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伴
在一开始,
就知道这只是埸游戏,
无情的心,
无义的情,
就像转瞬间消失的火花,
付之一炬,渺无踪影。
室内回复一片静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胸口处的重物不知何时已撤去,当雪婷注意到时,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後又连续吸了几大口空气。
「起来!」
一听到声音,雪婷便像被火烫到般急跳起身,这才发觉那男人高大得令人咋舌,她都已经穿著两寸的高跟鞋了,竟还只是勉强到他的脖子处。
咦?他什么时候把衣服穿整齐了?
雪婷屏息凝睇著出现在他脸上的复杂神色,想要从中猜测其所代表的意思,下一秒,他又恢复了平静。
◎◎◎◎◎
「现在几点了?」他的声音沉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雪婷抬起手腕,仰高头回答他,「九点十分了。」
「嗯,开始吧!」
「什么?」雪婷呆滞地反问,话一出口,才又突然清醒过来。「对不起,我先走了。」
她真该死!怎么会将约了盛凌风的事给忘得一乾二净呢?她整整迟了十分钟耶!这下子,那喜怒无常的恶魔肯定不会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了。
完了!救温氏的最後一个机会被她毁了,回去後她该怎么向父亲交代呢?她急忙走向门口,可那扇门却在她眼前无声无息地阖上。
她转头看向那男人,只见他手里拿著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一睑闲适地靠在办公桌上。
「对不起,我有急事……我知道我刚刚误会了,以为你要强……这个小姐……我不是有意的……我现在已经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了……我不会去告发……」她语无伦次的说著,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她今天是怎么了?雪婷懊恼地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後再度开口。
「对不起,我真的有急事要找你们的董事长,请你让我离开。」唉!她总算能顺畅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了,阿弥陀佛!
男人微眯著眼,一语不发地瞅著她,当她心急得想再度请求他让她离开时,他总算开了金口。
「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雪婷纳闷地回望他,好半晌,才像被闪电击中般睁大眼。「你就是那个恶魔?」她想也没想的冲口而出,随即懊恼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没错,我就是那个恶魔!」盛凌风饶富兴味的扬起嘴角。
恶魔的微笑!雪婷的心中霎时响起警铃,头皮开始发麻。天哪!她今天一定是中了邪,不然怎么会一开口就得罪人?而且,看他笑得这么邪恶,一定是不怀好意。
都是因为她太糊涂惹的祸,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他当成强暴犯兼杀人犯,继而又口无遮拦地直称他为恶魔,如果换成是自己,也一定会老羞成怒。
今日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提要他帮忙了。
「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那就开始吧!」
虽然他的语气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但仍然教雪婷欣喜若狂,至少他肯给她开口的机会,也就代表了合作之事还有希望。
她迫不及待的冲过去,在他跟前站定。
「是这样的……」她突然止住口,往旁边看了一下。
「继续!」他眉头紧锁的催促道。
看样子他是个没什么耐性的男人!雪婷暗忖,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才颤著声问道:「你的……女伴,她怎……么……一动也不动?不会是……」
不会是真的死掉了吧?天啊!那她不就成了证人……或是帮凶?
「她只是昏过去,死不了的!」
雪婷难以置信地看著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刚刚还跟人家打得火热,做……做「那个」做得超级热烈,这会儿却看也不看人家一眼,而且,那种淡然的口吻好像压根儿下关他的事似的。
「那我们快点送她去医院吧!」她担心的说,强忍住指责他的,毕竟只有他才能救得了温氏,她可不能轻易得罪他。
盛凌风蹙起眉心,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令她浑身不自在。
「任何一个被男人彻底用过的女人,都可能会因极度的欢愉与疲累而昏厥,你不会连这种常识都不懂吧?」
他的态度及用词令雪婷相当反感,他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低能儿童,而且什么叫「用过」?这家伙分明是将女人看成次等动物嘛!好可恶喔!
