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寅白,你可听到了,你可有证据。”

俨然此人料定了无人看到,这就没了人证,再则荷包一事,他只要咬定不是自己的,是诬陷的,便可脱罪,江寅白压根无计可施。

他说着一边咳嗽,一边用阴森的目光扫向江寅白的脸。

“臣有证据。”谁料,江寅白不急不缓的开口,这一说辞让子义直接呆住了,脱口而出,“不可能.....你.........”

还好他及时打住了,在皇上复杂的目光中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不可能,江寅白哪里来的证据!

他不管如何说,自己就只要说不知道,不是自己的,便可以咬死了。

他想到此,瞬间感觉心头的情绪为之一空,旋即放下心来,准备好好看江寅白的垂死挣扎。

他们原本想着,用药让江寅白的马儿失控,最好他能摔下马,摔断了腿儿,摔死了都好,谁让他得罪了那人呢。

谁曾想,这厮的武艺和控马技术无可比拟,这药好几次让马儿嘶鸣焦躁,他都能很快地把马儿控制住,不至于失控。

真是可惜了。

江寅白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来,荷包的一头挂在他的手指上,垂落在众人面前,“这荷包就是证据。”

有人嗤笑出声:“江大人你是不是病急乱投医,这区区荷包而已,也能作为证据?还是说,就因为这个荷包你便看这位不爽,要在赛场上对人大打出手。”

那人说罢目露嘲讽,江寅白扭头看去,倒是十分正经地肯定了他的说辞,“还真被你说对了,清大人是吧,我就是因为这个荷包,才对他大打出手的。”他语气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实乃此荷包内包藏祸心,有人想要臣的命呐,皇上。”

他说着跪在地上,把荷包高高举起。

皇上被他这一出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扫了他一眼后,给身边的大太监使了个眼色,命他把荷包拿过来,到手后他左右翻看,到底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语气里有些烦躁,“你说清楚,这荷包到底有何不同。”

说着“啪”的一声把荷包拍在桌子上。

大家一看,得,皇上不高兴了,江寅白这厮定是要倒霉。

平日里他总是嚣张惯了,这会儿皇上都不保他来了,真是活该。

周遭的人满怀心事,江寅白却丝毫不以为意,抬起头拱手道:“臣在赛场上,几次三番马儿突然出现不受控制的情况,当时微臣还以为或许是别的缘故,亦或者马儿状态不太好,但第二场比赛开始,马儿只有在遇到此人时,又出现了如此的景象,臣才明白,定然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导致马儿出现此等奇特情况,臣不懂这些,左看右看,也就见此人在比赛途中都随身携带着荷包,便一把拿了过来,想探个究竟。”

随即,他又把荷包里的东西猜想,还有佐证都说了一遍。

原来一开始江寅白不肯说,是因为当时只是猜想,后面带着此荷包去寻了人,才知道,这荷包内的东西果然不凡,且还十分不易得。

皇上诧异的“哦”了一声,旋即又拿起荷包看了看,凑近鼻尖闻了闻,身边的大太监顿时急了,急忙喊道:“陛下,不可啊,这东西万一对龙体有碍......”

皇上见他焦急,摆了摆手,“罢了,朕知道了。你去叫随行的太医来,看看这荷包,是不是江寅白所说的那样。”

大太监:“是。”

太医随侍在身边,这会儿宣他来,麻利的就跟着一块儿来了。

见了皇上便跪下,知道了来此的目的,便拿起荷包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闻了又闻,苦思冥想后才开口答道:“启禀陛下,这东西确实有此用途,这草又名马鸣草,马儿凑近闻后,便会焦躁不安,影响情绪.....”

得到太医肯定的答复,众人的眼神变了变,皇上看向子义,神情莫名。

刚才的信心,在这一眼下,险些土崩瓦解,他急得额头都流下了汗来,“我没有,皇上,我没有做这件事,那.......那荷包也不是我的。”

皇上看着他的表现不为所动,眼神又看向江寅白。

“我知道,光是一个荷包说明不了什么,我便提前找人,根据这荷包的布料,颜色,绣工,还有里面的东西出处,去寻了一番,所幸,被我找到了。”江寅白眼神扫向跪在地上的子义,嘴角微微勾起。

“不....不......不可能。”子义几乎是颤抖着嘴唇说道。

“什么不可能,子义兄是觉得我找到证据不可能?可惜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荷包上的绣工乃是京里的一个绣庄内的绣娘所出,那绣娘的绣活十分有个人特色,我们找人挨个找上去,那绣庄掌柜立刻就认了出来,还拿出了那绣娘其他的绣活跟我们做对比,各位请看。”

江寅白从袖口里掏出另外一块丝帕,丝帕上的绣工十分明显,和那荷包上的出自同一人。

子义额头的汗狂冒,但他知道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他如今没有官职在身,他家也早已没落,要是认了,背上一个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他就是不死也得死了。

那人.....

那人到时,必然不会保他。

他强忍着心里的害怕,颤抖着嘴唇说道:“光凭一个荷包能说明什么,江大人说这荷包是我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江寅白扭头看他,突然轻笑,“问得好,你的这个反应我也料到了,所以我还特意打探了一下这个绣娘,各位可知道我打探出来了什么吗。”

他话音一转,突然扭头看向子义,“这绣娘乃是这位的娘子,而这布料,也是当日绣庄的布料,据说当日那绣娘十分喜欢,便买了一匹回去,那我想问问这位叫子义的兄台,你说这荷包不是你的,那你娘子买回去的布可还在?用在了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