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家中的仆人突然来报,说有人此刻想见他——是克利斯,听到他的名字,弗朗斯基显得有些惊讶,同时他很惊喜,他的确是对克利斯说过无论何时都可以来找他。他急急忙忙赶到偏厅,克利斯正站在那里,克利斯转身朝他笑,目光仿佛在说:你说过我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你。读懂了他的目光,弗朗斯基也笑,拉着他悄悄的快迅走回书房,他的身上沾染了一些朝露的气息啊,黎明就要到来了。

清晨的时候克利斯又乘着马车悄悄回去了。离莉迪亚起床的时候还早。大宅子中仍是静悄悄的,与克利斯一起渡过了几个小时,弗朗斯基感到心情轻松多了,他拉开书房中的窗帘,东方的天空已破晓,淡淡的白色晨光,躲进黑暗的天空,如淡淡的水彩般的条纹,从天边晕染开来,将天空慢慢恢复成了淡淡的蓝,清新的空气随着清风,似有似无的钻进人的鼻吸。

这之后,克利斯常常来探访他,倒不是克利斯想去他的伯爵府,而是他想见克利斯,虽然克利斯很不愿意踏进有莉迪亚的地方,但却经不住弗朗斯基的再三哀求,幸而莉迪亚喜欢外出购物,在她看来用男人的钱是一种快乐,特别是用丈夫的钱,买她想要的东西,那几乎是天经地义的了。只要是贵族小姐们喜欢的东西,她也不管是否合适自己全都搬回家,她用着“伯爵夫人”的头衔与小姐们争抢时髦的东西,每当一件她并不需要的时尚东西从别的淑女,名媛手中抢购到之后,她便有一种无尚的快感。因为她是弗朗斯基的夫人,大家都无奈的让着她,而她却生怕他人不知道她是伯爵夫人的,拿着这个头衔在商店中四处炫耀,每到一家商店总让侍卫将她的头衔喊得响亮的,她就沉浸在这种无名的快感中,而克利斯则趁着她外出的时间来看弗朗斯基,他们一起喝茶聊天,一起看书,聊感兴趣的话题,偶尔应弗朗斯基的要求克利斯会所社交圈中的一些有意义的新闻告诉他,当然弗朗斯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与克利斯亲密接触的机会,对他来说与克利斯呆在一起,要比莉迪亚快乐得多,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莉迪亚很容易就能把人搞得神经紧张,每次跟克利斯说起这些时,克利斯总会冷嘲热讽他一番,“知道了吧,不结婚的好处。”每到这时他总是无言以对克利斯的讽刺,也许克利斯是对的,但他并没有后悔,因为莉迪亚是他朝思暮想的“莉莉”,是他印象中那个纯白的天使幻影,但他却不明白是什么使他的心爱的“莉莉”变得如此势利,他总想让克利斯留宿,这样即使到了晚上他也不必去面对莉迪亚,但每次克利斯总是不愿意,克利斯讨厌莉迪亚,提到她,他就不高兴,“我不想见到她。”每次弗朗斯基提要他留下的要求时,克利斯总那么说,自克利斯的陪伴,这短短的数月新婚期,他过得倒挺滋润的,虽然有几次他与克利斯在**时的情景被莉迪亚撞见,虽然每次莉迪亚总是好言相劝,希望他不要再这样与他人缠绕不清,每次他都很虚心的接受,但他却怎么也克制不了想见克利斯的念头,每到莉迪亚一出门,他立即就派仆人火速去请克利斯,他甚至不惜让仆人把克利斯强制带来,虽然他总是很小心的不让莉迪亚发现,他又与克利斯见面,但每次见到克利斯他总是无法压抑身上的**,每次总是不到最后一刻,怎么也不愿意放克利斯回去,就这样渡过了数月的新世界婚期,他又开始参加各社交活动,虽然只是偶尔露面,但也总比呆在家中面对莉迪亚强。

而克利斯依旧过着与以前一样**的生活,只是在弗朗斯基结婚之后,社交界中就只剩下他最吸引人们的目光了。

“克利斯伯爵呢?怎么没有见到他?主人怎么可以不在呢?”偶尔才开办聚会的伯爵府上,上上下下热闹一片,许多绅士,淑女,社交界的名流都参加了,一方面人们都知道伯爵他难得才办聚会,虽然不是在他们最注重的夜晚,但仍有许多人参加,人们除了想见克利斯外,更想见见以淡出社交界的英格索伯爵,但英格索却借故躲出了家中,这次的聚会正是英格索向克利斯提议的,他说老是见克利斯跑出去参加宴会,倒不如把人们邀请到家中来,而且弗朗斯基听说了这个提议以后,更是大力的支持,他希望克利斯能将这次聚会办起来,因为他可以借此理由告诉莉迪亚,是相熟的人办的聚会,他推脱不了,只有参加,而且聚会的时间是在下午,这是他最好的参加社交活动的借口,也是能见克利斯最正大光明的理由,同时,主办者是克利斯自己,他也不用防着克利斯与主人上床的恶癖了,总不见得克利斯与他自己上床吧。弗朗斯基的出席也成为人们争相参加这次聚会的目的,人们知道已婚的弗朗斯基难得出席社交聚会,而他的好友克利斯举办的聚会,他则一定会出席。人们正好借此机会见见久未露面的弗朗斯基伯爵,于是,就在英格索的提议与弗朗斯基的大力赞同下,克利斯便借着英格索的名衔印制请柬,其实整个聚会的筹办大部分还是由英格索操营,但在聚会当日,英格索便自己躲出门去了。