「那……还是先救醒她吧!要不然发生……」
「我没时间陪你耗,出去!」他陡地沉下俊脸,按下按钮打开办公室的门。
看著逐渐敞开的门,雪婷闷闷的咬著下唇,暗叹了一口气。
谁教形势比人强呢!罢了,还是先自救要紧。
「对不起,我不是想多管闲事,请……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盛凌风冷冷的斜睨她,好半晌才默不作声地关上门,反身走回他的座位。
雪婷望著他高大的背影,不禁同情起正全身光溜溜的躺在地上的女人。
眼前这个男人自撤离那女人的身体趄,便没再正眼瞧过她一眼,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显然这个男人压根儿就没有「人性」!
不过,他是恶魔,不是吗?对於他这种行为,她实在不必太讶异。
唉!可怜的女人,跟这种毫无人性的男人在一起,一定会被辜负的……基於同性间的怜悯之心,她缓缓的解开外套……
「怎么,想引诱我?」盛凌风嘲讽地扬起眉,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样。
雪婷抬头对上他满脸的讥讽之色,心中仿佛突然被针刺了一下似的。
她依然先默默地将外套覆在那女人的身上,这才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盛凌风脸上的嘲讽敛去,换上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盛先生,想必你知道五天前温氏工厂发生大火的事吧?」既然已经了解他不是个有耐性的人,於是,雪婷没有客套地直接切入正题。
见他没有回应,她只好继续道:「目前我们的工厂处於瘫痪状态,所以,有些订单我们想找有实力的厂商合作,而其中最大的一张订单三个月後就得交货。
「我知道贵公司也有为欧洲一些国家生产这种软体,一切的机器设备都很完整,且顾虑到贵公司可能一时之间找不到那么多技术人员,正好我们有人手,所以才想找贵公司合作。」
她谨慎地看著他那令人猜不透的表情,继续道:「你们出机器,我们出人手,至於利润方面,我们可以再商议,不知这样的合作方式你们是否有兴趣?」
「没兴趣!」盛凌风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一口便回绝掉。
对这样的回答,雪婷并不意外,除非是非常庞大的投资,否则,一般的大企业都不屑与人合作。一桩四、五亿的生意对温氏这种中型企业来说,已算是相当可观的数字,但对盛氏这种大企业来说,只不过是冰山的一角。
「那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考虑接这张订单?」她冷静的问。
来之前,她已和父亲商量出几个对策,必要时甚至可以将订单全数交给盛氏去做,利润也归他们所有,不然,若到期後没货可交,温氏就得赔偿一笔数目庞大的违约金,而且失去这个大客户,那也等於直接宣布温氏倒闭了。
他冷淡地直视她带著殷切期盼的俏脸。「我对这桩生意没有兴趣。」
雪婷闻言,呼吸一窒。她刚才的说法已等於将整张订单交给他们去做,以他的精明,没理由听不出她话中的含义。「盛先生,我想你也知道失去这个客户,对我们温氏来说是个极重的打击,若不能及时交货……」
「那温氏便等於要关门大吉了。」他面无表情,以就事论事的语气打断她,对她发白的小脸视若无睹。「但是,温氏的存亡与我无关。」
雪婷倒抽一口冷气,她现在才明白为何他会被人称之为恶魔!
