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老宅的书房里面。
严旖月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仿佛窗外的风都带着几分未眠的急迫。
爷爷即将在黎明的曙光中飞往美国寻求更先进的治疗,而她也将紧随其后,这份突如其来的行程让她的心绪难以平静:“爷爷明天就要去美国,我也要跟着去,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
夜色如墨,严家书房的灯光依旧亮着,严常衡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他手中紧握着爷爷的治疗记录,每一页都翻得格外小心,仿佛怕惊扰了那些脆弱的生命数据。
他的眉宇间凝聚着深深的焦虑,每一刻的等待都像是对爷爷生命的无情消耗。
“月月,不是哥哥着急,而是爷爷的身体真的已经吃不消了。”
严常衡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静谧,将严旖月从思绪中拉回。
“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现在就去美国,怎么办?”
“你有什么事情是比爷爷的身体更重要的吗?”
他的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哥哥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爷爷的病情已经不允许我们再有任何拖延,明天一早,专业的医疗团队就会和我们一起飞往美国。哥哥随后处理完手头上的紧急事务,也会尽快赶去陪你们。别怕,你可以带上你的奶妈,有她在,你会安心许多。”
时间就像一张紧绷的弓弦,严常衡正竭力在两端之间寻找平衡,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席臻铭那边的安排赛跑。
该死的老头子,要死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死,股份的事情还不知道什么结果,这个时候离开了瑞士,肯定不行的。
“可是,哥哥…”严旖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这样匆忙决定,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来得及安排,能不能…”
夏淼淼的心头像被什么紧紧揪住,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在蔓延。
她还不想就这样离开,股权转让的事宜尚未尘埃落定,此刻远赴美国,归期变得遥不可及。
万一爷爷真的在美国死了,而自己的股份还未到手,那这笔生意对于她来说,未免太过亏本。
“月月,听我说。”
严常衡打断了她的沉思,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决,“这些事情都可以到了美国之后再慢慢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爷爷的健康。至于生活用品,缺什么可以直接在当地购买,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
“可是哥哥,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呢,就真的不能再等几天吗?爷爷也答应我了,最近签字的,要是现在去了美国,瑞士这边的事情又要耽搁了。”严旖月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严常衡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能看穿人心。
“月月,你要明白,生意场上的机会转瞬即逝。虽然爷爷答应了你,但现在他身体欠佳,股权转让的事情恐怕要暂时搁置了。我已经让公司的法务部门和律师团队介入处理,他们会确保一切合规,但短时间内想完成转让,恐怕不太可能。”
听到这话,严旖月的心沉了下去,她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的计划推进得如此艰难,原来背后是严常衡在操控一切。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失望与愤怒:“为什么?爷爷都答应我了,哥哥你是舍不得那点股份吗?难道家人之间的信任就这么脆弱吗?”
“呵呵……”严常衡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冷漠与讽刺,“月月,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怎么会舍不得那点股份呢?我只是在为公司的未来考虑,确保每一个决策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至于爷爷的承诺,我相信他一定会兑现,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严旖月咬了咬嘴唇,她知道与严常衡的较量并非易事,但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不能轻易放弃。
“哥哥,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股份。我从没有想过要跟你争夺什么。”
严常衡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象,背对着严旖月说道:“月月,商场如战场,不是你不争就能避免争斗的。你的单纯我很欣赏,但也要学着长大。至于股份的事,我会再跟爷爷沟通,看看是否有折中的办法。但现在,你必须跟我去美国,那里有很多你需要学习和适应的东西。”
但是严旖月这种斤斤计较的女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这一次的机会,拖的时间越长,对她就越不利。
“哥哥,爷爷要给我的东西,你也没有资格组织吧,如果你一直组织我,我就要去爷爷面前告状了。”
严常衡看着眼前的妹妹,跟刚刚接回来的时候差距真的很大,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就不愿意继续装下去了吗?
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一个好的演员的话,他不饿计议去找一个更加适合的演员出演妹妹这个角色。
“多点耐心,就算是要演戏也要演得像一点。”严常衡的话语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刀,在无形中划过严旖月的心房。
他的话虽然表面上是在提醒和警告,实际上却是**裸的威胁与试探。
如果严旖月真的一意孤行,他不介意更换角色,尽管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但在他看来,眼前的现成棋子更为便捷和高效。
“哥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严旖月尽量让自己显得无辜,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然而,严常衡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继续说道:“最近席臻铭一直在联系我,这让我感到很苦恼。他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我不想打乱自己的计划。所以,夏淼淼,你能站在这里,住在严家,都是因为我。你确定要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吗?”
夏淼淼没有料到严常衡会知道她的原名。
夏淼淼努力保持镇定,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夏淼淼?”
“你和你那个奶妈,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以为那个信物和一份假的DNA鉴定报告就能糊弄住我?”
严常衡冷笑着,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我在严家做了10年的家主,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机我没见识过?你们想骗过我,基本没有可能,除非我愿意配合你们演出这场戏。”
夏淼淼此刻才意识到,严常衡其实一直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感到浑身发冷,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因为我需要一个妹妹,爷爷需要一个孙女。”严常衡冷静地回答,“既然你愿意整容,还愿意费心思演戏,我为什么不配合你?不过是花点小钱罢了。只要你让爷爷开心了,我也不介意多给你一些钱。但你惹出来的事太多了,华国那边传来消息,说你涉嫌毒杀夏云暖一案。那个已经死去的夏云暖,应该就是我的亲堂妹吧?”
面对严常衡的质问,夏淼淼无法再装作镇定。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她知道,一旦严常衡决定不再保护她,她在严家的日子将无法再继续。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只能寄希望于严常衡能够网开一面,继续容忍她的过错。
“对不起,我只是走投无路了,可不可以放过我?我愿意好好演戏,我什么也不要了,我保证伺候好爷爷,好不好,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给席臻铭,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我希望你想清楚,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不仅你在严家待不下去,就是你的母亲也不会好过。”
“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再要股份,我会好好以后爷爷,演好孙女这个角色的。”
“你听话就好。明天就跟爷爷去美国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去美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