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在电影开始前进了场。
龙毅先一步坐了更靠边的座位，秦天挨着他，把刚才买的衣服口袋搁在脚边。
影院里很快便熄了灯，正片开场。秦天平时上班忙，下了班除了玩玩手机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这会儿看起电影，没一会儿便沉浸在其中。
贺岁片看得就是个喜庆，黑暗的影厅里，时不时传来观众的笑声，随着剧情的深入，这笑声开始此起彼伏起来，而看得入迷的秦天也在此列。
他被剧中主角一个摔跤给逗得抽笑了几声，一边看，一边伸手去够身旁的爆米花。
秦天小时候很爱吃甜食。
那时候他会和哥哥一起偷偷攒下老妈扔给他们买饭吃的钱，一毛两毛的，攒够一块，就去零食铺那里换一包喔喔奶糖，喳嘣喳嘣抿在嘴里，甜味儿能存一下午。
这习惯一直保留着，后来大了，他兜里偶尔也会揣两个，但有时候揣化了都不会想起来吃一颗。
如今被爆米花的香味包围着，勾起了他久违的馋虫。每一颗爆米花都粘着厚厚的焦糖糖霜，放进嘴里一嚼，淡淡的玉米香混着甜甜的糖味儿就在嘴里散开，诱得人吃完一颗还想下一颗。
影院座椅的设计只给饮料留了位置，秦天直到厅里的灯光暗下来都没找到搁爆米花的地方，只能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扶手上。晃晃悠悠，要倒不倒的。
这会儿他的注意力都在大荧幕上，右手凭着感觉伸过去想抓爆米花，却不料直接戳到了盛着爆米花的纸盒上，整个盒子都往他身旁的男人身上倒去。
“呀！”
哗啦的声响在立体环绕的影片对白中显得微不足道，秦天小声的惊呼了一声，怕打扰到周围的观众，只能压低声音凑到龙毅耳边，“龙哥别动，我拾起来。”
龙毅反应很快，单手就将还剩一小半的爆米花盒从身上捡了起来，拿在手里。
黑暗中他也看不到什么，只知道东西撒了，也不知撒了多少，只能先听秦天的，坐在座椅上没动。
不过他腿微微分开坐的，龙毅想，肯定撒了不少在椅子上。
正想着，一只手就从他腿间划过，摸摸索索地钻到他两腿中间。
“别捡，脏了。”
龙毅身体一顿，低声道。
“我知道。”
青年的声音跟羽毛似的，在他耳边吐出气音，“我给你拨下去，免得蹭到裤子上。”
龙毅不说话了，抬起头继续看电影。
这么安静的环境，话说多了不合适。
只不过，腿间的手一直动来动去的，让他精力根本没有办法集中。
他今天穿了条棕色的休闲裤，半薄不厚的。这会儿小孩儿的手搭在上面，手掌贴着裤子内缝，从大腿根往膝盖扫，又从膝盖扫回来，往返了五六次，惹得龙毅腿上的肌肉都绷紧了起来。
终于，似乎椅子上的爆米花都给弄干净了，秦天的手掌贴在座椅面上摸了摸就撤了回去。
龙毅心里松了口气，大腿不自在地往里并了并。结果还没等他一口气吐完，那只手又回来了。
这一回不摸椅子了，指尖直接往他大腿上杵，像是偷米的小老鼠，在黑暗中窸窸窣窣。
“摸什么呢？！”
龙毅直接用空闲的那只手捏住了小青年不安分的手腕，低哑着声音警告道。
秦天却根本没察觉，他这会儿眼睛还盯着大屏幕看呢，手在湿巾上抹了抹就去够男人裤间还兜着的爆米花，脸侧在龙毅耳边随口道，“龙哥你腿上的又不脏。”
“……”
龙毅在黑暗中咬了咬腮帮，还是松开了手。
秦天便手快地将刚拾到的爆米花塞进嘴里，咯嘣咯嘣配合着电影吃得一脸开心。
就这么一边捡一边吃，秦天一开始心思还是放在电影上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却感觉到手里的触感越来越不对劲，对着正前方的目光也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他后知后觉的的意识到，自己摸到了什么。