他非但见死不救,还视之为理所当然,更不忌讳在当事人面前清清楚楚地表达出来。
「盛先生,请你看看我们的建议书!」
雪婷咬一咬牙,忍下心中的委屈,抽出最下层的那份合约——这份合约中所载的是原先最坏的打算,除了所得的利润全部归盛氏所有外,温氏还得自行负担运输事宜,外加付给盛氏五千万的赶工费。「请你再考虑……」
「不必了!」盛凌风不带任何感情地道。
雪婷心急地翻开合约,摊在他的面前。
望著文件上一大摊的血渍,两人同时一怔,凌风先回过神,「你的手……」
雪婷只是呆坐著,全部的心思只想著:自己失败了,父亲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毁了,她也没能力为父亲挽回什么……
她毫无所觉地任他将她的手掌摊开,无视刚才被花瓶碎片所割伤的伤口和不断冒出的鲜血。
突然,掌心传来一阵剧痛,令雪婷本能的低喊一声,自混沌的意识里清醒过来,低头看见他正处理著她的伤口,满手的鲜血令她霎时觉得有些晕眩。
「不必了。」雪婷没好气的说。
这男人简直是个伪君子!刚才还大刺刺地见死不救,如今干嘛假好心!她抽回手,猛地站起身,不料却因一阵晕眩而颠踬了一下,幸好他及时伸手撑住她。
她奋力地想要站好,然而,身体却不争气地硬是瘫软在他的怀里。
◎◎◎◎◎
她并没有真的昏倒,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以及温暖的体温,可是,她就是无力将自己拉离他的怀中。
终於,他将她放在椅子上。
「摊开手!」
他的命令声并没有令她觉得刺耳,彷若他生来就该用这种语气说话似的。
「有块碎片在里面,我帮你拿出来,会痛,怕就不要看!」
这回他的声音带著怒意,可她却不意外,像他这种冷血动物,要他这样照顾人,一定令他觉得很厌恶。
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别开头,不一会儿,掌心又传来一阵剧痛,这回痛得她难以忍受,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
他为她的伤口做消毒工作,然後沉声道:「自己包扎一下!」
她用没受伤的手背偷偷拭去眼泪,没回过头去面对他,只低声说:「谢谢你,我没事了。」她站起身想离开,却教他扳过身子。
「我真的……该走了。」她垂著头,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何会这样低落。
他静静地抬起她的下颚,蹙起眉睨著她红红的双眼,以及眼角尚未乾的泪痕,有一抹令她不解的光芒在他的眼底隐隐地闪烁著。
片刻後,他又用不带感情的嗓音说:「这事也不是没得商量。」
雪婷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仰望著他,半晌才欢天喜地的说:「真的?你是说你真的……」
「我还有条件。」
他的声音仿佛有些懊恼,但雪婷一心只高兴於他的软化,所以也没多加细究。
「你说!你说!」她情急地拉住他的袖子,却不慎触痛了伤口。
盛凌风沉下脸,拉起她的手,将手中的纱布一圈圈地绕在她的左手上,然後打了个死结。
他的动作粗鲁,打结的时候又弄疼了她的伤口,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涨满了喜悦……想必是因为他愿意考虑合作的事吧!
「你要什么条件?请说!」雪婷心急地再度问道。啊!他到底还是有点人性的,并非真的是个毫无人性的恶魔!
「除了这份建议书上的建议外,」他盯住她的双眸,一字一字地说:「我还要你!」
雪婷惊诧地回视他,有一瞬间脑袋呈现一片空白,她无力地瘫回椅子上,好久才挤出声音来,「你……可是……我们并不了解对方!」
他像听到笑话般嗤笑了一声。「我从来没打算要了解我的玩伴!」
玩伴?雪婷像挨了一记闷棍。原来,他之所以被称为恶魔,是因为他的行事作风活脱脱就是恶魔再世。
「你……你要我像……像她……」她抖著手指向躺在地下的女人。「那样,做你的……玩物?」她无力地挤出最後两个字,一颗心直往下沉。
相对於她的无措,他仍然一派从容。「没错!我要你成为我的玩物,一个随时供我取乐的玩物!」
他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他要她做他的娼妓!
