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
最爱最爱,
你体贴的心,
最想最想,
拥抱你的情,
最念最念,
你多情的笑语。
激烈的喘气声渐趋平息,但欢爱过後的气味却在室内恣意地弥漫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失去意识的雪婷缓缓睁开双眼,却立即对上他的黑眸,那漆黑的乌瞳不再像平日那般莫测高深,反而掺入了一点别的东西,仿佛是惊讶,又仿佛是怀疑,她不能确定,毕竟她有三百度的近视,且又没戴眼镜。
此时,敲门声响超,盛凌风立刻翻身下床。
回来时,他递给她一杯水和一颗药丸,脸上的神情又再度换成雪婷熟悉的淡漠。
雪婷戒备地看著他。
「我要你,还不需要靠**。」他讥诮地冷笑道,提醒她她在他怀中是如何的放浪。「这是事後避孕药。」
雪婷难堪地接过那颗药,默默地吞下去。
此刻,盛凌风心底的感觉复杂得无法用言语形容,这小女子究竟有什么魔力,竞让他连从未疏忽过的防卫措施都忘了?
「从今天起,记得吃药,知道吗?」他竟改变了一贯的作风,破例由女方采取防卫措施。
雪婷木然地点点头,心头无由地窜过一阵刺痛。
瞅著她发白的小脸,他硬生生的压下心中再度不请自来的怜惜,冷冷地驱逐她。「我今天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他冰冷的话语仿佛是—把利剑股,狠狠地剠穿她的心脏。
在这一刻,她彻底地感觉到自己是个妓女,一个供男人发泄过後,便被一脚踹开的妓女!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公寓的,直到瘫软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时,才再度意识到浑身的酸痛,一股深沉的悲哀涌上心头,而她只想忘掉一切。
但是,仿佛像要讽刺她般,四周的墙壁、头上的天花板,就好像萤幕般,自动上映著一幕幕春色无边的画面……
天啊!那个放浪的女人真的是她吗?无怪乎他会看不趄她,现在连她自己也厌恶自己了。她甚至不了解他,更遑论是爱上他,然而,她却在他的怀里如痴如狂得不能自己,**地哀求他、迎合他……
她阖上眼,脑海里却浮现他打发她时那副冷漠的嘴脸。
为什么?为什么在他那样残忍地对待过她後,她满脑子仍充塞著他恶魔般的俊容和他昂然卓立的身影呢?
◎◎◎◎◎
「婷婷!婷婷!」
雪婷被突然冲出来挡住去路的韦家俊吓了一跳,而他没经过她同意的那声昵称,更是令她嗯心地皱起眉,她从没见过这样不知进退又厚脸皮的人。
「婷婷,为什么每回找你都不肯见我?」
「韦先生,上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请你别再浪费时间。」正确的说法是「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别这样嘛!我真的很努力去说服我爸帮你们了,可是,我们自己也真的有太多的订单做不完,所以我爸才一直在考虑。」
「这点我完全明白。」请韦氏帮忙的事,她本来就没抱太大的期待,所以,当上回他回覆说可能有困难的时候,她并没有很大的惊讶。
「不过,我想到一个好方法,可以让我爸立刻答应帮你们。』
「哦?』雪婷扬起眉。
眼见佳人有所回应,韦家俊立即打蛇随棍上。「不如我们一起去吃早餐,我再慢慢跟你说,好吗?」
雪婷极端厌恶这个提议,可是如果他真的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请你告诉我。」坐下後,雪婷马上单刀直入地问道。
「婷婷,别这么扫兴嘛!这是咱们第一次一起吃早餐,你不觉得该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吗?」韦家俊情深款款地望著眼前的佳人。「你怎么做到一次比一次更美丽的?」少了平日的呆板,却多了一份妩媚,使她整个人都亮丽起来,也让他对她更志在必得了。
如果胃里有任何东西,雪婷发誓自己一定会吐出来。「抱歉,我十五分钟後就有个会议,请你快点说好吗?」
「你知道吗?看见你为公司这样辛苦,教我好心疼。」他伸手想覆住她细白的小手,却被她避开。
「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些话,我没兴趣再听下去。」
「别走!」他伸手挡住她。「我是真的有好办法,你就坐下来听我说吧!」
雪婷一脸不悦地看著他。
「这个办法就是你嫁给我。」他相当自得地咧嘴笑了起来。「这样我们就是自己人了,温氏的事,也就是我们韦家的事,爸爸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困难的。」
雪婷难以置信地瞪著他。
「瞧你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这世上可没有能逃得过他手掌心的女人!韦家俊得意忘形地说。
雪婷终於失去所有的耐性。「韦先生,我最後再跟你说一次,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请你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
甩头而去的雪婷,并没有看到韦家俊的眼神霎时变得阴狠。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好歹的贱人!l他恶狠狠地朝著她丰姿绰约的背影骂道。
◎◎◎◎◎
「该死的恶魔!」
雪婷喃喃的骂著,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爬下床,换下身上的睡衣。她等他的电话等了两天,他不打来,却在她以为今天他也不会召她去,而早早上床补眠时,他竟半夜打来一通电话,要她去什么一夜情酒吧。
他分明就是故意要折磨她嘛!
