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软的笑意在眼底疯狂蔓延!
然而下一秒!
她整个身体被大力推倒!
那熟悉得让她心惊恐惧的面孔出现在面前!
那熟悉的眼眸冷得她浑身发凉,手脚僵硬。
“你……你……”
“祁软,你想死,可以直接说的。”
刺眼的寒光一闪!
“啊啊啊啊!”
祁夏在她的尖叫声中,调转了朴刀的方向,泄火般一砍!
澎涌而出的鲜红的血液,都无法平息她心底的愤怒和失望。
“你真的,让人太心寒了。”
说完,她提着带血的刀,强撑着发晕的头,在这个一片还是余震的废墟之上,缓慢的跑开。
她的身后,祁软捂着断臂,痛哭哀嚎谩骂怨恨声不断。
“祁软,再见面,我必杀你。”
说完,下一秒,她身子一转,快步走近。
“你好,又见面了呢。”
她好听的魔鬼般的女声,让祁软吓得腿间湿了一大片。
“不……姐姐……不要……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祁夏没有理会她的求救,但凡刚刚不怨恨谩骂,她都是打算放她自生自灭的。
可是她不想再见面,闹一个你死我活,很明显,祁软的控制异能已经是掌握了,她断然是不能因为一时心软,放任这么一个危险在外面。
末世本身就足够艰难了。
能及时铲除的祸端,那便及时铲除了。
朴刀下到刀的速度很慢。
祁夏认真地听完了她从求救忏悔到歇斯底里的谩骂怨恨。
哪怕,都不知道这些怨恨从何而来。
直到朴刀一刀断开了她的脖颈,地面轻微震颤,祁软死不瞑目的怨恨恶毒的眼神还在直愣愣地瞪着祁夏,直到被余震震得尸首分离。
血液染红了鞋尖,染红的了双眼。
祁夏最终,在这一片废墟之中,缓慢的撑着刀,勉强辨认了一下郊外的方向,身边坍塌的大楼,断壁残垣,有青黑的血液,有鲜红的血液,尸横遍野。
血染大地,她那娇小缓慢挪动的背影,显得是如此的孤寂落寞。
汇合之后,她整个人体力恢复了很多,但是神情依旧不太好。
谢凛没有看见祁软,也没有多问,只是克制地伸手抱了一下她。
“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这样级别的天灾,不是我们人力所能够改变的。”
他亦是满眼悲凉的看着眼前化作了荒芜的一片黑土,和身边仅存的半数人。
祁夏只是点点头,他以为是她没有找到人,她也没有解释。
谢凛声泪俱下地安抚了死里逃生的幸存者们。
祁夏都没有心思听。
直到他询问,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他折回避难所,去查看情况的。
她这才坚定地举手。
阿钰,阿钰她们还在避难所!
那半山腰虽然位置开阔,但是也保不住那个尖刺怪会不会袭击过去。
只要,避难所不是中心震区,大家都还有希望。
从避难所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有至亲在,几乎所有人都举手了。
那光头原本是无亲无故并不打算去的,他偷偷瞥了人群中坚定举手的祁夏一眼,也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
商量完前进路线,谢凛只安排了几个人回去,剩下的人全部安排在郊外简易地搭个棚子先住着。
承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折回来带她们走,要么是避难所情况好带回避难所,要么是避难所情况不好,大家一起迁徙到市避难所。
哪怕经历了重大的灾难,大家一个个都面如死灰,可是只要有一点生存的希望,大家又都能坚强地选择等待。
郊外的情况虽然好一点,但是好几辆车子都陷入了塌陷的都面临,根本开不出来,谢凛几人只好一路步行,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寻到一辆能开的车。
这次出行,他只带了祁夏,陈戎,还有那个光头和那个戴眼镜的雀斑女孩。
“谢队,喝瓶水吧。”
雀斑女孩眼底期待谢凛惊讶自己的异能,然而,却只看见眼前的男人接过水,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转手就把水递给了祁夏,丝毫不在乎她为什么前一秒手里还没有水,下一秒,就出现了一瓶水。
她气得牙痒痒,开始走到祁夏的跟前。
“你是祁软的姐姐吧。”
“你好,我叫李鹊,空间异能者。”
她高傲地扬起头颅,似乎是给眼前人一份施舍一般的伸出自己的手掌。
她期待着,眼前人震惊且诚惶诚恐地和自己握手。
可是……等了半天。
只看见眼前人高冷的迈着大长腿往前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李鹊气得脸色都变了!
她默不作声地跟着队伍的最后面,心里谩骂不止。
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吗?
不就是力气大一点吗?
拽什么拽!
自己可是一个珍贵的空间异能者!
能装得下一辆面包车这么大的空间!
看她那骚模样肯定是没有携带物资,出门都不背一个包,这次出门肯定不止一两天,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饿了,会不会跪在地上求我原谅!
李鹊暗搓搓地盯着她的背影,幻想着她跪在地上,和自己磕头认错的画面,这才心情好一点地继续前行。
祁夏眼尖地发现一辆面包车,三下五除二地把车从不太深的沟缝里面驶出来。
几人坐上车,在这一片废墟当中,颠簸地行驶着。
祁夏开车速度极快,丝毫不顾车上人的死活,道路又颠簸,其他人多少有些底子在,稳稳地握住车上把手,摇晃地倒是没有这么厉害,但是李鹊就不一样了,她一个娇弱的女生,若是抛开空间异能,典型的手无缚鸡之力。
终于,车停在了一片满目疮痍的山坡之上。
停车之后,李鹊摇摇晃晃的下车,半蹲在地面就开始呕,看向祁夏的眼神极其愤恨。
祁夏并不在乎这些眼光,看着原本宁静的避难所,此刻房屋倒塌,道路塌陷,狰狞的树林也倒在这一片废墟之上。
在一片废墟之上,零星几个活人在抽泣,在麻木的发呆,在痛苦地徒手扒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