「不,这是不可能的!」雪婷霍地站起来。
他的神色仍旧没变,只不过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一言不发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他的态度摆明了只有她屈服,他才会签署这份合约,雪婷举超的脚有若千斤重,父亲期盼的老脸、母亲的肾脏病、几百个员工的饭碗……交织成一张庞大的网,将她重重围困在中间,令她无法逃脱。
「真的没别的方法吗?除了……」
「一句话,愿不愿意?」他板著脸,抿紧嘴巴。
「我……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其实,她明白自己已毫无选择的余地,但她怎能轻易的就拿自己的身子当作交易的工具呢?
「可以!」他淡漠地转身。「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雪婷目瞪口呆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他,他怎能这样轻松自在?仿佛逼人为娼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大事」!
不过,他是人人闻名丧胆的恶魔……唉!她怎会又忘了?
「时间到了。」
她还能怎么办?雪婷凄然地低下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这一刻,她把自己出卖了,一个女人,走到必须出卖自己的供男人享乐这一步,可说是再也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事了。
「时限是多久?」她用死寂的语气问道。
「三个月。」
雪婷没有看他,但自四周的空气和他的声音中,她好似嗅到和听到一股怒气。
怪了!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她,不是吗?他一个高高在上的金主,既已平空赚进一笔钱,又免费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你就签了这份合同吧!」她压下心中所有的愤怒、悲哀、凄然,以及无力感,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你也会签一份卖身契给我吗?」他冷冷地反问。
雪婷像被他狠狠掴了一巴掌似的,要她出卖自己已经是一大耻辱,若要她用白纸黑字的签下卖身契,她如何受得了?
「你不签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履行合约?」
「相同的话,我也可以反问你。」他犀利地直陈事实。「不管你愿不愿意签,我都是不会签的,你只有一个选择——相信我!」
「你……你真的会履行……」
「让我们把话一次说明白吧!如果我有心要整垮温氏,有两个方法,其一,我直接放弃这张订单就行了,这样一来,温氏必倒,而放眼亚洲,也只有盛氏有能力与汤姆士公司合作,所以,这桩生意及他们日後的订单,终将落到我的手里;其二,你我可以同时签合同,然後我故意违约,到时虽然我得赔偿你们……」
他翻看了一下那份沾了血的文件。「一亿的违约金,但你们也必定会失去这个客户,届时,你们一样要关门大吉,而我照样可以坐收渔翁之利,那么,你认为我有必要为了你付出这一亿吗?」
雪婷的脸色倏地转成死灰,她已无力再去计较他最後的那句侮辱人的话语,重要的是——他把温氏的底细摸得很透彻。
「那么,就这样吧!」她深吸一口气,拾趄眼与他对视。「我……关於我们俩的……交易,可不可以请你为我守密?」
「记住你的身分,你没有权利向我要求任何事。」
他刻薄的用词刺痛了她,雪婷垂下头,心中涨满的委屈与难受令她霎时泪盈於睫。
她好痛恨自己此刻的软弱,平常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哭哭啼啼的女子,也不屑成为那种女人,但在他面前,她却三番两次的想落泪。
「过来!」
他生硬的命令让她的身躯霎时僵住,脸上的血色尽褪。
他不会是要她现在就与他……
「你给我记牢,我的每个命令你都必须及时服从。」
他生气了!雪婷暗忖,悲苦地站起身,战战兢兢的走到他身旁。
他挑高她的下巴审视她,在看见她盈满泪水的双眼时,脸色顿时一沉。
「需要我提醒你身为一个玩物的职责吗?你的职责就是取悦我,伺候得我高高兴兴的。」他脸色冷硬,一字字残忍地说:「往後,在我面前给我收起你的眼泪!」
