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之前碰到的刺客都是莫梓谦派的,那姜离一定不会饶了莫家。莫锦予扶着床榻软软地坐了下来,脑子里一片混乱,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
朝野不能群龙无首,姜离便成为了代君王,说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完了再正式加冕。
姜离果然下了一道圣旨,弑君王乃诛九族之罪,谋杀太子虽未遂,但却因此造成了残害忠良之局,便是罪加一等,念在莫家在朝中已是元老,故两日后在午门外斩首莫家全部男丁,放过女眷。
莫锦予听到此时时,刚好站在枯败的桃树下,于是,她撕心裂肺喊了一声:“不!”然后,吐出了一口鲜血。
“太子妃,太子妃你怎么了,不如小桃去找御医过来过来看看。”小桃慌忙地问道。
这时,莫锦予竟然像疯了一般推着小桃急促地说道:“小桃你赶紧走!这里不能待,这里是地狱,小桃你得赶紧离开这里!”
“太子妃是要赶走小桃吗?可小桃离不开太子妃,太子妃可千万不要赶走小桃。”小桃说着,似乎要哭了出来。
突然,从莫锦予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环着双臂讽刺道:“吆~我还当是谁在我雪晴殿附近大喊大叫呢!原来是你呀,想不到你也会有一无所有的这一天,不如做个孝女,随你们莫家一起去了。”
“宋良娣,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她是太子妃,而你毕竟只是个良娣。”小桃站在了莫锦予身前放出恨话,此时的她十分坚定。
宋雪儿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丫鬟竟这样跟她说话,便眼红脖子粗地大步走来抬手要扇小桃一个耳光,嘴里十分气愤地说道:“一个丫鬟,这么没大没小的,看我不好好……”
就在这时,莫锦予冲了上来重重地抓住宋雪儿的手腕狠狠瞪向她,“宋雪儿,你应该知道我会武,若你敢动小桃,我绝不会放过你,请你自重。”
话落,果然吓到了宋雪儿,她抽出手便要转身离开,临走时又撂下了一句话:“我先忍你几日,作为罪臣之女,过几日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你!”小桃正要上前说理却被莫锦予给拉住了,然后对她摇了摇头。
宋雪儿说得不错,作为罪臣之女,她定然做不了皇后,也有可能会被赶出宫去,不过这样才好,她终于可摆脱这片是非之地了。
“太子妃,你千万别忘心里去,宋良娣就是嫉妒,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小桃安抚道。
莫锦予拍了拍小桃说道:“看来,我确有必有必要再去见一见他了。”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姜离可饶过他们一命,或者不要满门抄斩,结局至少要比现在好一点。
只是,还没到书房便被姜离的侍卫拦了下来,对莫锦予说:“请太子妃恕罪,殿下说若任何人若是因为莫丞相一事而前来请求,皆闭门不见。”
莫锦予还没说话,里边的姜离便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于是朝门外的侍卫说:“让太子妃进来。”
那侍卫先是一阵惊愕,然后让开了道对莫锦予说道:“太子妃,请。”
“小锦你也知道,弑君乃是诛九族之罪,我不能包庇,请你不要为难我,好吗?”姜离先发了话。
莫锦予顿了顿,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真是我爹杀了陛下吗?血书中只说了那杯茶的毒是我爹下的,并未提及陛下的死,你曾说国有国法,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国法吗?”
“我自然不会冤枉人,那杯茶中的药是鹤顶红,我派人查到了那药的来源,莫丞相的人在买鹤顶红的同时也买了碧青烟,烟中含有无形的剧毒,父皇正是中了此毒。”
莫锦予绝望地流下了一滴泪,说道:“可你却要屠我莫家所有男丁,可他们并无罪。”
姜离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小锦,其实有一件事我该告诉你,你并非是莫梓谦的女儿,丞相府的几位长辈便知此事,只要去打听,绝对说打听到十七年前的事。还有,上一次绑架你的人就是你大哥莫九容,所以他才未对你痛下杀手。”
这时,姜离的一席话直戳她的内心,因为她确实记得幼时被人说过是杂种,当时她还有娘、大哥保护,爹爹也教训了传出留言之人,所以她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又扒了出来。
“你骗人!我不会相信你!”莫锦予竭声大喊道。
“你知道你们上次去了央国为何能那么轻松地带来血羽狐的血吗?你知道许清尘说了什么吗?”姜离很认真地看着她。
莫锦予捂着脑袋说道:“我不知道!你都在骗我!”
“那是因为你爹是你母亲雅娜公主生前的恋人林子栋,也是央国林大将军的弟弟,所以林将军白肯把血羽狐之血交给你。”姜离继续说道。
这一次,莫锦予没有说话,而是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于是,姜离走到了她身旁将她揽入怀里,轻声说道:“别难过了,我告诉你这些是不希望你在心底对莫家有什么亏欠,如今幕后黑手已查明,我也不必再装下去了,从此以后我们可共白头了。”
莫锦予却推开了他退在门后说道:“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我哥从小便对我极好,他不会骗我的!”
“小锦,你要面对现实,但是我还在,我会一直陪着你。”姜离说道。他朝莫锦予走进一步,她便后退一步,无奈他又问道:“你还恨我吗?”
也许吧,莫锦予想。这些事都是因为他一开始的利用而起,她宁愿不知自己的身世,也不愿活得这么累。
只是,她一个字没有回答便回去了。
五月末,百花盛开,唯有桃花凋零无数。午门外,正是严峻的刑场。
以莫梓谦为首之人跪在刑场上,他却扯着声音大喊道:“姜离!你做了皇帝,一定不会使得未国繁荣昌盛的,我早就说了陛下不是我杀的,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斩了,你不得好死!”
“斩!”姜离的一声令下,便是很多人从未见过的血腥场面。
“不要!”站在人群中的莫锦予高声大喊道,可这并不起什么作用,于是,她便晕了过去。
在她晕乎之际,似乎有许多人冷嘲热讽道:“吆~这不是莫梓谦的女儿吗?居然出现在了刑场上。“
“是呀,要是我早去尼姑庵念经给莫梓谦恕罪了。”