由於从没去过,她只好叫计程车,下了车後,她犹豫再三,才推开那家酒吧的门。里头昏暗的灯光使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她从来没踏足过这种场所,更遑论是自己一个人来,而且还是在人烟稀少的凌晨时分。
听说这种地方龙蛇混处,打架杀人之事时有耳闻,不知道今晚……
她无措地站在入口处,戴上眼镜找寻他的踪影,可惜没看见。
「小姐,找人吗?」
雪婷忍不住捂住鼻子,眼前的男人浑身酒气,醺得她很不舒服。她点点头,无意跟他说话。
「你的朋友应该还没来吧?来,我请你暍一杯。」他捉住她的手便要走。
雪婷吓了一跳,赶紧抽回手,可惜却被对方紧紧的抓住。
「甜心,别装了,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乐子?我一定可以满足你的。」他暧昧地说,强行著要拖她走。
「不要,你放开我!」雪婷再天真也看得出他下流的企图,惊慌地挣扎著。
「再装就没意思了。」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就著灯光仔细看了看她的容貌。「哇!原来是个大美人,我今天的运气真好。」
「放开我!你做什么?」雪婷惊怒交加,激烈地挣扎著,眼睛忍不住求助地望向四周,可是那些人反倒像是见怪不怪,正以一种看戏的眼光看著这一幕,好你池们在玩游戏似的。
「好,够辣,我喜欢。」那男人彷佛对她的捶打不痛不痒,反而有趣地向一旁的人笑道:「来,我美丽的宝贝,让我先尝尝你的辣味,希望你待会儿在我身下也这样来劲儿。」他俯下头来。
雪婷不假思索地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四周霎时静了下来,她愣愣地看著发疼的手掌,长这么大,她还没打过人呢!
男人的面子挂不住,立即凶恶地道:「不识好歹的贱人!」他扬起手狠狠地朝呆在原地的她挥去。
然而,他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拦截,并立即被反扭,痛得他连声哀号。
「他XX,哪个王八蛋敢管老子的事!」
他的话才说完,另一只手也一进被人反扭到背後,接著是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後他被狠狠地扑到地下。
「这里发生什么……咦!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的店里怎么会有这么不入流的客人?」盛凌风厌恶地说,然後拉住一旁吓得面无血色的雪婷往里头走去。
「我是打开门做生意,有什么办法呢!」盛凌云摸摸头,状似甚无辜地说。
「叫人拿瓶酒进来。」
雪婷心思浑沌地被塞进一张沙发里,娇躯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喝掉它!」盛凌风将一杯酒塞进她的手里。
雪婷想拿稳那杯酒,可惜力不从心,酒杯自她颤抖不已的手中滑落,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你这女人的胆子比老鼠还小,」盛凌风不耐地骂道,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抱起来丢进另一张沙发里。
雪婷委屈地扁扁嘴,除了在电影上,她这辈子还没见识过这种场面,难道她连害怕一下都不成吗?再说,她又何尝愿意这么软弱,要不是控制不了,打死她她也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得这么没用。
「人家要抱你、要打你,你就站著任他抱,任他打?难道你就不懂得逃吗?从没见过你这种白痴!」盛凌风也不知打哪来的一股气,冲著她骂了一长串。
这个没半点人性的恶魇!雪婷暗付,眼眶一热,眼泪就想掉下来。
「你敢哭,我就揍你!」盛凌风怒不可遏地暴暍一声。
「你……」雪婷恨死了他也恨死了自己的不争气,她气恼地用袖子抹去不断滑落的泪珠。
「要不是……你三……三更半夜……呜……叫我来……来这个鬼地方……我会……呜……遇上……那……那坏蛋……呜……都是……都是因为你……全是……你的错……呜……全是被……被你害的……呜……」