这影厅的座椅是有些微微往上翘的，那些散落的爆米花基本都落在了龙哥大腿根与下腹的折角里。秦天先拾掇的是覆在最上面的一层，越捡越往里靠，手下那片区域也变得越来越灼热。
“……咳咳！”
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摸到了什么的时候，秦天咕噔一口咽下了大半颗爆米花，直接被自己给呛到了。龙毅连忙递上一旁的可乐，秦天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一张脸在黑暗中微微涨红。
他、他就捡个爆米花而已！
“坐好。”
秦天正发散着思维，手腕就被男人掐住放回了自己膝盖上。他忙扭回脸对着大屏幕看了几秒，却再也不能融入周围的笑声中。
秦天眼睛滴溜地往四周转了一圈，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只有一些小情侣脸凑在一起，或是窃窃私语，或是偷偷交换浅吻，却没有什么人注意。
他的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却为这个想法的放纵大胆而激得自己先心脏砰砰跳动起来。
秦天再次侧过脸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龙毅这会儿似乎还在努力平息自己的欲望，一双眼盯着银幕，却好似两只眼睛都没有聚焦。
两人坐在靠边的位置。龙毅身旁就是墙壁，而秦天另一边则是走廊，再往中间走才是其他人的座位。而前后排，这个影院也设计的十分巧妙。每一排都比前一排高出近半米，不仅不会有挡着人视线的难受体验，更连前面人的脑袋都看不到，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张张座椅靠背。
秦天舔了舔唇。
手又从旁边伸了过来。龙毅垂下眼，见那只手只是伸进了他捧着的爆米花盒里，才又将视线移回了银幕。
他这会儿大半的精力都用在平复下半身的状况上，根本没心思看电影。
刚刚开荤的身体，他也没想到这么经不起撩拨。
被小孩儿不小心摸了几下就按捺不住，还不分场合的精神，简直像个毛头小子一般。
银幕上女主角佯装打扮的陪酒女郎正在得寸进尺地对着男主角上下其手，男主角慌张地一屁股坐在浴缸里，被一缸泡沫糊的满脸囧样，场内又响起阵阵笑声。龙毅的目光却透过屏幕，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做完，抱着青年在狭窄的卫生间清洗的时刻。
困顿的小孩儿昏昏沉沉的将头搭在他肩上打瞌睡，热水淋在两人头顶身上，暖烘烘的。他拿起肥皂在两人身上打了几圈，搂在怀里的人摸上去滑滑腻腻的，乖乖的听他的指挥抬起胳膊又放下，依赖又乖巧的模样，比银幕上的演员可爱了不知多少。
秦天又伸手拿了颗爆米花。
白白脆脆的米花被舌尖卷到嘴里，咔呲咔呲嚼巴了半天，还意犹未尽似的将手指一同送进嘴里吮了吮。龙毅倒也不是特意去看的，只不过人就坐在身旁，多少会令他分神。
而思维的延伸总是不受控制，有时候内心越想克制，身体却越加放肆。
电影持续放映，身体却没有平缓的迹象，龙毅不禁将爆米花盒往里挪了些。
他正打算起身去一趟厕所解决问题，腰间忽然钻进一只暖烘烘的手。龙毅深吸了一口气，侧过头目光沉沉地盯住身旁大胆的青年。
他脸色严肃，乍一看倒像是生气了一般。秦天却一点儿不悚，反而凑上前，一双眼亮晶晶的，用一种想偷做坏事的语调在龙毅耳边悄声道，“哥你别动……我帮你。”
……帮什么？怎么帮？
直到影片走到结局，这场出乎意料却又颇为刺激的观影体验才在欢快的音乐声和被椅背遮挡的黑暗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