“嘘!伯爵累了,正在他的房间休息呢。”有人轻轻的用手指抵着嘴唇提醒那位大声问话的女士,“伯爵从前日一直忙到现在呢。”

大厅中人们三五成群低声说着话,虽然没有见到英格索伯爵,但他们见到了弗朗斯基伯爵,而且参加克利斯伯爵的聚会一点也不无聊,大家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比起他人的舞会或是茶会气氛,显得相当的轻松,人们可以在这府邸到处逛逛,欣赏着阳光与独特的风景,气氛相当的?意。

“这样啊,伯爵也的确是挺累的,弗朗斯基先生结婚时帮着弗朗斯基先生策划婚礼,弗朗斯基伯爵结婚后大家又都围着他转,现在又举办聚会,一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人们低语着,将话题转到了别的方面。

大厅的一角,也久未在宴会上露面的洁西卡,注意聆听着她们的对话,一段时间未露面的她显得精神了许多,已不在为爱情苦恼的她面色红润,双目闪烁着奇特的光芒,双颊因喝了些酒飞上两朵浅浅的红晕。原来他在睡觉,怪不得没有见到他,洁西卡悄悄穿过众人向克利斯的卧室走去,她的手悄悄的摸了摸藏在裙下的那样硬邦邦的东西,心中有了底?。这真是个上天赐予她的好机会。

弗朗斯基倚在窗外扫视着大厅中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与面前的人们聊着,洁西卡从他面前经过,她怪异的神色只引来他的一下注视,与克利斯效的人,他底只这么想。

克利斯蜷缩在自己房间的纯白的大**,礼服外套与领结被他随意地扔在一旁的沙发上,和着衣,连鞋子也懒得脱,就这么斜躺在自己的**,他太累了,一沾到床就再也不想动一动,连被子也懒得抢过来盖在自己的身上,唉,丝质的衬衫会报废的,他在心中咕哝着,但他却再懒得爬起身换衣服,算了,坏就坏吧,何况外面还有客人,他不可能睡太久的,原本只打算躺一下,休息一会就起来,但一沾到床瞌睡虫就立即涌了上来,唉,还是自己的床睡得舒服,他就是有这个坏毛病,不是在自己的**睡不舒服,即使是换了枕头也睡不着,唉,没想到办个宴会这么累,比参加舞会还要累上十几倍,虽然他也没做什么,宴会的筹备基本上还是靠英格索,弗朗斯基也帮了不少忙,但他还是觉得累,光是招呼客人就很吃力,他想着以后再也不办什么聚会了,他也知道自己这些天玩得太过火了,前晚才又参加了一个舞会一直弄到清晨才回到家中,真的是玩得过火了,好像把他所有的精力都抽光了,一点劲也使不上来,唉,下次不能这么玩了,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吃不消。克利斯在心中杂七杂八的想着。客厅中的对话透过关上的房门,模糊的进入他朦胧的脑袋中,他提醒自己不能睡太久,人们寻找他的声音他也听见了,但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动,算了,不管了,外面就交由其他人管吧。反正弗朗斯基也在,再说还有仆人呢,他真想就这么睡死了。

卧室的房门轻轻的打开了,他以为是大家让弗朗斯基来找他,让他快些出去,他并未在意,房门又轻轻的关上,不似弗朗斯基平时的风格,声音很轻,像是故意压抑声音,如果是弗朗斯基来找他一定会关上房门,因为弗朗斯基想要弄醒他,总会要与他做那种事,使他睡不下致病,而不得不起身,或者至少也要**一番,开始他以为是弗朗斯基故意这么做,但很快他发觉不对,气息不对,他没有感到弗朗斯基身上总散发出的熟悉而温暖的感觉,而是如寒冰一般冰冷的气息,是谁!他已朦胧的意识“嗖”的一下清晰起来,但他没有睁开眼,他听到刻意的压轻的微小的脚步声,不是弗朗斯基,弗朗斯基的脚步不会如此的轻,而英格索的脚步声稳健,如他的人那般,是谁!脚步声有些犹豫,他听到轻微的衣服与地板的摩挲声,是个女人,是谁?他保持敏锐的意识,他感到这个女人应该是他所熟悉的人,他感到那人靠近了,悄悄的停在床边,克利斯想知道她想干什么,仍没有睁开眼,他感到床铺轻轻的往下压了些,那女人靠近了他,就在这时克利斯猛得睁开眼,冷洌的目光射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