盛凌风恼怒地仰首灌了一大口酒,然後揽她入怀,迅速封住她埋怨不休的小嘴。
雪婷感觉到一股辣的**顺著她的喉咙缓缓流进她的胃里,暖烫了她的身子,渐渐的,她不再发抖,反而浑身升起了一股燥热,一阵酥麻戚也油然而生,娇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舌尖被他紧紧地缠住,放松,再缠住……
终於,他放开了她。「好点了吗?」他在她耳畔粗声问。
「嗯!」她瘫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哇!真是缠绵。」突然,一个大嗓音突兀地响起。
「为什么不敲门?」盛凌风怒吼道。
雪婷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她困窘地挣扎著想坐直身子,却被他牢牢的箝制住,只好选择像鸵鸟似的埋下头。
「我敲了,可是你太专注,没听见。」盛凌云大刺刺地笑道:「乾嘛火气这么大?刚才那家伙被你硬生生的扭断了两只手臂,还不能让你消气啊?」
雪婷顾不得害臊,猛地抬起头,颤声问:「那人的手臂……真的断了?」
「嗯!恐怕得废好几个月呢!」盛凌云点点头,好奇地看著她。
盛凌风将再度吓得浑身发抖的她搂紧,瞪了弟弟一眼。「闭嘴!」
「怎么办?怎么办?』雪婷情惫地拉住盛凌风的手臂。「该怎么办?你打伤了他,这不是要做牢吗?啊!我们有好多证人,可以证明你当时是因为他想打我才出手救我的,或许这样法官会……可是是我先打他的……不对,是他先图谋不轨……」
陷入混乱状态的她,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皆以古怪的眼神望著她,也没注意到自己被挪移至盛凌风的膝上,仍旧一迳的喃喃地念著,直到小嘴又被封住……
也不知是那一吻的功力太过强劲,还是怎地,被放开後,她原本蹙紧的眉尖蓦地松开,小脸一亮。
「对了,不如这样,咱们付医药费,再赔他一笔钱封住他的口,叫他不要去告你!来,咱们这就去找他。」她想起身,却被他箍得死紧。
「快点啊!不然那人一报警就麻烦了。」她心急地喊道。
「大哥,你还不说句话让她安心?」盛凌云看不过去地揽起眉,又安慰雪婷道:「别怕,小姐,那家伙不敢去报警的。」
「怎么会不报警?任何一个人被人扭断了手,怎么可能不向警方求助?」
这两个男人是不是犯了事,所以吓傻了?难怪一向不怎么作声的盛凌风刚刚会一直朝她吼,想必是在发泄心里的害怕。
雪婷忙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盛凌风。「你别害怕,我自个儿去找那人,我一定会让他不去告发你的。」毕竟他是因为她才打伤那个人的,她该负点责任。
盛凌云闻言,笑得无法遏抑。「大哥,你打哪儿找来这块宝的?」她居然认为他大哥会害怕?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恶魔耶!哈!有趣!有趣!
「盛凌云!」警告性意味相当浓烈的喊声煞住震天价响的笑声。
「盛凌风,你快放手啊!」雪婷更著急了,一根根扳开他的手指,可惜它们全又自动归位。「你这样我怎么去找那个男人?」
「不许你去找男人!」盛凌风不悦地说。
什么跟什么嘛!找男人?说得有够难听的。算了!他大概是惊慌过度才会胡言乱语,在这节骨眼上,她就别跟他计较这些了。
盛凌风倏地抓住她的皓腕,眯起—双利眼看著那瘀痕,上头还有清晰的五指印。「凌云,给我找那混蛋来,我要剁了他的手指!」
「什么?」雪婷被他眼中射出的嗜血光芒吓得魂飞魄散,他已经扭断人家的手了,如今还要剁了人家的手指,这男人不怕死吗?「这样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你不要再惹事了,要不然就真的要坐牢了。」这会儿,换她紧紧的箍住他的腰。「小姐,你别担心。」盛凌云见她吓得面无血色,忍不住「好心」地代兄长安慰她。「那家伙不敢报警的,大哥也不会去坐牢。」
见他语气坚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雪婷一怔。「为什么?」
「因为刚才我在外头告诉过他,他得罪的人是谁,所以,他不敢作怪。」
雪婷的脑筋转了又转,才有点明白,可是,恶魔的名号真有那么吓人吗?
