回,诚恳地反问。
“林总监看着办吧。”听了我这么久的唠叨,可能是累了,苏乐成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撑开揉着两边的太阳穴。“等下我会叫这边施工的负责人跟你联系,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也可以直接找我。”
点了点头,把平板放回包里。杯子里的咖啡还有一半,也没什么兴趣了,只想着快点逃离这里会更自在。
“阿未你真厉害。”正沉默着,宋子瑜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她,她说:“没想到才过了几年,你就已经这么出色。”
“我可真是望尘莫及。”她说。
“哪里。”我也笑,很是僵硬却不得不咧开嘴说:“全仰仗骆其的栽培。”
一边的苏乐成比我早一步起身,拉了拉旁边的宋子瑜说:“回去吧。”
我也跟着宋子瑜起身,稍稍弯了腰表示告别。
宋子瑜两手拿着包包自然地垂在身前,说:“阿未,你手上的戒指可是他们家今年刚出的新款呢,限量生产,你能拥有可真幸福。”
我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憋了半天才憋出俩字:谢谢。
直到看着他们拐弯出了大门才又坐下,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被她那么一说好像觉得更加珍贵了。打小就对这些珠宝首饰没什么兴趣,长大了还是没什么改变。
这戒指对于我来说只是觉得好看了些,钻石大了些,戴在我的手上显得它更加闪亮。这么些年没好好对待自己的双手,看上去有些粗糙,这宝贝疙瘩跟着我还真是糟蹋了。
走出门,阳光火辣辣的,没开车倒显得有些惬意,沿着路边的树荫慢慢地走着,来了不过几次,也没有好好地看看这个城市。
昨晚上翻来覆去的没睡着就给老林打了电话,说了说刚才发生的事,老林可能是感动到了,尽量压着声音不让我听出哭腔。
聊得差不多了他说:林未,能看你好好的,爸这辈子也就够了。
我最讨厌老林说这种煽情的话,好像说完下一秒就世界末日了似的,听了让我感觉特别的心酸。
一贯地不戴什么首饰,现如今手指上多了个戒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怪得心甘情愿。段鹿鸣打电话问我吃饭了么,我说没呢,满大街地溜达看看他城的美好风光。
他说要和我一起吃午饭吗?
停下脚步,我还在这边的大马路牙子边愣神,电话里停顿了几秒就在那笑出声:“快回来,我在酒店等你。”
打开门看见段鹿鸣已经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这酒店的餐饮消费太高,光是住在这里骆其已经够心疼了,要是天天在这大吃大喝的回去估计会被杀了吧。
等我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便是他的怀抱,他责怪地说外面那么大太阳你还瞎溜达什么玩意儿。
桌上的菜肴很是美味,也不枉费这酒店的名气,虽然不是什么星级酒店,好像声名远扬到邻城只要提起吃特色菜就会想到这里,也算不容易。
“以后想吃了就打电话点餐。”段鹿鸣坐在我对面,随便划拉着盘子连头都没有抬:“我跟姓顾的说了,你点的东西都挂在我账上。”
这倒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我说段鹿鸣你是不是来支援苏乐成来了。
段鹿鸣说不是,我是专程来看你的。
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