又不是她故意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软弱,要不是他说话那么伤人,她何尝愿意……心一酸,她的眼泪就这样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你……」盛凌风怒目瞪视她,但又随即敛起怒容,冷冽的眼中射出寒光。「如果你这么不情愿,这件事就拉倒吧!」他放开手,背过身去。
雪婷无助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现实令她不得不屈服。
「我……」她一咬牙,呐呐的低声说:「我只是……只是还没……准备好。」等了良久,他仍然没做出任何表示,她忍不住轻轻扯一扯他的衣袖。
心中闪过的不安令她感到惊慌,她清楚知道这是因为她突然害怕他不要她,而不是因为那表示著他将不出手救温氏。
这一刻,她仿佛又变成一个害怕遭到遗弃的小孩子。
但……怎么会这样?雪婷感到震惊莫名。
他转过身,声音淡漠。「我讨厌终日哭哭啼啼的女人。」
「我……我以後不会了。」雪婷低声道,随即发现自己竟已被他拥入他温暖的怀抱中。
不同於他的表情和声音,覆上她的唇是温热的,撬开她唇齿的舌尖更是灼热得让她无力招架,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尽情采撷她嘴里的蜜津。
一吻结束,她觉得心儿狂跳、呼吸紊乱、四肢发软,不知所措地靠在他伟岸的胸膛里,良久才有力气抬头看他。
从他的表情,她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如她这般迷乱,想当然尔,他的经验丰富,什么样的女人他不曾……
「你为什么要我?」没有经过思考,这句话便已冲口而出,令她懊悔不已。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是惊讶她会问这种不上道的问题,还是讶异於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你认为呢?」他慵懒地反问,性感的眼眸蕴藏著一抹魅光。
一股热气窜上她的雪颊。「我……我怎么知道!」
「我破例回答你一次。我从没玩过你这种女人,我想要看看在这套修女服下的真面目,是表里如一的圣洁,或只是一种掩饰,掩饰自己****的本性。」
他轻轻摩挲她的嫩颊,语带恶意的嘲谵。「不过,根据我的经验,这世上还没有一个女人不是**妇,而且,看你刚刚热情的回应,我相信你也不例外。」
「你……就因为你……」雪婷气得浑身发抖,连话也说不下去了。
「往後少给我问这种蠢问题。」他对她的怒气报以轻蔑的一瞥。「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哪还会有什么理由?」他徐徐地勾起嘴角,不出雪婷所料地吐出恶毒的字句。「还不就是为了尝尝鲜!」
雪婷深吸一大口气,勉强压下怒气。「如果那个女人……不是真的心甘情愿,你也不在乎?」
「没有一个女人会在我身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他笑得轻佻且狂妄,眼眸里还有轻蔑。「但冲著你这句话,我一定要让你不只心甘情愿,还要你求我……苦苦的求我……」他的嗓音故意压低,半眯著眼,瞳眸阴暗得像没有星光的夜空。
雪婷的心中陡地升起一丝希望——或许她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和尊严!「你是说,只要我不……求你……思……」
他点点头,免去她的尴尬。
「前提是,你不能拒绝我任何的触摸,如果被我彻底的抚摸过後,你还有能耐拒绝我的话,我就不会占有你。」他极有自信的说。
雪婷精神一振。「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拒绝你,你就不能侵犯我。」
「你忘了吗?我会等到你苦苦求我要你的那天,才会彻底地要了你!」他噙著一抹轻狂的笑意斜睨著她。「而那,将会是不久後的事。」
这恶魔太狂妄了!雪婷忿忿的紧双手。「希望你不要食言。」
他挑挑俊眉,似乎觉得很有趣。「希望你不要太快投降,要不然就太无趣了。」
雪婷倔强地扬起下巴。
这个动作让他眯起眼,之後,他抓起她的手腕,瞄了一眼表。「手机几号?」
雪婷愣了一下,才念了号码给他。
「二十四小时开著,我不接受什么没电,接收不良的藉口。」
意思就是要她随传随到,她懂了,却觉得很难堪,有必要这样时时提醒她的身分吗?
他淡漠地瞄她一眼。「你可以走了!」
她幽幽地看他一眼,转身拿起手提袋往外走去,眼角余光瞄到仍躺在地下的女人。
没想到,如今她们的身分竟是一样的——同为恶魔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