「你真的不会有事?」她仍有一丝丝的担心。
盛凌风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雪婷被吓飞的魂魄终於归回原位,才刚放下心来,一股怒气又油然而生。
「干嘛不早说?」她忿忿地怒视他。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担心,她心急如焚、魂飞魄散的出糗模样很好看吗?这两个毫无人性的魔鬼一族,居然悠哉悠哉地安坐一旁看她的好戏!可恶!
盛凌风僵著脸没说什么,只是将她又箍紧了一点,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你别怪大哥,他只是喜欢看你为他担心的样子罢了。」盛凌云充当起和事佬,故意忽略那双杀人的目光。「对不对,大哥?」
「可恶!」雪婷涨红脸骂道。
「我还没见过一个女人连生气的时候都这么漂亮哩!」盛凌云喃喃地道:
「你好有趣喔!我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你会惹起这场纷争了。」
「你没事做吗?」盛凌风沉下脸瞪著自己的弟弟。
「你知道的,我只是挂名老板罢了。」盛凌云故意忽略他那阴森森的语调,融化冰山的笑容,双眼带电地锁定雪婷的水眸。「你可有兴趣管理大酒店,随我周游……」
「滚出去!」
哦喔!有人发火了!
盛凌云摸摸鼻子站起来,虽说捋虎须挺好玩的,但为此丧命可就不好了。他当然记得刚才那个男人是为什么被扭断手臂的,大哥的黑带五段可不是盖的。
「锁上门!」
盛凌云暧昧地扬起嘴角。「放心『办事』吧!本店的隔音设备可是一流的。」他笑不可抑地顺手为他们带上门。
雪婷愣愣地盯著被阖上的门,却一把被人扳过脸去。
「他真的是你的亲弟弟?」怎么可能有亲兄弟相差这么远的?一个好像千年冰山,一个却好像高温火炉……
「不准想他!」盛凌风蓦地狠狠攫住她玫瑰花办般的双唇,急切地侵入她的嘴内,一双手迅速地解开她的衣裳。几乎是立刻地,他挑起了她体内的火焰,而那簇火焰随著他的唇和手所到之处,迅速蔓延开来,并汇聚成一团熊熊的烈火,焚烧她的全身……
过了好一会儿,盛凌风的呼吸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拾起头,定睛凝视陷昏睡中的雪婷,只见她香汗淋漓,全身的肌肤散发出欢爱过的光晕,被他吻得红肿的唇办微微开启,看起来就像个被彻底爱过的女人,诱人且性感得令人恨不得再……
这个小女人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想过她会这么热情,更没想过她能激发出连他自己也没见识过的那一面。
在与女人**的时候,他总是从容不迫地控制住整个局面,而这个他原以为一板一眼的小女人,却让他几度濒临失控的边缘,他也从未费心去注意过,或在意过他身下女人的反应,然而,每次跟她欢爱,他却不知不觉地想捕捉她的每个反应、她的不适、她的敏感、她的狂喜……
原本他并没打算这么快再要她,因为知道经过那天他狂野失控的方式後,她的身子必定会酸痛上好几天,他还记得她离开时,脸上那抹彷似被他深深伤害的悲怆,和一拐一拐的走路方式,竞使他心生怜惜,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只是,这两天来,他的脑海里总不自觉地飘过她像水般,融化在自己怀里的娇媚模样,以致克制不住想再次感受那回在她体内得到的狂喜,是否出自他的想像。
然而,今晚甜蜜而柔顺的她,带给他的感觉却棒得超乎他的想像。
想起她刚刚为他著急的模样,他的心好似有一道热流窜过。
以往那些女人对他的依恋和痴迷,他会得到征服的乐趣,但全数加起来,还远不及眼前这小女人的臣服令他满足。
「我热情的小女人。」他低喃著,在她微启的红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他愉悦地勾起嘴角,动手帮她整理好衣衫,完全没有发觉自己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彷似将她当成名贵的玉瓷般呵护著,也没有意识到,平日没什么温度的眼眸,此时正盛满了柔情,紧紧的凝注在她的脸上。
替自己整装完毕,他便抱起她走出酒吧,上了车,往盛氏疾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